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财主越众而出:“小将军,我姓赵,是这家的主人,请问小将军怎么称呼?”
黄须小将傲然道:“我乃大汉曹彰,因为要找一味药——野猪砂,从辽阳急赶六百里来此,不想野猪已被你们猎到了!”
赵财主笑笑说:“辽阳没有吗?小将军何故舍近求远?”
“我父在柳城得的病,看病的神医说,还须柳城的野猪砂才治得,想必那东西你们也不吃,就给我拿来吧!”曹彰向赵财主伸出手。
赵财主喊出杀猪割肉的赵小二,问看到猪砂没有,赵小二摇着脑袋说不知道那是啥东西。
曹彰身后一个年纪大些的老军问:“脏器放在哪里了,我去找找。”
赵小二说:“那些杂碎没人要,我扔在门旮旯想着拿回去喂狗呢。”
这时却听到一阵突兀的笑声:“哈哈哈,人家那是要喂狗的,你爹要抢去,他也是狗吗?”
喊叫的是萨里银,他刚才吃了军士的亏,正琢磨着怎么找还回来,逮着机会赶紧逞逞口舌的便宜。
“敢辱我父,杀!”曹彰怒叫一声。
话音刚落,站在中央的四名军士已钢刀出手,四刀都落在萨里银的身上,血花四溅。
场上人谁也没想到他们能说杀就杀,连近在身边的萨里刚都没来得及救人,就看到萨里银已经变成一个血人,萨里刚扑在哥哥身上呼叫。
萨里银只说了一个字“疼”就没命了。
曹彰对老军吩咐,跟赵小二去找猪砂,赵小二胆战心惊地领着老军和另外两个军士走了。
这边,萨里刚狂吼一声,冲着刚才动刀的军士们扑过去,他们今天赴宴没带兵器,但萨里刚自诩一身钢筋铁骨,没将那几把钢刀看在眼里。
跟着曹彰的军士都是经过沙场洗礼百里挑一的好手,对赤手空拳的萨里刚也极是藐视,三个军士退下,只留一个人和他对打。
萨里刚像是狂暴的猛犬,此时被哥哥的死激得又是拼命的打法,但对方那个看起来就是普通军士的却丝毫不落下风。勃文虎和嘉木寺把萨里银抬到一边,他们也上场帮萨里刚打,中央那几个军士挺刀上前把他们接下来。
完颜宗弼看得暗暗心惊,那个头领小将还没动,身后还有十几个军士也没动,但铁血的气势让同样久历沙场的完颜宗弼并不陌生,他明白己方不是对手。
没想到自己领着四个亲卫,在中原抓个皇帝轻松回来都没事,离家近了却遭遇强敌,还折了萨里银。
他怒从心头起,大喝一声跳入战阵,拳打一个脚踢一个,逼退了两个军士,止住场上的争斗。
他指着曹彰怒叫道:“小南蛮,你我各走各的路,为何见面就下毒手?”
曹彰冷哼一声:“还想问你,我好好的来找味药,你的人为啥出来骂人!”
“那也不至于杀他吧?”
“爷就这规矩,谁骂我,我杀谁!”
“不过是仗着人多,敢与我单战吗?”
完颜宗弼也是少年成名,他觉得和这个曹彰单打独斗,即使对方勇猛也有几分胜算,但自己四人和他们二十来个打就没有赢的机会,单看现在场上四个军士和勃文虎三人打不落下风就知道对方实力了。
曹彰看得手痒,听他挑战正中下怀,朗声道:“打呗,你们退下,让开地方,我来教训一下这个匹夫!”
曹彰刚要下场,身后却传来一人的声音:“慢着,这么打有什么意思,加点赌注吧!”
展平施施然地走出来,曹彰斥道:“你算哪方的,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身后军士也提刀拦住展平。
展平说:“我是子建公子的旧识,前几日我们还在一起,还有曹子廉将军父子和我都是熟人,我的赌注子文公子不知道价值,但令尊曹公肯定喜欢,你要不要听呢?”
曹彰没想到在这么小个地方突然冒出来一个貌不惊人的家伙,嘴里却能道出的一串子别人没可能知道的人名,况且曹彰和曹植兄弟情谊一向胜过与曹丕的关系,便对展平另眼相看了:“不妨说来听听!”
完颜宗弼没想到一个寻常的过路客人,竟然和曹彰有旧,也狐疑地看着展平,不知他有什么话说。
展平指着完颜宗弼说:“若你输了,你们几个金国人立刻离开,且不许带走任何一个汉人!”
完颜宗弼一时也没听明白他的意思,觉得挺简单的,甚至以为展平是来帮他的,就反问道:“若是他输了又如何?”
展平一笑:“曹小将军若输,我愿给你死的手下偿命!”
完颜宗弼冷笑:“你的命不值钱,我不要!”
堂上军士站出来大声说道:“人是我杀的,你赢了,我命给你!”
适才同时出刀的另三人也齐声说道:“少将军若输,我命给你!”
完颜宗弼满意地说:“好,我赢了,你四人把命留下,我输了,也依你们所说行事!”
曹彰一皱眉:“这看着是亏本买卖,算了,反正爷是不会输的!”
他两手从身后拔出两枚短戟,走上前指着完颜宗弼说:“亮出兵刃!”
完颜宗弼懒得回去取武器,说:“一双拳头在此!”
曹彰不想占他便宜,让手下人把钢刀扔给完颜宗弼。
郭盛看曹彰手中的短戟啧啧称奇:“这东西还能这么用?”
曹彰听言回了句:“你也懂戟?”
郭盛说:“我用方天画戟。”
曹彰晃晃肩膀,显摆地说:“我有五杆戟,上马用长戟,步战用短戟,还有飞戟远投!”
说着话脑门感觉到一袭凉风,完颜宗弼的刀趁着他分神砍了过来,眼看落到头顶才喊了句:“看刀!”
曹彰看似被打个猝不及防,实际上对方的举动早在他眼角里,左手短戟一举,架住钢刀,看似千钧之力的一刀在距头顶几厘米时就再也压不下去。
右手戟同时刺出,又快又稳,完颜宗弼急忙撤刀闪避,不过这撤刀之中也带着攻势,刀刃拖着削向曹彰的右臂。
说来慢,这一系列攻防都只在电光石火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