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懒散地倚靠在门边,唇角微微上扬,手里还拿着一瓶红酒。
盛棠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眸,在看到来人时神色暗了几分。
旋即,她扯了扯嘴角,无声地笑了下。
季行川自来熟地坐在她身边,朝她扬了扬手里的红酒:“90年的罗曼尼康帝,够意思吧?”
“够。”
季行川让会所的侍者将红酒拿下去醒了,自己则陪盛棠喝起了桌面上其他的酒。
“盛棠妹妹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是又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盛棠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伤心事倒谈不上,就是遇到了一些让人费解的事情。”
“什么事?说说看,说不定哥哥我能帮你解决呢。”男人笑得玩世不恭。
盛棠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几秒,而后不太自然地别开了目光。
“算了,你帮不了。”
“你都不说,又怎么知道我帮不了?”
盛棠没说话,自顾自地喝着酒。
脑海里却始终盘桓着一个念头:说还是不说?
见她不愿开口,季行川也没再追问。
没过多久,侍者将醒好的红酒送了过来,季行川替两人斟上一杯。
两人一边喝着红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很快,一瓶红酒便见了底,季行川也有了些醉意。
不过他意识还是清醒的。
相比之下,盛棠就醉得有些厉害了。
早在季行川来之前她便喝了不少酒,这会又喝了不少红酒,整个人已经晕乎乎的了。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想要离开,刚走几步,脚下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下,整个人重心不稳,往一旁倒去。
好巧不巧,她倒下的方向正好是季行川坐的位置。
男人没有准备,直接被她扑倒在了沙发上。
好半晌,包间里才响起带着笑意的男声:“盛大小姐这是又觊觎我的美色,想要对我霸王硬上弓了……”
盛棠摇了下脑袋,支起双臂,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昏暗的灯光下,女人明艳的五官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朦胧,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双眸微阖,一张性感的红唇微张,缓缓吐气。
有种说不出的撩人味道。
两人的脸挨得极近,季行川甚至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喷洒在自己脸上温热的气息。
他说话的声音忽然就慢了下来,又渐渐没了声。
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了一下。
两人就这么静静注视着,直到盛棠低下头,发出一声轻笑。
“季行川。”
“嗯?”
男人的嗓音哑了许多。
盛棠重新抬起头,唇角上扬,笑得明媚又随性:“你是不是想泡我啊?”
男人呼吸屏住,眼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慌乱。
不等他出声,盛棠便凑近了他几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嫣红的唇几乎要贴上他的唇,“被我说中了?嗯哼~”
男人脸颊倏地升温,不自觉地往后仰了几分:“盛棠,你别这样……”
“你不喜欢吗?”
男人沉默。
怎么可能不喜欢?
他都快喜欢到爆炸了。
好想现在就直接亲上去,然后将她就地正法……
“你要是不想泡我,你这段时间的反常又该怎么解释?给我个理由。”
男人抿了抿唇,突然出声:“嗯,你没说错,我是想泡你。”
盛棠仰头笑了起来,笑声肆意又张扬。
男人的双手不知何时揽上了她的腰肢,目光深幽地盯着她:“所以……你给我泡吗?”
盛棠低下头,猝不及防地吻上男人的双唇。
短暂地错愕后,男人双手猛地收紧,闭上眼睛,回应她。
一吻结束,盛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
“给。”
下一秒,一阵天翻地覆,两人的位置发生了对调。
盛棠成了那个被压在沙发上的人。
男人迫切灼热的吻也随之落下。
虽然略显生疏,但胜在天赋异禀。
很快,两人便倒在沙发上吻得难舍难分。
伴随着两人的动作,衣衫也变得凌乱起来。
许久,两人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望着彼此。
男人跪坐在她身侧,眸光沉沉地望着他:“盛棠,你要是现在走,还来得及。”
女人抬起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一把抓住他的领口:“要做就做,磨磨唧唧的。”
生平第一次被她说“磨磨唧唧”,季行川没有生气,反而还有点压抑不住的兴奋。
他站起身,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打横抱起,毅然决然地往后面的休息室走去。
宁安国际的每个包间都会配有休息室,以供客人休息,不仅私密性极好,各种生活用品也十分齐全。
柔软的大床上,两人很快又吻到了一块。
伴随着一件件衣衫被扔到地毯上,房间的气温也逐渐升高,变得暧昧而又黏稠。
夜色漫长。
而这个夜晚注定了不太平凡。
……
当盛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几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昨晚玩得有些过头,以至于两人一觉睡到了大下午。
宿醉后,大脑的不适伴随着身体的酸痛一块涌了上来。
盛棠在床上躺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与此同时,关于昨晚的记忆也一块涌了上来。
酒后乱性?
似乎又算不上。
毕竟她那时还是有一点意识的。
她知道,自己面对的人是季行川。
也知道,他对自己多少存了点异样的心思。
只是,大脑多少有些被酒精影响了,说话做事有些不受控制。
又或许是,空窗期太久,在对上男人眼底的情欲时,她心中的那份躁动也被勾了起来。
在理智与欲望地短暂斗争中,后者上了上风。
所以才有了这荒唐一晚。
清醒之后,心中却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丝淡淡的懊悔。
盛棠清楚,她和季行川的关系再也回不去了。
他们也无法再用平常心来看待彼此。
许久之后,盛棠轻轻掀开被子,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一穿戴好。
趁着男人还没醒,她拿起自己的东西,不动声响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