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虎听着父亲的讲述,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忍不住夺眶而出。他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哽咽堵住了喉咙。
这么多年对父亲的埋怨,在听到真相的这一刻,如冰雪般迅速消融。他此刻才明白,父亲看似冷漠的背后,藏着如此沉重的伤痛与无奈。
他缓缓走到父亲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泣不成声:“爸,我错怪您了……” 宋天罗眼眶也红了,忙扶起儿子,父子俩相拥而泣。
我们在一旁看着,也不禁动容。这场跨越二十年的恩怨真相大白,父子间的心结终于解开。
我、大哥和江海山对视一眼,心领神会,轻轻带上房门,一同走出了屋子。
站在门外,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却驱散不了空气中弥漫的复杂情绪。大哥微微叹了口气,感慨道:“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事,这下父子俩心结解开,也算好事。”江海山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几分欣慰:“是啊,希望他们以后能好好的。”
我望着远处,心中默默祝福这对父子,经历这场波折,他们的未来或许能走上正轨,不再被过去的恩怨所羁绊。
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想起了我的父亲。第一次知晓他的身份,是在那惊心动魄的法庭之上。那时,平昌帮的狗王洪天不择手段地将他弄上了法庭,而我也惊愕地得知,父亲竟是市里黑道江洪社的双花红棍。往昔那些看似寻常的日子,在那一刻都变得不再真实。
如今,父亲被囚禁在市里最大的监狱里,那高高的围墙和森严的戒备,仿佛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我们父子分隔开来。我常常会想,他在里面过得怎样?是否也会在夜深人静时思念着家人?
每念及此,我的心中便五味杂陈。一方面,对父亲的所作所为感到无奈和痛心;另一方面,血脉亲情又让我无法割舍对他的牵挂。在这复杂的情绪交织中,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自己变得更强,或许有朝一日,能有足够的能力去改变些什么……
我长叹一口气,暂时抛开那些复杂思绪,对大哥和江海山说:“哎,不管了,先去把车开过来,昨天被蓝猫追击,也不知道车咋样了。”大哥和江海山点头,我们快步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到那一看,车倒是没被破坏,就是车身有些灰尘。我上车启动,熟悉的轰鸣声响起,载着大家离开,想着先解决眼前事,再去面对那些复杂难题。
一路上,车子在公路上疾驰,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很快,学校的大门便出现在眼前。
我们将车停好,走进校园。校园里依旧充满着青春活力,同学们来来往往,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但经历了昨天的事,这看似平常的场景,在我眼中却多了几分不真实。
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先别想太多了,到学校就安心上课,昨天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我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和他们一起朝教学楼走去,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学习生活,可心里还是隐隐担忧着未来还会发生什么。
我们朝着林悦所在的教室走去。一路上,大哥和江海山时不时开个玩笑,试图缓解我略显凝重的心情。
刚到教室门口,就瞧见林悦正坐在座位上,认真地看着课本。她扎着马尾,阳光洒在脸上,显得格外恬静。
我轻轻敲了敲教室门,林悦抬起头,看到是我,眼中闪过惊喜,放下书本快步走来。“早呀,今天怎么想着来找我啦?”她笑着问,笑容如春日暖阳。
我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她昨晚的惊险经历,不想让她担心。“就想来看看你,顺便问问昨天的作业你有没有什么疑问。”我故作轻松地说道。
林悦俏皮地白了我一眼,轻哼一声:“切,有疑问我也不问你,天天不好好学习。”她双手抱胸,眼神里带着些嗔怪,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我尴尬地挠挠头,“别这么说嘛,我这不是最近事儿多嘛。但你要是问我,我肯定知无不言,绝对认真给你讲。”大哥和江海山在一旁偷笑,对我挤眉弄眼,似乎在调侃我在林悦面前的窘迫。
