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蜜蜜道,“是呀!妹妹都醒了。”
大幺、二幺、三幺立马睁开眼睛,爬起来穿衣服。
二幺穿好衣服,脑袋一歪,握着拳头往外冲。
“走喽!”
只可惜帅不过三秒,三、二、一,倒床上睡着了。
陈蜜蜜,“……。”
响应得挺积极,但咋就睡了呢。
儿子,别怪妈妈了,只能请你爸出山了。
“泽哥,快来喊你儿子起床。”
话落,二幺一个弹射起步,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还记得晚上摆了爸爸一道,真喊爸爸过来了,爸爸找他算账怎么办?
“妈妈,我醒了。”
声音里面还透着点绵软的鼻音,就跟在撒娇保证一样。
陈蜜蜜看着二幺笑了,二幺晚上绝对干坏事了,这是怕他爸爸找他清算呢。
低头在大幺、二幺、三幺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笑着道。
“快起来了,我们今天要坐火车去京市,大幺、二幺、三幺忘了么?”
大幺长这么大,出过最远的门就是屏兴县,要去其它地方,他很激动的自己拿起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二幺和三幺往自己身上套袜子、鞋子,穿好了陈蜜蜜带着他们出了卧室。
伙房里,幺幺抱着兔子玩偶。
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安安静静的坐在乐乐怀里,很自然的窝在乐乐的怀抱中,睡得呼呼的。
大幺、二幺、三幺看看妹妹,再看看妈妈,妈妈骗人。
妹妹根本没有起床,她只是换了个地方睡觉而已。
陈蜜蜜摸了摸鼻子,她也没说起床了不能睡。
因着早上要赶车,家里只是做了简单的早饭。
就熬了一大锅地瓜粥,煎了一盘鸡蛋,配着小榨菜吃。
他们在吃完早饭,提上堂屋里的行李,就准备出发了。
李二涛掐着时间开着拖拉机过来了,尉锦泽拎着两个装着换洗衣物的行李放拖拉机上,然后拎小鸡仔似的一个娃一个娃的往拖拉机上拎。
“扒好,我们出发了。”
待把四个崽子都送到了拖拉机的车斗上,尉锦泽就要去拎乐乐。
乐乐马上跑开了,“尉叔,我大了,能自己上去。”
尉锦泽道,“那行,你自己爬上去。”
说完掐着陈蜜蜜的腰,把人抱上了车,自己也随后爬上车斗。
四个崽子很听话的点点小脑袋,坐在铺着被褥的车斗上,挤到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身边坐下。
大幺、二幺、三幺,“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我们会照顾你们的。”
幺幺一边靠着爷爷奶奶,一边靠着乐乐。
“幺幺也要照顾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呀!”
听着宝贝孙孙们懂事的话语,尉父尉母、陈父陈母笑得乐呵呵的。
李二涛启动拖拉机,“坐好了,我们出发了。”
拖拉机启动,四个小的就被路上不断倒退的风景吸引了视线。
冬季早上这个点儿,大家都还在床上睡着,因此他们一家出门没有人注意。
拖拉机很快到达屏兴县,尉锦泽给李二涛交待了一些话,拍了拍李二涛的肩膀拎上行李带着一家人朝汽车站走去。
汽车站人不多,还是二月这个时间赶的好,不然准是人挤人的,不定能抢到位置。
没多久,汽车缓缓启动,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车子前方,吓得司机一激灵,慌忙踩住刹车。
“不要命了你。”
女人气喘吁吁,因为跑路头发很凌乱,她站在车头前掐着嗓音不客气道。
“吼什么吼,我都还没上去,你开什么车。”
陈蜜蜜起身看过去,车头前的女人指着司机哇哇一通说,然后她扭头看了一眼后头,脸色一变,跑到车门前使劲扒车门。
司机也不想惹麻烦,女人一直闹,影响很不好,不情不愿的开了车门。
女人一上车,眼睛瞪着斜后方一辆车的方向,快速蹲下身体,使劲催促。
“快点走,磨磨蹭蹭的。”
