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宁跑到刑场之时,闻之寒已经行刑完毕。
行刑的人半分没留情面,将闻之寒打得血肉模糊。
以宁赶忙命人去将闻之寒送回忠毅侯府。
严溪见闻之寒被抬着回府。
一脸的担忧。
一下便扑到了闻之寒身前。
“姨夫,表哥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被打成这般模样?”
闻之寒是因为忠毅侯才挨打的,忠毅侯自然是没脸说。
严溪转身见到了以宁,便开始指责起以宁来。
“以宁公主,是不是因为你!是不是因为你表哥才会挨打的?”
严溪这般猖狂,以宁自是不会忍她。
给了秋雨一个眼色。
秋雨上前便甩了严溪两巴掌。
一左一右,正好打了个对称。
“严溪,你好大的胆子!以宁公主面前竟敢造次!”
严溪一直将以宁作为自己的情敌看待,便弱化了对以宁公主这一身份的认知,所以屡次挨打,却从来不长记性。
如今挨了秋雨两个巴掌,脑子应当也清醒许多。
捂着脸,哭的梨花带雨。
她父亲落罪,今年的科考她怕是也参加不成了,这么久的谋划皆功亏一篑,严溪自然是心有不甘。
以宁未曾搭理严溪,而是送闻之寒到了他院子的门口。
忠毅侯请以宁进去,但以宁只是等在院外。
以宁还未开口说话,这忠毅侯夫人听说自己的儿子受了伤,急忙忙的便冲了过来。
方见到以宁之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厌恶,随后立马换了个表情。
“臣妇参见以宁公主。”
方才忠毅侯夫人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厌恶,以宁是看在眼里的。
“忠毅侯夫人免礼。”
“寒儿受了伤,公主进这院子怕是不方便,不如公主去前厅坐坐?”
“不必了,本公主今日还有事,便不久留了。”
回宫的马车上,以宁坐在车内,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秋雨看出来了以宁情绪的不对劲。
“公主,您心情不好?”
以宁摇了摇头。
“您既然担心闻将军,今日为何不进去看看?”
以宁伸手戳了戳秋雨的头。
“傻丫头,闻将军被打的血肉模糊,定然是要进去处理伤口的,我若进去了,传出去可像什么话?”
那忠毅侯夫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秋雨也见着了。
“公主,您是担心忠毅侯夫人不喜欢你吗?”
以宁听见这话,还有点惊讶。
她对于忠毅侯夫人的厌恶,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是公主,将来是要继承这天下的人。
若是闻之寒愿意同她在一起,那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夫。
虽然忠毅侯夫人是闻之寒的母亲,但见了她还是一样要行礼问安的。
她在意闻之寒的母亲是否喜欢她做甚?
“本公主何时在意过旁人的看法?她喜不喜欢本公主,对本公主又没什么影响。”
“那公主为何不高兴?”
“也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忧闻之寒的身体罢了。”
“公主不必担心,闻将军武艺高强,只是二十板而已,打不死的。”
以宁听见秋雨这番话,撇了撇嘴。
不再言语。
回宫之后,以宁命秋雨去太医院向元荷讨要那最好的金疮药。
连夜给送到忠毅侯府。
“公主,这咱们刚从忠毅侯府回来,您又要奴婢去送药?”
以宁点了点头。
“还不快去。”
秋雨嘟囔着离开。
觉得这以宁是诚心报复她的。
以宁的确是诚心折腾秋雨的。
谁让秋雨方才说那二十大板打不死闻之寒的。
太医院内。
“秋雨姐姐,您怎么来了?”
“以宁公主命我来向元太医拿最好的金创药。”
闻之寒被打一事,整个宫里都略有耳闻。
那小姑娘笑了笑。
“秋雨姐姐,我师父不在,我来给您取吧。”
“今日不应当是元太医当值?”
“师父半月之前便就离开京城了,说是要去游历。”
那小姑娘给秋雨拿了药。
秋雨又随口问了一句。
“那苗太医呢?”
“苗太医也是半月前,同元太医一同去游历了。”
回到凤鸣宫内,秋雨将两位太医一同去游历的事同以宁说了一嘴。
“她俩同时去游历?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些?”
“奴婢也是觉着奇怪,这两位太医好似没有一同去游历过,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以宁也是觉着不简单,只是她一时半会也猜不出来是要发生什么事。
索性便不想了。
收起秋雨拿回来的金创药,准备明日自己亲自送去。
这元荷和苗音同时出去游历,实在是因为虞岁安的身体越来越差。
为了不被旁人瞧出端倪,虞岁安日日要靠着元荷给她开的汤药吊着精神。
每每在姜攸宜面前喝药之时,虞岁安还要骗姜攸宜那是补药。
可是这么一直吊着精神也不是长久之计。
苗音突然想起,苗山之内有不少珍稀的药材,没准有的能对虞岁安奏效。
二人一合计,便同虞岁安告假,赶回了苗山。
虞岁安躺在榻上,觉着自己的身子愈发的疲乏。
脑海中同走马灯一般,回顾着上一世和这一世所发生的事情。
她对这一世的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感觉自己身子越来越虚弱,虞岁安愈发的觉着自己怕是时日无多。
虞岁安在榻上闭眼歇息,姜攸宜在帮她批阅奏折。
看着那般虚弱的虞岁安,姜攸宜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恨自己不能为虞岁安多分担些。
元桃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进来。
虞岁安闻到药味,立马便皱起了眉头,从梦中清醒了过来。
“陛下,该喝药了。”
虞岁安接过那碗黑乎乎的药,一饮而尽。
“岁安,一碗补药而已,也不至于喝的如此快,若是呛着可不好了。”
姜攸宜一边说着,一边给虞岁安递上了蜜饯。
“吃点蜜饯吧,这药闻着就苦的不行。”
姜攸宜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心里期盼着元荷和苗音能够早日回来。
这几日的药,一日比一日的苦,姜攸宜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那药的分量一日比一日多。
虞岁安缓了缓精神,准备自己批阅一会儿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