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晁盖自梁山设立分寨之后,便受徐骏之命,前往这紫金山出任分寨寨主一职。晁盖此人向来律己甚严,秉持着劫富济贫之道,对于过往的客商则一概不予打劫。此外,由于梁山主源源不断地供应着大量的钱粮物资,使得这座山寨得以迅速崛起。短短时日之内,其规模已然壮大至两千余人。
不仅如此,山寨之中更是招揽来了两位得力的头领,此二人便是段恺与程胜祖。想当初,他俩本应效命于方腊麾下,充当武将之职。然而世事难料,因徐骏的横空出世,机缘巧合之下竟转而投身于梁山阵营。
如今的晁盖,终日里逍遥快活地当着这一方分寨寨主,日子过得甚是惬意。每日里不是操练兵马,便是与其他几位兄弟开怀畅饮,好不快活!
就在这一日,晁盖正与众人把酒言欢之际,忽然一名小兵急匆匆地奔入厅内,单膝跪地禀报:“启禀寨主,山下此刻来了一人,此人指名道姓要面见您,声称有要紧之事相告。”
晁盖听闻此言,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不满之色,只是大手一挥,朗声道:“既然如此,那就速速将他请进来吧。”
没过多久,只见两名身强力壮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身影缓缓走进了宽敞明亮的大厅之中。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李韵。经过连续五日的长途跋涉与奔波,他早已精疲力竭、疲惫不堪。此刻的他双腿发软,仿佛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若不是有那两名士兵紧紧搀扶着,恐怕连一步都难以迈动。
要知道,从江州到这紫金山,路途遥远,足足有着长达九百里的距离。而李韵为了能尽快抵达目的地,一路上都是骑着一匹马快马加鞭地疾驰而来。然而,他所骑乘的马匹并非什么良驹宝马,仅仅只是一匹普普通通的马罢了。这样的马每日最多也就能奔跑二百多里路,但心急如焚的李韵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他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打在马背之上,试图激发出这匹马的极限速度。
只可惜,即便这匹马拼尽了全力,爆发出自身所有的潜能,它也终究只是一匹平凡无奇的普通之马。当跑到三百多里的时候,这匹可怜的马儿再也承受不住如此高强度的奔跑,终于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几下后便一命呜呼,彻底累死于途中。
眼看着坐骑已死,可任务紧急不能耽搁,李韵心中焦急万分。为了能够继续赶路,他不得不使出各种手段去寻找其他可以代步的工具。不论是抢夺他人的马匹,还是偷偷摸摸地牵走农户家的驴子,只要能让自己前行,他都毫不顾忌。就这样,在累死了两匹马和一头驴之后,历经千辛万苦,李韵总算是在规定的五天时间内赶到了紫金山。
李韵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刚与晁盖一碰面,甚至来不及擦拭一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顾不得自身的疲惫不堪,便迫不及待、气喘吁吁地开口问道:“请问您可是那大名鼎鼎的托塔天王晁盖吗?”
晁盖见到眼前这这人满脸焦急之色,且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竟然还指名道姓地要寻找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之意,连忙拱手回应道:“在下正是晁盖,不知足下究竟是何人?缘何要千里迢迢地前来找寻我晁盖呢?”
李韶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小人叫李韶,乃是在江州牢城之中做事。此次前来,实乃受宋公明兄长所托,特来向您求救啊!”
晁盖一听这话,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急忙追问道:“什么?竟是我的公明贤弟让你来寻我的?他如今状况如何?”
李韶眼中闪过一抹忧虑,语速急促地回答道:“宋江哥哥在江州遭奸人陷害,不幸落入了那大牢之中,眼下处境十分凶险,可谓命悬一线,随时随地都可能会被处以极刑啊!”
晁盖闻听此言,心中猛地一惊,一股怒火瞬间升腾而起。想当年,宋江曾对他有过大恩大德,而他晁盖向来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最看重兄弟之间的情谊和义气。如今得知宋江有难,他又岂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只见晁盖大手一挥,高声呼喊着:“诸位兄弟快快集合兵马,随我一同前往江州,务必将公明贤弟从那龙潭虎穴之中解救出来!”
“晁盖哥哥不可呀!”
好在晁盖虽说性格略显冲动,但他身旁的那几位头领却并非那种行事莽撞之人。当听闻晁盖欲倾尽山寨所有兵力前去攻打江州时,段恺赶忙上前劝阻:“哥哥万万不可啊!您这般冲动行事,非但无法成功营救宋江兄弟,反而极有可能会令咱们整个山寨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程胜祖亦是一脸焦急地附和着说道:“的确如此啊,大哥!据探子来报,江州城内驻守的兵马数量足足有八千余人呐,而反观咱们紫金山这边的人马,满打满算也就两千多人,甚至还不到三千之数呢。单就人数而言,咱们连江州兵马的一半都比不上,又怎能与之抗衡呢?”
然而,面对众人苦口婆心的劝说,晁盖却丝毫没有动摇自己的决心。只见他双目圆睁,紧紧握着拳头,义正言辞地吼道:“宋公明于我有救命大恩,哪怕前方乃是龙潭虎穴,我也要毫不犹豫地冲上去闯荡一番!即便最终导致山寨全军覆没,我也在所不辞!”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未曾开口的火万城深知晁盖的倔脾气一旦上来,任谁也难以阻拦。于是,他稍稍思索片刻后,走上前缓声说道:“晁盖兄长啊,您可要明白,这紫金山分寨可不是属于某一个人的私有财产呐。倘若您真的一意孤行,将这里的所有人马都消耗殆尽,到时候又该如何向主公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