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多门说郑朝阳和其他警察不一样时,尽管心里感到心慌,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依然保持淡然。
郑朝阳笑着问道:“多爷,我郑朝阳也不过两只眼睛一个鼻子,能和他们有多大差别呢?”
多门放声笑了起来。
附近的日本宪兵听到笑声,十分恼火,怒气冲冲地对着多门吼道:“八嘎!”
甚至有几个日本宪兵端起三八大盖步枪拉开了栓。
这时,多门意识到还有日本宪兵在这里,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
郑朝阳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正在勘察现场,有点新的进展让多爷高兴了一些!”
“巴嘎!你们这些华夏人真是太坏了!死去的可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公民!不允许笑,你们一定要表现很悲伤的情绪,听到了吗?!”
日本宪兵朝着郑朝阳和多门怒斥道。
“是,是,当然,我们一定会表现得悲伤!”
郑朝阳和多门急忙低头应允,其实他们内心满是欢喜的。
虽然日本宪兵看出郑朝阳和多门并不是真正的悲伤,但是也拿他们没办法,毕竟他们是隶属于特别勤务部队管辖的日伪警察。
郑朝阳和多门刚走到黑龙会门口,只见贾贵带着侦缉队的一行人蹬着自行车‘哼哧哼哧’地骑了过来。
郑朝阳和贾贵一直关系不佳,并没有和他打招呼便跟着多门走了出去。
而贾贵望了望郑朝阳,待郑朝阳走过去时还故意‘呸’了一声。
“什么东西!一副虚伪做作的模样,说到底不还是和我老贾一样当日本人的那条看家狗么?”
贾贵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郑朝阳听见。
郑朝阳对此当做没听见,和多门一起离开了现场,回去路上多门依然坚持邀请郑朝阳去御香园吃夜宵。
郑朝阳又一次推辞不去。
多门笑了笑:“朝阳处长啊,你看我在黑龙会时就说了我觉得你和其他警察不一样,难道不对吗?”
“你这又是什么道理?正好我也想问问多爷!”
面对多爷重复提了这个话题,郑朝阳无奈道。
“朝阳,你不觉得我们警察中除了你从来不光顾青楼和抽大麻,还有谁能像你这么正直吗?”
“哎呀,多爷,你之前不也和我一样来着嘛?也从没逛过那地儿,也没抽大麻啊!”郑朝阳立刻接过话茬说道。
“哈哈,朝阳处长,看样子你还真挺关注我的嘛!我也有同感,我感觉自己已经被人怀疑成地下党了,今天晚上我决定去好好逛一次窑子!你去不去就随你自己吧!”
说完这话,不等郑朝阳回应,多门径直大步往御香园所在的八大胡同走去。
郑朝阳听了多门这话,心中猛地一紧,知道这是多门在提点他,这么一来看来是警察局这边有人开始对我产生怀疑了!
郑朝阳想着这个问题,迅速追上多门……
御香园内,承受不了电椅残酷折磨的乘秉代代子最终招供出,日本驻华总司令岗村宁次早就到了四九城的消息。
“代代子,你这话是真的?”
“我现在说的当然都是实话!不过,我要提醒你们,最好赶快把我放了!如果岗村司令官没有见到我,他一定会全城警戒搜查!要是被他知道你们这样折磨我,他决不会轻饶你们的!”
先前姿容还算不错的乘秉代代子,在经历了血水浸泡和电椅折磨之后,如今看起来面色苍白、惨不忍睹,宛如鬼一般。
本以为能以御香园歌姬和自己的美色迷倒何小白的乘秉代代子并未得逞,何小白对她的日本特务身份了如指掌,又怎能被她所惑?加之变换了面容后的何小白,也不必担心自己身份暴露!
在乘秉代代子遭受电椅电刑的时候,常山魁一度将最强的电流电击她,使她失去身体的自控力,直接大小便失禁。
断掉电椅的电流后,乘秉代代子整个人瘫软无力。
乘秉代代子已经使用了各种方法企图拉拢何小白,但她都失败了,看起来何小白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
乘秉代代子竭力发出嘶哑的声音说:“倘若让岗村司令知晓你们杀了我乘秉代代子,他一定会血洗整个四九城,杀光所有华夏人,以此来祭奠我!”
“哟呵!代代子小姐,听你的话似乎跟那司令官岗村还挺熟?你不会是他的老情人吧?”
常山魁笑着走上前来捧起乘秉代代子的脸蛋戏弄着说道。
“可恶!你不要胡言乱语,我可是岗村司令的干女儿!”乘秉代代子自傲道。
“连乱认干女儿这种歪风在你们那儿也盛行?嗯,不对,好像这种畸形风气就是你们日本鬼子带到我华夏来的啊!”何小白轻蔑道,他本打算详细讯问有关岗村宁次来四九城的具体行踪,好让自己靠近这个日本鬼子好对他下手。
就在这时,地牢里的一个房间隐约传来了一阵叫喊声,听觉灵敏的何小白听得像是有人在咒骂着什么。
“常大当家的,我去查看下地牢的情况,这女日本鬼子就麻烦你先照看着点儿了!现在千万不要弄死她!”
“大魁兄弟,你尽管忙。这个日本女人交给我,我会让她享受个够的!”
常山魁瞥见旁边桌子上有铁钳、铁锤、皮鞭等刑具,嘿嘿笑了声,顺手抓起一根皮鞭。
看得出来,对于收拾乘秉代代子这事,常山魁早已经蠢蠢欲动,他一心要为他的老相好小桃红报复乘秉代代子。
何小白笑了笑,不再理会常山魁会怎样折磨这个日本女特务乘秉代代子,径自拉开了沉重的铁门走出了这间房间。
御香园地下室的地牢里大约有十几间牢房,昏暗的灯光使这里显得异常阴森恐怖,还不时地传来凄厉痛苦的叫声,令人感到仿佛身处炼狱之中。
何小白知道这里肯定囚禁着一些抗日志士,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到刚刚传出叫骂声的那个房间,而是一个牢房一个牢房的仔细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