大哥拍了拍我说:“三弟,我们先走了,哈哈。”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促狭,仿佛在故意留空间给我和林悦。
我无奈地瞪了大哥一眼,看着他们转身离开。回过头,林悦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这俩兄弟,看着就没憋啥好心思。”她的语气带着调侃,让气氛愈发轻松。我挠挠头,正想开口,上课铃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我冲林悦笑了笑,“那我先去上课了,不懂的再问你。”说完,便转身匆匆向自己教室走去。一路上,我还回味着刚刚和林悦相处的片刻,心情莫名轻松了许多。
到了教室坐定,我刚把书本随意塞进桌兜,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昨天新买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动,心里琢磨着趁老师还没正式开讲,玩上几把游戏。
这老师向来不太敢管我,毕竟我平时在学校里也算有点“名气”,和校外那些人也有些瓜葛。我肆无忌惮地玩着手机,时不时还因为游戏里的精彩操作小声欢呼。周围同学有的投来羡慕目光,有的则一脸无奈,而老师只是皱了皱眉头,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开始讲课。
“哈哈哈,赢了!”我兴奋得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全然不顾这还在上课。手机屏幕上那大大的“胜利”标志,让我满心畅快。
同学们纷纷侧目,有的带着羡慕,有的则是不满。老师狠狠瞪了我一眼,可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继续硬着头皮讲课。我心里一阵得意,把手机屏幕调暗了些,准备乘胜再来一局,丝毫没把课堂纪律放在心上。
玩着玩着下课铃声响起,我意犹未尽地收起手机。瞬间,几个小弟像闻到腥味的猫,立马围了过来。
“哥,你刚才玩游戏那操作太溜了,我眼睛都跟不上!”一个小弟满脸谄媚,竖起大拇指。
另一个赶忙附和:“是啊是啊,哥,带带我呗,以后在学校我给您跑腿更勤快。”
听着他们的吹捧,我嘴角上扬,得意地摆摆手:“行啊,以后都跟着哥,有肉吃。”
“哈哈哈,Go!去厕所砸烟。”我大手一挥,带着小弟们浩浩荡荡地朝厕所走去。
一进厕所,我从兜里掏出烟,给小弟们分发。我们熟练地叼上烟,点着火,吞云吐雾起来。厕所里很快弥漫着呛人的烟雾,大家一边砸着烟,一边嘻嘻哈哈地闲聊,肆意享受着这课间短暂的“自由时光”。
一个学生匆匆走进厕所,定睛一看,衣服上别着学生会的徽章。但我们丝毫没放在眼里,我大大咧咧地喊了声:“oi!老表。”毕竟在学校,我也算半个龙头,在这一片算得上吃得开。
那学生会的同学愣了一下,看到是我,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随即换上一副略显讨好的笑容:“哟,哥,您在这儿呢。”小弟们在一旁哄笑,调侃道:“学生会的也得给咱哥面子!”气氛轻松又带着点张狂。
抽完后,我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随意碾灭。看着那学生会的老表,我半开玩笑地说:“老表,今天这事儿,你可别往心里去,也别到处乱说哈。”他赶忙点头,“哥,您放心,我懂事儿。”
我满意地拍拍他肩膀,带着小弟们有说有笑地走出厕所,准备回教室,心里盘算着下节课要不要继续偷摸玩手机。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定睛一看,两个人正扭打在一起。周围围了一圈同学,有的在大声起哄,有的面露担忧却不敢上前阻拦。
一个身形壮硕,涨红了脸,挥拳朝对方猛砸;另一个虽然身形稍瘦,但也不甘示弱,瞅准时机抬腿反击。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场面一片混乱。小弟们见状,兴奋地嚷嚷:“哥,有好戏看了!” 我皱了皱眉,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
我眉头一皱,大声喝道:“oi!让开!”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周围围观的同学听到我的声音,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先是一愣,紧接着赶忙让出一条道。
那两个正在打架的家伙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我。壮硕的那个喘着粗气,脸上带着一丝挑衅,而瘦的那个则警惕地盯着我,眼神里藏着几分不服。我双手抱胸,慢悠悠地走上前,“怎么回事?在老子地盘上闹事,当我不存在?”
