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渊,周瑾瑜是我挚爱啊,你伤他一分,我痛上十分,你百般折辱他时,可想过我会多么心痛?”
她捂着胸口,似是西子垂泪,好不惹人怜爱,可说出的话比寒冬腊月的冰雪还冷上几分。
“你不是问我,我凭什么告诉瑾瑜昌平王的事吗?”
“现在我就回答你。”
“因为只有最亲密最信任的人,才会毫无隐藏。”
“沈致渊,你说你爱我,可你瞒了我多少?你别说是为了我好,想要保护我,我告诉你,我不需要!”
“我不是你养的金丝雀!”
“你总想把我护在你的羽翼下,可是你护住我了吗?我的灾难痛苦,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一句句话,将他否定的彻底。
沈致渊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漆黑的瞳孔黯淡无光,修长挺拔的身子软软的倒下,可谢曦和还不放过他。
“沈致渊,你不是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吗?那你也认清自己好不好?”
“别掺合谢家的事了。”
“我谢家的事,你没资格管,也管不了。”
“不过是一介寒门出身的平民,无根浮萍而已,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以一己之力挑战世家数百年的根基底蕴?”
她轻蔑一笑,消瘦苍白的指尖羞辱性的戳了戳他的眉心,声音满是嘲讽鄙夷。
可她却没有发现沈致渊的表情变了。
“沈致渊,别太把自己当一回儿事了。”
“我没闲心和你玩过家家的游戏,你虽美,但不至于让我吊死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别整天想着什么替身吃醋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
“好好教你的书,育你的人。”
“别多管闲事,少操心,如此,方能长寿。”
“你可明白了?”
谢曦和挑起他的下巴,本以为会看到一张绝望痛苦的脸,可她错了,大错特错。
沈致渊眼睛猩红,嘴角还挂着血丝,苍白的容颜没有一丝血色,像是破碎的琉璃娃娃,可那双眼,深邃锐利,似是能刺穿人心。
薄唇轻启。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短短数字,让谢曦和彻底破防了。
艹!艹!艹!
你还是个人吗?老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稍微有些自尊心的人都会受不了好吗?你堂堂太傅啊,我屎都拉到你头上了!
你还能关心我吃的啥,为啥那么臭?
你能当个人吗?!!
“谢曦和,我说过,别小看我,你越刺激逼迫我,说明你隐瞒的东西越不敢让我发现。”
“说!”
最后一字,如同雷霆在耳畔炸响,吓得谢曦和心尖一颤,差点就给他跪了。
“沈致渊,你能不能不要自作多情?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别神经过敏了。”
说完这话,她就想跑路。
却被沈致渊死死抓住手腕,力道极大,几乎将她手腕捏碎,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疯狂的拍打,他却纹丝不动。
“松手!松手啊你!沈致渊,你能不能别发疯了!”
“我能隐瞒你什么?”
“你若怕我擅自对付昌平王坏了你的计划,你大可以明说,不用来恶心试探我!”
沈致渊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 不放过丝毫情绪,看的她毛骨悚然,像是被什么毒蛇盯上了。
“曦和, 你还不肯说吗?”
谢曦和咽了咽口水,努力稳住心神,“说什么?你让我说什么?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和你无话可说,好吗!”
沈致渊强撑着站起来,佝偻的身躯又变得挺拔修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阴影笼罩,面面相觑,压迫感无限放大。
“昌平王?周瑾瑜?周安谦……”
“与爱情友情无关,与仇恨无关,不,有点关系,但不多。还有什么呢?”
“曦和,你到底藏了什么?竟然如此害怕我知晓。”
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根据他瞳孔的变化,挨个排除答案,从最初的胸有成竹,到后来的不安恐惧。
“我害怕什么?”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声线在颤抖。
“我害怕你。”
谢曦和觉得荒唐,不仅仅因为他的推理猜测,而是他竟然说害怕她。
明明是她怕他好吗?
她这个半点家庭地位都没有的人,有啥好怕的。
可下一秒,她呆住了。
“我怕失去你。”
“曦和,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死吗?”
“?!!”谢曦和。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艹,不是,谁教你这么推理的啊!
“谢家事后,太医给你诊治过,虽忧伤过度小产伤了身,但好生调理,与寿数无碍。”
“后来,你又做了什么?”
“为什么会招来天道惩罚?”
谢曦和不想说话,老子话都没有说几句,就被你扒拉个干净,比二姐姐还狠,还说个屁啊。
死到临头怎么办?
等死吗?呸,当然是垂死挣扎一下啊!
“随便你怎么想。”
“反正我的事,与你无关,你管不着。”
“另外,你其实可以少胡思乱想一点,我只是移情别恋,又不是刨了你家祖坟,而且是我们分手后,我才和瑾瑜在一起。”
“你真没必要发疯。”
沈致渊被气笑了,白森森的牙齿上还挂着血丝,看着都触目惊心。
“你还想骗我?”
“我很像傻子吗?你若喜欢周瑾瑜,那每夜与我欢愉时,又岂会不敢开灯!”
谢曦和咬牙辩解道:“我害羞不行吗!”
沈致渊嗤笑出声,指尖抚摸着她的脸,从脸颊寸寸往下移,滑过脖颈,在胸脯腰腹上游移,最后在她臀瓣上捏了一把。
“曦和,你是不是忘记以前我们怎么玩的,换了多少个姿势,在多少地方做过,你还记得吗?”
“若是忘了,我帮你回忆一下。”
“书房,餐桌,庭院……”
谢曦和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捂住他的嘴,恼羞成怒道:“闭嘴!”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突然,感觉掌心被什么东西舔舐了一下,惊的谢曦和连忙收手,当看见湿漉漉的掌心,她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沈致渊,你真的疯了!”
男人勾唇一笑,像只偷腥的狐狸,“曦和,想出新的借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