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样?”
沈行书一边疑惑一边磨磨蹭蹭地往刘琼英的方向走。
沈睿姣悄悄跟在他后面。
沈行书像刚才那样,先是在刘琼英旁边绕了一段时间,终于趁刘琼英没注意,飞快地将木簪直直的插到她的头发上。
这下可好,弄疼了刘琼英。
刘琼英忍不住轻轻捶了沈行书两下,然后把发簪从头上拿了下来。
嘴上抱怨说:“买这些东西干嘛?浪费钱。”
可脸上却带着幸福的笑。
沈睿姣也笑了,不再看爹娘亲密的样子,退了回来。
发现沈离然像是有心事一样,一直坐在桌子前发呆,连手中的毛笔掉了几滴墨在桌子上都没察觉。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沈睿姣问。
“唉!”
沈离然叹了口气,“你要给祖母做寿糕,爹和娘则要送被褥给祖母。只有我到现在还没想好究竟送什么生日礼物。”
沈睿姣坐到沈离然对面和他一起想。
到底送什么东西既能让大家眼前一亮又不用花太多钱呢?
得给大魏准备点什么,祖母也许能用上。
沈睿姣无意中瞥见沈离然做完床后剩下的零碎木料,心生一计。
“二哥,不如你做个车子送给祖母?”
“车子?独轮车?祖母腿脚不便,怎能推动那样的东西?”
“不是独轮车,是三轮车。”
“三轮车?”
沈离然一脸疑惑。
“嗯。”
沈睿姣点头,顺手抓起纸笔草绘了一辆三轮车,“差不多就是这样。”
沈离然接过来快速浏览了一遍,摇头道,“不成!这太奇怪了!而且这个座椅,谁会愿意这样坐着?”
沈睿姣:“……”
的确如此。
这里是大魏并非现代社会。
大众可能不会接受这种方式。
沈睿姣沉思了一会儿,随后重新绘制了一份更传统的三轮车草图,“换这种怎么样?”
这次设计中,她将三角形似的座位改成了长方形的座垫,类似现代三轮车的样子。
不过仍保留着踏板的设计,但是不需要跨骑。
“毕竟这里不同于京城。祖母出门既没有马车更没有许多仆役陪伴。如果她想要出门逛街的话,可以用这样的三轮代步。”
肯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绝对能吸引无数的目光。
思考片刻后,沈离然仍旧不确定,“真能做成吗?”
“试试就知道行不行了呗!”
就这样,兄妹俩开始动工制作三轮车。
不出所料,尝试以失败告终。
与双轮手推车不同,后者只要在前后用力便能前进。而前者需要前面的轮子驱动后面的,还得装备齿轮与链条。
齿轮相对简单些,就像一圈带锯齿的大圆盘,
主要条件就是必须坚固耐用,不能用木材而得选择铁制。
家里暂时没多余的铁块。
至于链条,则更加复杂难做。
即使沈睿姣比划了半天,沈离然依旧是一头雾水。
看着天色已晚,沈离然宣布暂且放弃,“先歇息一天再说礼物的事儿,我现在先把张床做好。”
由于前两次做的床位自己都没机会使用过,这次他就打算简单些。
找到四根长短粗细相仿的木条作为支脚,按照适当距离搭建成框架并与支撑腿固定在一起。
接着挑选数片宽阔适中的木板拼凑起来覆盖上去,就成了一张简易床垫。
关于铺盖的事情也已经解决了。
之前为了给祖母庆祝诞辰买的棉花现在可以再次为沈离然制成被子和褥垫。
于是关心送礼难题的人群又增加了两名成员。
幸运的是,他们并不特别缺钱花。
沈睿姣向老中医索取了一些医疗费用、膳食开支及住宿费等开销,
对方却提出愿意用一颗珍贵的药丸来代替,还说那药效如何地非凡宝贵。
沈睿姣坚持道,“什么都好也不如现金实惠。我们就是要现银支付。”
“哎呀!不懂欣赏的好东西啊。”
老郎中不满地将药丸收回袋中,翻遍全身才找出了些许碎银两。
根据目测大概也有五六两重。
这位大夫平时也只是身穿布衣,并不是一个看上去家底厚实的人。
问他怎么会掉进山上的雪坑里。
他说来采草药。
对于这点,一家人都不太相信。
“大冬天的上山采草药?”
老郎中拍了拍身边的药箱,“不采草药难道是去给雪看病吗?我之前听人说这儿附近长了一株草药,就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才开花……”
说到草药时,他讲得头头是道。
可要是问起他的家人,则是说得含糊不清。
一会儿说他来自京城,一会儿却又说自己是从邻国来的。
沈家的人一致认为,等天亮了就得把这个奇怪的人送走。
……
十二月的第二天,阴沉沉的。
一大早,外面的天就灰蒙蒙的,似乎又要下雪。
刘琼英一脸忧心,“这天气,我们还进城吗?”
沈睿姣点头,非常坚决,“去!必须得去。”
如果不把这郎中赶走,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这个老郎中和江君彻不一样。
江君彻虽然头脑简单,但力大无比,打不过他的话根本别想把他送走。
而这老郎中虽然头脑灵活,却满嘴跑火车,必须赶紧打发走。
吃过早饭,沈睿姣用烤肠作诱饵,让江君彻把那老郎中打晕了。
当江君彻靠近时,老郎中开口:“王……”
还没说完,就突然被敲在脖子上晕倒了。
沈睿姣暗自庆幸还好江君彻不一般,要不等到老郎中说完“王八蛋”这几个字,恐怕又惹麻烦。
因为得背着郎中,沈离然赶制了一架爬犁,还重新换了一次爬犁下面的竹条。
今天不用急着卖肥皂跟香皂,所以进城时间稍微晚一点也无所谓。
照常是从山洞里钻出去,再让江君彻拉着爬犁带他们下山。
除了沈睿姣和刘琼英外,其他人都免不了磕磕碰碰地受点小伤。
快接近山脚时,载着人的爬犁不小心撞上了树,把他给震醒了。
整个人跟散了架一样疼,老郎中心情恶劣地骂起来。
“你们还算是人不?我腿都伤了还把我往外拉?”
“拉出来就算了,竟然还打晕我!”
“就不能给我垫个褥子吗?硬得要死!”
“……”
沈家人都懒得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