陈蜜蜜顺着女人的目光看过去,一个长相憨厚的汉子,一手抱着一个二岁左右的小男孩。
一手不顾列车员的阻拦,扒着车门寻找什么。
隔着这段距离还能听到他在喊,‘媳妇不要走。’
那个小男孩哭得嗓音都沙哑了,看着很可怜。
随着他们的汽车重新启动,将那父子俩的身影远远抛在身后,那个女人松了口气,站了起来。
“我又不是几年前的知青了,需要依附你躲避农活,好不容易考中了,还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什么玩意儿。”
听到这话,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仅大人们明白了,四个孩子隐隐约约也明白了,那个小弟弟被他的妈妈抛弃了。
陈蜜蜜叹了口气,文化水平高不代表人品好。
自从高考恢复,他们大队也有女知青要抛夫弃子,有个女知青李芳就是忍受不了繁重的农活,在大队成婚生子。
后面李芳的男人一直没有让她做农活,但是高考的消息恢复后李芳一直蠢蠢欲动。
诱骗婆家只要她考上一定会带他们回城,不会抛弃男人和孩子。
但是考完她的嘴脸就变了,成天在家里颐指气使,整个大队无人不知,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只要考上她绝对抛夫弃子回城。
不过她没有考上,抛夫弃子的计划也落空了,李芳的婆婆再也不准她参加高考。
眼前这个女人,可不就和李芳一模一样么,抛夫弃子的活生生例子。
唯一的区别就是李芳没有成功,而这个女人成功了。
小孩子的世界一向善恶分明,看到那个小男孩可怜的模样。
大幺他们紧紧挨着妈妈,生怕妈妈跟那个坏人一样抛弃他们和爸爸。
陈蜜蜜拍拍孩子们的背安慰他们,跟他们保证不会抛弃他们和爸爸,孩子们才又开心起来。
又坐了一段路,四个崽子变得蔫蔫的,一会一会倒车,太难受了。
汽车抵达火车站后,尉锦泽拎上行李,带着一家人进入火车站等候乘车,不忘叮嘱。
“大幺、二幺、三幺、幺幺,牵好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手,,小心坏人偷娃娃。”
大幺、二幺、三幺、幺幺牵着大人的手,慢慢的走在队伍中央。
“知道了,爸爸。”
乐乐拎着一个木箱子,跟在幺幺们后面护着他们。
尉锦泽一手拎着一个木箱子,一手牵着陈蜜蜜。
他们坐的火车是早班车,火车按时到站,一家人很顺利的上了车。
尉锦泽早早托关系以单位的名义定下了八个相邻卧铺,再多就没抢到了,一家十一个人八个卧铺不够分。
所性他们带着小孩,小孩跟着一起睡,这是大家公认的事。
所以都是两人挤一个铺位,挤是挤了点,但是能休息,还能随时注意着小孩。
每节卧铺车厢有一个包房,每个包房里设有六个铺位,尉父和陈父单独在隔壁的车厢休息。
尉锦泽把行李放好,大幺、二幺、三幺、幺幺稀奇的在车厢里左看看右看看。
“爸爸!。”
四小只排排坐在下铺,八只小脚丫悬空在床外头,晃来晃去的。
“怎么了?”尉锦泽挨个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说道。
“在车上不能离开大人的视线,不然就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四颗小脑袋一致点头,“知道的,妈妈、奶奶和外婆都说过啦!”
尉母翻出早上她和陈母早起准备带在火车上吃的干粮,问四个小孙子。
“大幺、二幺、三幺、幺幺,你们饿不饿,这里有馒头、包子、肉饼。”
二幺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肉饼,和奶奶商量。
“奶奶,我可以只吃嘎嘎,饼子皮给爸爸吃么?”
说完转头看着爸爸,企图用眼神感化爸爸。
可惜尉锦泽不接受感化,很直接的拒绝。
“不可以,二幺实在不喜欢吃就给爸爸代劳,怎么样?”
二幺,“好嘛!”
三幺不吃,把自己那份给了爸爸。
“爸爸吃多多,保护我们。”
他早上吃了两个煎鸡蛋,喝了一碗粥,现在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