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闸口路27号
闸口路27号的铁门被刑警手中的液压破门器撞开时，一股浓烈的海腥味扑面而来！
罗飞被熏的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儿没呕出来！
只见三十米开外的码头上一片灯火通明，几辆集装箱卡车正在装货，穿着橙色工装的人群看见破门而入的警察顿时突然扔下木箱四散奔逃！
“控制住所有出口！”罗飞按住对讲机，队员们呈战术队形快速突入。
夏雪跟着技术科跨过一片狼藉的地面，手中的强光电筒照见仓库角落堆着的粉色假发——和直播视频里受害女孩们戴的一模一样。
“罗队！”痕检员突然在二号冷冻库前挥手，“这里有夹层！”
罗飞闻声赶了过来，只见一排钢制的货架背后藏着一把电子锁，夏雪掏出从毛威身上搜到的金属铭牌。当"；17"；号铭牌嵌入卡槽的瞬间，墙体轰然翻转，露出藏在里面的约有二十平米的密室。
只见密室里有七台仍在运行的电脑屏幕上，数百个监控画面正在切换，其中三个画面显示着东南亚风格的旅馆房间。
“罗对，这是实时监控。”技术科科长老王飞快的敲击着键盘，一会儿，后台被调出，一片地图上闪烁着的红点覆盖整个太平洋沿岸，“他们在菲律宾、柬埔寨都有中转站！”老王惊讶的看着罗飞道。
夏雪凑近看监控回放，突然按住空格键。画面定格在某艘货轮舱室内，六个铁笼里蜷缩着昏迷的女孩，背景音有模糊的粤语对话：“...明早到岘港...验货后打款...”
“集装箱编号ctNU，”她快速记下货柜侧面的喷码，“这是中远海运的柜子，昨晚刚离港。”夏雪快速的说着，转身时不小心撞到悬挂着的记事板，几十张货运单被撞的飘落下来！最上面那张印着“冷冻石斑鱼”的报关单上，赫然盖着“金海食品”的印章！
此时仓库外突然传来刺耳的急刹声。
透过气窗，夏雪看见码头亮起异常的车灯信号——三长两短。正在被押解的卡车司机突然挣脱，从后腰掏出遥控器按下。
“有炸弹！”她对着对讲机发出嘶吼的瞬间，冷链车底盘迸出的火光。
———
冲击波震碎了仓库所有玻璃，夏雪被气浪掀翻在成箱的直播器材上。耳鸣声中，她看见罗飞在浓烟里打出手势：还剩六分钟。
“制冷剂泄露！”有人指着正在喷白雾的冷冻车大喊。零下三十度的液氮混合着汽油在地上蔓延，技术员抱着的电脑主机迸出电火花。
夏雪扯下防毒面具冲进烟雾，手电光扫过满地货单。她在倾倒的文件柜前刹住脚——被液氮冻在地面的正是那艘货轮的航海日志，最新记录显示它将在十四小时后停靠高雄港。
“老王！”她朝技术科长扔出防水袋包裹的日志，“赶快破译第17页的标记！”
液氮已经漫到脚踝，低温让运动鞋底发出开裂声。夏雪摸索到冷链车驾驶室，发现GpS被改装过，导航记录里有七个境外坐标。当她扯下中控台存储卡时，听见后备箱传来微弱的敲击声。
“退后！”赶来的特警用破拆斧劈开挂锁。冷气散去的瞬间，十二个女孩蜷缩在特制夹层里，手腕戴着镶有蔷薇花纹的金属环。有个戴眼镜的姑娘虚弱地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正在倒计时的红色数字：03:17。
“是自毁程序！”老王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她们体内的追踪芯片一旦离开信号屏蔽区就会...”
夏雪已经扒开女孩衣领，在锁骨下方找到微型凸起。她从急救包抽出磁屏蔽袋裹住芯片，倒计时定格在00:29。戴眼镜的姑娘突然抓住她手腕，用指甲在掌心划出三个字母：SGp。
“是新加坡的集装箱代码，”夏雪猛地转头，“罗队！让海关截住今天所有带SGp标识的...”
爆炸声再次打断她的话，码头水面突然蹿起冲天水柱。两艘快艇箭一般冲向公海，艇身喷涂的血色蔷薇在探照灯下清晰可见。
———
凌晨两点，清河分局物证室亮如白昼。夏雪贴着锁骨伤口的止血贴，看技术科将证物投影到三维沙盘。被复原的航海日志悬浮在空中，十七个标红星的位置连成跨越六国的航线。
“这是器官贩卖的惯用航线。”罗飞用激光笔圈出马六甲海峡某处，“但他们在高雄的停靠时间只有两小时，足够...”
“足够更换集装箱编号。”夏雪调出海关数据库，指着屏幕上的动态船舶图，“长荣777'；号现在显示的载货量，比离港时少了二十吨。”
技术室门突然被推开，戴眼镜的获救女孩裹着毛毯站在门口。她摊开的手掌心里，是用口红写在皮肤上的公式：ctNU=13°17'；0"；N 144°47'；0"；E。
“这是那艘货轮的真实坐标！”地理信息科的操作员跳起来，“北纬13度17分，东经144度47分——关岛附近美军基地！”
夏雪抓起卫星电话的手又放下，转头看向罗飞。墙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舷窗外的海平线开始泛白。
“国际刑警刚传来消息，”罗飞把加密平板推过来，“菲律宾警方在苏比克湾截获的集装箱里，发现了这个。”
照片加载出来的瞬间，夏雪感觉伤口又开始渗血。五十个贴着“蔷薇姬”标签的培养舱浸泡在营养液里，每个舱体连接着脑电波监测仪，而操作台上方悬挂的屏幕，正在播放她们在闸口路仓库的实时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