沈清澜站在家族的议事厅前,目光沉静如水。厅内烛火摇曳,映照在她清丽的面容上,仿佛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她的指尖轻轻抚过袖口绣着的青竹纹样,那是她母亲生前为她绣制的,象征着她如竹般坚韧的心性。家族长辈们的声音从厅内传来,低沉而压抑,像是一股暗流,正悄无声息地涌动。
“清澜,进来吧。”二叔的声音从厅内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清澜微微颔首,抬步踏入厅内。厅内气氛凝重,几位家族长辈分列两旁,目光或审视或漠然地落在她身上。她的父亲沈远山坐在主位上,神情肃穆,眉头紧锁,似乎正在为某件棘手的事情忧心。
“清澜,今日唤你来,是有要事相商。”沈远山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丝疲惫。
沈清澜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道:“父亲,二叔,各位长辈,清澜在此,不知有何吩咐?”
二叔沈远峰接过话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清澜,如今家族式微,生意屡屡受挫,朝廷那边又对我们虎视眈眈。若再不采取措施,恐怕沈家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
沈清澜微微抬眸,目光如水般清澈,却又带着一丝锐利:“二叔的意思是?”
“我们需要一名能够重振家族声望的人选。”沈远峰的目光直视着她,语气中带着试探,“你虽为女子,但才情出众,书画双绝,在江南一带颇有声名。若能借你之名,与权贵联姻,或许能为家族带来转机。”
沈清澜的心微微一沉,指尖不自觉地收紧。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日,却未曾想到会来得如此突然。她抬眸看向父亲,见他沉默不语,显然也是默许了二叔的提议。
“二叔,清澜明白家族的处境,但联姻之事,是否太过仓促?”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一池静水,波澜不惊。
“仓促?”沈远峰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清澜,你可知道如今沈家的处境?若无外力相助,不出半年,我们便会彻底失去在江南的地位。你是沈家的女儿,难道不该为家族出一份力?”
沈清澜沉默片刻,心中思绪万千。她自然明白家族的困境,但她也深知,若就此妥协,未来的日子将再无自由可言。她抬眸,目光坚定:“二叔,清澜愿意为家族出一份力,但联姻之事,并非唯一的选择。”
“哦?”沈远峰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那你可有更好的办法?”
沈清澜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清澜近日听闻,朝廷有意在江南一带开设新的商路,若能借此机会与朝廷合作,或许能为家族带来新的生机。”
“与朝廷合作?”沈远峰嗤笑一声,“清澜,你未免太过天真。朝廷如今对我们虎视眈眈,岂会轻易与我们合作?”
“二叔,清澜并非天真。”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朝廷虽对我们有所忌惮,但若我们能展现出足够的价值,他们未必会拒绝。”
沈远峰冷笑一声,正欲反驳,却被沈远山抬手打断:“清澜,你的意思是?”
沈清澜看向父亲,目光中带着一丝恳切:“父亲,清澜近日与苏州府的李大人有过一面之缘,他曾提及朝廷有意在江南一带设立新的商路。若我们能借此机会,与朝廷合作,或许能为家族带来新的生机。”
沈远山眉头微皱,沉吟片刻,道:“此事非同小可,你有多大把握?”
“清澜不敢妄言,但若父亲愿意给清澜一个机会,清澜愿尽力一试。”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沈远山沉默片刻,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看向沈清澜,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女儿。她的眉眼依旧清丽如画,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份坚毅与果敢。
“好。”沈远山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决断,“清澜,此事便交由你去办。但若失败,你必须接受家族的安排。”
沈清澜微微颔首,道:“清澜明白。”
议事结束后,沈清澜独自一人走出议事厅。夜色如墨,星月隐匿,唯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她抬头望向天边,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自己此刻的选择,将决定未来的人生走向。
“清澜。”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顾婉柔。她快步走到沈清澜身旁,眼中带着一丝担忧,“你还好吗?”
沈清澜微微一笑,道:“我没事。”
“家族的事,我听说了。”顾婉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你真的要去与朝廷合作?那可是虎狼之地,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沈清澜轻轻握住顾婉柔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婉柔,我知道前路艰险,但若不试一试,我如何甘心?”
顾婉柔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沈清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握紧了顾婉柔的手:“谢谢你,婉柔。”
次日清晨,沈清澜一早便前往苏州府。她带上了一幅自己亲手绘制的山水画卷,作为见面的礼物。画卷上,江南的山水风光跃然纸上,仿佛一幅流动的诗篇。
苏州府的李大人见到沈清澜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早已听闻江南才女沈清澜的声名,但未曾想到她会亲自前来。
“沈姑娘,久仰大名。”李大人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欣赏。
沈清澜微微一礼,道:“李大人客气了,清澜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李大人挑了挑眉,道:“哦?沈姑娘请讲。”
沈清澜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清澜听闻朝廷有意在江南一带开设新的商路,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李大人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沈姑娘消息灵通,确有此事。”
“清澜斗胆,想请李大人为沈家引荐,若能参与其中,沈家定当竭尽全力,为朝廷效力。”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一池静水,波澜不惊。
李大人沉吟片刻,道:“沈姑娘,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把握?”
沈清澜微微一笑,道:“清澜不敢妄言,但若李大人愿意给沈家一个机会,清澜愿竭尽全力,为朝廷效力。”
李大人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沈姑娘既有此心,我自当尽力而为。”
沈清澜心中一松,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多谢李大人。”
从苏州府回来后,沈清澜便开始着手准备与朝廷合作的各项事宜。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她已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与此同时,萧瑾瑜的阴谋也正悄然展开。他早已得知沈清澜的计划,心中冷笑不已。在他看来,沈清澜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根本不足为虑。然而,他未曾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正一步步走向他无法掌控的境地。
夜深人静时,沈清澜独自坐在书案前,提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山高水远,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她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已看到了未来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