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阖嵘喉咙一甜,旋即嘶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太史慈明明就在军阵中...”
“对方麾下的魔鬼骑兵...只有不到八千人...此时更被我军围杀...”
“怎么可能还有敌人...又哪来的十万大军...哪来的十万大军啊…”
阖螟抹了把血,当下急声道:“大人...是奴兵...是阎志的奴兵...”
“他们摸着夜色,趁着我军向北部集结点空隙,突然从黑暗中杀出...”
“怎会...怎会如此…奴兵不是被阖川他们击溃歼灭了吗...”
“大人...不是阎志...还能有谁...”
“这北方...除了那群四窜的凶奴...还有谁能聚出十万兵...”
“奴兵...噗...”阖嵘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悲愤,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他们机关算尽,绸缪数十日,然千算万算,还是漏了阎志的奴兵...
按照阖川等人的情报,阎志的奴兵,在一个月前,便被大军杀散歼灭,自此没了声息...
在加上,鲜卑各部,施行聚落之策,将各部族人向各大部落聚集地迁徙...
每处聚集地,至少可集族人十余万,外加勇士三万众...
并且建造营垒,深挖壕沟,铸墙扎寨,完善防御工事...
如此实力,纵使是太史慈的魔鬼骑兵,也不敢轻触锋芒,更别说阎志的奴兵游勇,...
然而现在,本该被他们彻底消灭,甚至销声匿迹的奴兵。
如今眼看着,他们便要将太史慈等人合围在内,对方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从背后捅了一刀...
若果真让太史慈的魔鬼骑兵,冲破包围圈,到时不但他们辛辛苦苦的谋划,付诸东流...
甚至若再被对方冲入王庭腹地,恐怕纵使他们最后杀了太史慈,也无颜面见死去的族人,和大单于...
“罢!”阖嵘擦了擦嘴角鲜血,猛然睁开眼睛,寒声道:“一个太史慈是收,再来个阎志也是收...”
“既然对方敢来,那就连这群凶奴,一同收了...”
说到这里,他神色一厉:“通知下去,让讫溪与赫连的人,做好准备...”
“所有进入谷地的敌人,无论是太史慈的魔鬼骑兵,还是阎志的奴兵,一个都不能放过...”
“老子就算是拼死,也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此番,既然被对方突入进来,那就不能善了,甚至他也已经做好了血流成河的准备...
其实,就算被阎志突袭破关,不是真正让阖嵘心痛的。
真正令他心痛的是,太史慈这名绝代猛将,绝对不会放过眼前这个机会...
甚至若被对方突破军阵拦截,踏入王庭腹地,他都不敢想象到时候,那种悲惨的场景...
此时此刻,整个弹汗山,东南西北,各个方向,有近十万人,在沿着谷道,悍不畏死冲阵。
内部又有太史慈王修等悍将,带着黑骑人马肆虐...
这种内外皆敌,四面八方皆乱的战场环境,一时间将鲜卑原本正在合围的阵型,搅得混乱不堪...
“破阵之势!”王修怒喝一声,长刀横劈,转向冲锋。
身后一千两百名黑骑兵,宛若高速急转弯的战车,于人群中斜向凿杀。
“噗嗤嗤!”刀剑染血,残肢横飞,高速奔腾的战马,涌进的人潮,整个战场混乱不堪。
后方,三千名黑甲锐士,仗着人高马大,冲破缺口,铁蹄踏阵。
黑骑兵,精选锐士,这些人皆为当世悍卒,是李屠夫麾下最精锐的军队。
以一当百可能夸张,但聚在一起,杀穿十倍之敌,却不成问题。
人强马快,坚甲利刃,训练有素,作战经验丰富,冲锋无前,战力不可测。
正是因为有这些精兵悍卒,太史慈才敢带人强冲,才敢打王庭的主意。
全军披甲可不是说说,尽管没有重骑兵,全身覆铁那么夸张。
但全员披甲的骑兵,其中战力绝对是这个时代,最强的军队之一。
六千多名锐士组成的军队,强冲十万人组成的军阵。
在越过铁蒺藜,与火箭和盾墙的拦截之后,便有了破阵之力。
再加上,此刻阎志等人十二万奴兵,从四面八方的谷道处,蜂拥而入...
并于王庭内部,四处烧杀屠戮,制造混乱...
鲜卑人原本向此地合围的军队,不得不分派一批人马,前往灭火...
一时间,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阵,更加混乱不堪...
“顶住,所有人,给我围上去!”
鲜卑大阵,罗睺眼见敌军肆虐,阵前骑兵似有破阵之险。
他当下顾不得战场上的凶险,急声大吼:“所有人,围上去,不能让他们突破!”
“后方是我等父母老幼,若让这些魔鬼突破,尔等便是韦族的罪人....”
“杀,所有人,杀上去...”
无数鲜卑人,挺着枪矛,怒吼着,义无反顾的向骑兵发起反冲锋。
一名鲜卑士兵无视战马踏来的铁蹄,依然挥动手中长矛,向前突刺,要这群魔鬼血债血偿。
他们精心准备多日,此番更是弃马布阵,为的就是要彻底将这群魔鬼围杀。
但现在,不但没有建功,反而让敌军趁着王庭和大军骚乱的空隙,逐步深入军阵,随时有突破之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