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脸上带着笑,耐心解释道:“钱没了可以再赚,但那些受灾群众的生命却只有一次。豫省的灾情那么严重,那么多人需要帮助,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应该做的事情。而且,我也不后悔这个决定。”
林母看着林安安,眼神很复杂。
她可不止眼神复杂,心里简直在天人交战!
一万块钱,够她跟老林在地里刨食一辈子了……
可责怪孩子的话,是半句说不出来。
林安安往林母那靠了靠,趁着众人情绪波动大时,默默带出重点,“你们可别觉得我是瞎大方,我心里可有成算呢!
我跟明舟虽是为了任务,但我们付出都不小。这好事都做了,那不如做点大的,留下点印记,让组织、让人民群众都看到我们的好,也不枉我们去那一遭......”
林安安话说得比较温和,但除了楚明宇一知半解外,其余人都听懂了。
楚明兰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她觉得嫂子不仅觉悟高,还处处为自家大哥打算,自己吃了那么多苦,却还想着替大哥争好名声。
真的太了不起了!
林子淮跟她想法大相径庭,但他毕竟没赚过钱,只知道一万块很多,却不晓得钱有多难赚。他的思维全在骄傲上,感觉这事他能吹一辈子。
他的姐姐林安安!是英雄!
林母则想得更多,脑子一转开,就觉得女儿有远见,这是助力洪灾人民的同时,帮自家男人谋前程呢!夫妻本是一体,就该这样相辅相成。
夫妻齐心其利断金,两口子好,比什么都强,这钱花就花了吧,也当替肚子里的娃娃积德了。
林母回过神来,轻拍了拍林安安的手,眼中满是欣慰与疼爱,“安安,你做得对!你和明舟都是好孩子,妈为你们感到骄傲。”
林子淮也凑了过来,一脸兴奋,“姐,你这事儿要是传开了,肯定有好多人佩服你!说不定还能上报纸呢!”
林安安笑着把他脑袋戳开,“就你爱瞎想!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出名,能实实在在帮到豫省人民才是最重要的。”
楚明兰也在一旁附和,“嫂子说得对。”
楚明宇这次站队林子淮,“不对不对,我嫂子就是好,就该被大伙儿都知道!虽说做好事不留名是美德,但我觉得留名更好,还能成为很多人的榜样。”
“哈哈哈哈哈,你瞧这小机灵鬼,给他聪明的!”
林母一把把人搂了过来,喜欢得不行,直说他小人精。
没多久,顾砚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众人一抬眼,都顿了顿!
再简单的不过的白衬衫配黑西裤,可穿在他身上,却比电影明星还好看。
刚洗完澡的顾砚少了平时的严肃清冷,多了分松弛感,三七微分的碎发垂在额前。衬衫纽扣开了两颗,显得他脖子修长,下颌线极其优秀,再配上那张清隽的脸,真是好看得出奇!
顾砚被大家盯着,微微有些不自在,“抱歉,洗的有些久。”
林子淮率先反应过来,忽然抬手指着顾砚,“你……你是……我姐钱包里那个人!”
此话一出,厅内又有一瞬的静默。
林安安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还维持着笑容,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佯装镇定地看向林子淮,嗔怪道:“子淮,你胡说什么呢!”
林子淮却一脸笃定,几步走到顾砚跟前,绕着他又仔细打量了一圈,“这眉眼、轮廓……顾医生平时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看不出来,这头发一放下,真的一模一样。”
顾砚下意识地看向林安安,神色平淡,实则内心已狂跳如鼓……
林安安避开他的眼神,眸底有着不自然,“林子淮你可闭嘴吧,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再说,我钱包里放的那可是港都大明星,我当时去上沪看电影时要到的签名照片。”
林子淮挠了挠头,“这样啊!也对,应该是我看错了,不过顾医生长得的确俊,跟明星似的。”
林母已经捏拳头了,眯了眯眼,眼神如寒刀一样刮过这傻儿子。
林子淮只觉得后背一凉!
回头就对上了自家老娘要吃人的眼神,立马闭嘴。
丸辣!
我姐钱包里那男人……真是顾医生!
林母心里门儿清,想晚点跟女儿聊聊的,可千万别被外面的男人迷了眼,医生就只能是医生,该花钱看病就花钱,千万别再把人往家里领了,女婿那么好的人呢!把自家日子过好才是正事,更何况都有娃娃了……
“你这孩子,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就知道胡说八道,赶紧给你姐跟姐夫整理行李去,别在这添乱。”
林子淮巴不得这时候有个台阶下,忙不迭地应了一声,快步走了。
楚明兰和楚明宇年纪小,虽不太明白刚刚那阵仗到底咋回事,但也隐约觉着气氛不对,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决定保持安静,闷头嗑起了瓜子。
林安安轻咳一声,看向顾砚,“砚哥,你别介意啊,子淮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说话没个把门。”
顾砚微微摇头,神色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没什么。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医院了。”
“这就走吗?”
“嗯,我回去准备好仪器和新方案,你明后天随时可以来。”
“好,那行,我送送你。”
两人走到门口,林安安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弟他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顾砚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忽然问了个问题,“安安,我其实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没等我?”
林安安一怔!
长睫颤了颤,抿着唇,在思考怎么接这话。
如果换成以前,她肯定会胡诌,说一堆糊弄人的话,一拍两散,爱咋咋地。
可她能分人好赖。
顾砚真的是个好人,而且特别聪明,有些心机不该对着他耍。
“砚哥,有很多事都是缘分使然,你跟林安安的缘分尽了。”
顾砚苦笑一声,低垂了眼眸,“走了。”
“好,砚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