我见他俩还一副不服气的模样,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不服啊?艹你妈的!” 话音未落,我猛地一脚踹向那个壮硕的家伙。他猝不及防,被我踹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瘦的那家伙见状,脸上闪过一丝惧意,但仍强装镇定。小弟们瞬间围了上来,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俩,一场更大的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各班教室门纷纷打开,涌出的学生全是我的人。他们迅速围拢过来,将打架的两人和围观者都圈在中间。一时间,楼道里站满了人,大家都等着我发号施令,那两个打架的家伙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我不紧不慢地叼了根烟,小弟赶紧上前点火。深吸一口,我眯着眼,吐出个烟圈,盯着他俩,语气森冷:“你们俩很狂啊,啊?哑巴了?!” 烟雾缭绕中,他俩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周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等着我的下一步动作。
见他俩仍不吭声,我怒火更盛,大骂一声:“艹你妈的!不会说话了!” 紧接着,我高高抬起腿,一记凌厉的鞭腿狠狠扫向那个壮硕的家伙。他躲避不及,被重重击中,整个人踉跄着撞到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瘦的那个吓得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带着哭腔喊道:“哥,我们错了,求您放过我们!” 小弟们在一旁哄笑,叫嚷着让他再狂。
我不耐烦地冲跪着的瘦子一挥手:“你滚一边去。”然后目光又落回被我踢到墙边的壮硕家伙身上,戏谑道:“那个,起得来吗?”
他咬着牙,用手撑着墙,试图站起来,脸上满是痛苦与不甘,但终究还是缓缓站直了身子,只是眼神不再有之前的张狂,低着头不敢直视我。
见他这副模样,我心中的气还没消,一个箭步冲上去,“妈的!艹!”左右开弓,狠狠甩了他两巴掌。清脆的声响在楼道里回荡,他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他身体摇晃了几下,却不敢反抗,只能硬生生受着。周围的小弟们齐声叫好,那声音在狭窄楼道里震得人耳膜生疼。
我冷笑着,一步步逼近他,每一步都踏得很重,仿佛要将地面踩出坑来。“你不是很能打吗?来啊,继续啊!”我语气充满挑衅,眼睛死死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
他瑟缩着,身体微微颤抖,头埋得更低,双手下意识护住脸,嗫嚅着:“哥,我……我错了,不敢了。”那声音微弱得如同蚊子叫,完全没了刚才打架时的狠劲。
“艹你妈的!兄弟们!打!”我一声令下,小弟们如饿虎扑食般一拥而上。拳打脚踢雨点般落在那家伙身上,他瞬间被淹没在人群中,发出痛苦的惨叫。周围的同学都吓得脸色惨白,纷纷后退。楼道里充斥着打骂声和求饶声,一片混乱。
“停!”我大手一挥,声音如洪钟。小弟们立马住了手,整齐地退到一旁。那挨打的家伙瘫倒在地,浑身是伤,哼哼唧唧地抽搐着。我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他,“记住,这学校老子说了算,再敢张狂,有你好受的。”说完,带着小弟们扬长而去。
“义哥威武!”小弟们整齐划一地高呼,声音在楼道里回荡。我昂首阔步走着,享受着他们的吹捧,心中满是得意。这一声声呼喊,仿佛是对我在这学校“地位”的再次确认,让我愈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林悦费力地挤了进来,一脸疑惑:“怎么这么多人?”她目光扫到地上狼狈的家伙,又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惊讶与不解。周围小弟们的欢呼戛然而止,都有些尴尬地看着我们。我心里一慌,忙解释:“没啥大事,这小子闹事,教训了下。”试图轻描淡写带过,不想在她面前留下坏印象。
林悦的目光定在那伤痕累累的人身上,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忍。她捂住嘴,声音颤抖:“你们怎么能这样……”转而看向我,眼神里多了几分陌生与责备,“这太过分了。” 我有些手足无措,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得在她眼中,自己好像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她眼眶噙着泪花,声音发颤地质问我:“你为什么欺负同学?”那目光满是失望,像一把锐利的箭直直刺进我心里。
小弟们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这是在立威,想解释这学校的生存法则,可面对她的泪眼,那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憋了半天只挤出一句:“我……我没想把事情闹这么大。”
我眼神慌乱,急忙说道:“他他自愿挨打的。”说着,我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厉声道:“过来,你是不是自愿的?” 那家伙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哪敢违抗,忙不迭点头:“是……是我自愿的,跟义哥无关。” 林悦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们怎么能这样……”她转身挤出人群,背影满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