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学子疑惑,但是都恭恭敬敬的站成了一排,低下了头。
非礼勿看。
木锦沅带了面纱,直直的看向周兴阳,“周公子,可以说两句话吗?”
“木小姐?”周兴阳只记得身段有些眼熟,听见木锦沅开口说话,才认出了声音。
赶忙应,“当然可以,正好我一直想找木小姐,但没有合适的机会,怕唐突了木小姐。”
“周师兄,那我们不打扰你们叙话了。”一位学子带头,其他的跟随都进了房间。
把空间留给了周兴阳和木锦沅。
木锦沅上前两步,直接看向周兴阳的腿,带着歉意道:“周公子的腿可好些了?上次的事情我一直心里过意不去。”
周兴阳抬了抬腿,示意给木锦沅看,“已经好了,是小伤,不敢劳烦木小姐挂怀。”
说完,周兴阳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袋银子,“这是上次木小姐让人送给我的银子。”
“周公子为人正直良善,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遭此一难,这是我对周公子的一点儿赔偿,还请周公子莫要推辞。”木锦沅没想到送出去的银子还有还回来的。
可见周公子确实是个正直君子。
“不瞒木小姐,当时我受伤的时候,府上已然快要没米下锅,所以不得不用了木小姐给的银子,这里是五十两,剩下的五十两我给木小姐打了欠条,在钱袋里,等我挣够银子定连本带利还给木小姐。”周兴阳一脸诚恳,直接将钱袋子塞到了紫竹的手上。
紫竹推了两下,但周兴阳坚决。
木锦沅看周兴阳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欣赏。
从前和木云渊他们生活在一起,木云渊他们都是想尽办法将她母亲的嫁妆贪图过去。
说是为了读书,嘴上高贵,实际无半点文人风骨。
周兴阳的家里贫穷,却丝毫不遮掩,反而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无半点自卑。
“既然周公子坚持,那我便如周公子所说,不过这银子不不着急还。”
周兴阳送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又疑惑问木锦沅,“木小姐是专门过来探望我的腿的?”
木锦沅点点头,“不过周公子不要误会,我知道我带着晦气,和周公子没有缘分。”
周兴阳一想起上次的事情,心里确实有点儿七上八下,着他一向不信鬼神之说,可上次的事情到今日他也没有想明白。
“我刚刚进来听几个学子在说科考放榜的事情,他们好像都在为你可惜,周公子是有风骨之人,才学也是拔尖,可是科考名次和预料的相差太大?”木锦沅转移话题。
周兴阳一听到科考,眉间刹那涌上一丝愁绪,“可能是我过于盲目自信了,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周公子不必自惭形秽,周公子的才学我也有所耳闻,春起京中各家举办的诗会,周公子做出的诗不少还引人夸赞,总比不学无术的木云渊强,要不是我发现了他贿赂考官,说不定他就将别人的成绩给偷偷换了。”
周兴阳心中一震,木锦沅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他比家境比不过别人,可是他的才学都是实打实的,是他无数个日夜的心血。
他怎么可能连榜单都没有进!
连大伯家的堂哥都进了前二十,可他平日根本连书都不看,怎么可能考得比他还好?
会不会?
“周公子的同窗们考得如何?”木锦沅又追问了一句。
“同窗?”周兴阳忽然想起来,平日里的世家公子们都嫌弃他穷酸,不愿意搭理他。
他看榜的时候发现他没有在榜上,顿觉失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根本没有心情注意别人。
“木小姐,我还有事情要做,先走一步,你的银子我会尽快还给你。”周兴阳匆匆行了个礼便急急的往外走了。
他要去看看平日里只会逗鸟听取的公子哥儿们都考得如何!
既然能有木云渊贿赂考官的事情,为什么不能有其他人贿赂考官呢?
木锦沅看着周兴阳匆忙离开的背影,轻笑一声。
她随即也离开了云间书院,回了护国公府。
一回到护国公府就看见了谢家的马车在府门口。
萧芙这两日闷闷不乐,估计还在生谢少钦的气。
难道是谢少钦过府来给芙姐姐赔罪了?
这这么想着,长公主院子里的丫鬟就迎了过来,“沅小姐,老夫人和长公主在等你,请你快些过去。”
“等我?”木锦沅犹豫一瞬,“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奴婢具体也不知,不过应是喜事。”
喜事?
木锦沅眼底涌起更深的忧虑,不来找她的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哪里来的喜事?
木锦沅思虑间已经来到了议事厅。
抬脚一进去就看见外祖母,母亲,长公主和谢家大夫人都在,面上严肃,有种要对她进行三四会审的感觉。
木锦沅一一见礼,叫了人,眼神在她们之间来回转,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沅儿,在鹿鸣山发生的事情你怎么没和母亲说?”萧淑宁嗔怪开口。
木锦沅心虚的抿了下嘴唇,她怕母亲担心,回来的路上便和长公主商量过了,不告诉她们南荣王的事情。
怕外祖母和母亲的身体不好,虽说有惊无险,但难免情绪起伏。
难道是长公主她们谁说漏了嘴?
不过鹿鸣山的事情和谢大夫人有何关系,怎么她看过来的眼神有点儿复杂呢?
木锦沅正在思考措辞的时候,母亲又开口了,“你可真的想好了,真的要选谢晏辞?”
选谢晏辞?
木锦沅眼睛瞪的溜圆,“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
“别瞒着我们了,你舅母都看到了,这种事情事关女儿家的清白。谢晏辞确实凶了点儿,但咱们也不能白白被他欺负,咱们讲理,谢晏辞就该对你负责。”萧淑宁两只手搭在一起,微微抬了抬下巴,看向谢家大夫人,“谢家世代清流,绝不会容许男丁败坏了谢家门风,对吗?谢大夫人。”
她虽然之前做了不少错事,但关于女儿的终身大事,必须要强势起来,不然还以为她们好欺负。
“是,是这个理儿。”谢大夫人硬着头皮答应。
儿子的事情刚解决完,小叔子也不省心,偏偏谢家人都不愿意管谢晏辞的事情,又因为萧芙和她儿子的亲事,将她又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