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门的孙看守却丝毫不惯着婉娘,上去就冲婉娘的心口来了一脚,夫人她们离开的时候可说了,只要是有人来闹事,只管打出去便是,千万不能留情。
婉娘没想到一个看门的竟然敢对她动手,猝不及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倒在了地上。
“你,你们周家人欺负人,欺负万我儿子又欺负我,真是无法无天了!”婉娘坐在地上直接哭了起来。
一半是为了吸引过往路人的注意,一半是真的觉得憋屈,还没等她发挥就被踢了一脚……
“哭什么哭,你家死人了回去哭去,别在我们周府门口找不自在!”孙看守冲婉娘又抬了抬脚。
婉娘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
木老夫人剜了一眼婉娘,暗道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上来就被一个奴才给打了,给她孙子讨公道还得她来。
木老夫人拄着拐棍往周府门口一站,挺了挺弯曲的后背,“周夫人,我孙子木云渊为了救你那落水的女儿,冒着没命的风险,可你们却倒打一耙恩将仇报,我我孙子坏了你们周家小姐的名声,就将我孙子扔进深山老林,被野兽啃得就剩下半条命了,你们真是好狠的心!”
“明明是你家小姐湿身在前,我孙子好心愿意让她到我木家做个妾室,可你们却为了捂嘴,竟想将我的孙子置于死地。”
“没天理了!”老夫人拍着大腿哀嚎起来。
婉娘也扯着嗓子哭。
“胡说八道,我家小姐已经定了亲事,老爷和夫人已经去盐城送亲了,你们这群粗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敢来败坏我们家小姐的名声!”孙看守一摆手,从府里出来十几个身手敏捷的侍卫。
“敢来诬陷周监司的女儿,真是不要命了,给我打!”
“定亲了?怎么可能?”老夫人和婉娘俱是一愣。
同一时间看向后面的陆疏桐!
陆疏桐连忙摇头,她也不知啊!
周静姝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定亲了?
这不可能!
可还不等她们几个人反应过来,十几个侍卫已经包围了上来,对她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们敢打我,你们疯了!”木老夫人抡起手中的拐杖想要反击,却被孙看守直接甩了出去。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婉娘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
牙掉了一颗!’
“你们连女人都打,你们是土匪不成?”陆疏桐急了,没想到会是这种场景。
“让你们走你们不走,谁叫你们嘴贱,该打!”孙看守二话不说就要去抓陆疏桐的头发。
反正夫人有吩咐,打的越重他们的赏赐越多。
柳絮连忙护着陆疏桐,推了一把陆疏桐,“小姐,快跑!”
陆疏桐顾不上那么多,拔腿就跑,她身上的伤口才刚刚结痂,一跑全都裂开了,疼的她只掉眼泪。
木老夫人和婉娘只能抱在一起,连连求饶。
不远处,木锦沅坐在马车上悠闲的看着婉娘她们挨打,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
想用女子的名声困住她的一声,木家人还真是一点儿进步都没有。
上一世就用这种手段断送了她的一生,这一世她也不会看着周静姝和她走一样的路。
想来这个时候,周夫人和周静姝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
周夫人收到木家的威胁之后,让人去找过她。
为了保险起见,木锦沅直接让周夫人她们去了盐城。
虽然这样一来,周静姝的亲事匆促了一些,至少可以避开婉娘她们。
若是今日周夫人她们在府上,按照木老夫人和婉娘的德行一定会咬死周家。
周静姝的亲事也会不了了之。
只有早日成亲,而且嫁的还是离京城有千里之遥的盐城。
就算婉娘她们过来闹了一场,可没有人搭理她们,她们就像是跳梁小丑,单方面的诬陷罢了。
顶多在京中传个三五日就散了。
毕竟京城的人家这么多,每日都有新鲜事,没有人会一直抓着一件事情不放。
而周静姝落水的事情也传不到盐城。
看着木老夫人和婉娘被打的像是死狗一样,木锦沅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耍无赖是要受到惩罚的。
对付无赖的唯一且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比她更无赖。
木锦沅转而来到了城东的云林书院。
今日早上科考已经放了榜。
萧家二房的两位公子都在前十之列,一位第七,一位第九。
萧家二房上上下下的都通知到了,生怕有人不知道。
木锦沅也让人抄了一份榜单回来。
有人欢喜有人忧。
云间书院是一些商户人家的公子读书的地方。
只不过自古以来商户身份卑贱,不受朝堂待见,偶有两个满腹经纶的能入仕也很难走到高位。
况且京中大儒也不愿教授商人之子,唯怕丢了身份。
就算是商户愿意给出天价也不愿意有人教授他们读书,还会被骂上一句,一身铜臭配不上墨香。
所以能请到的教书先生也是下流。
而周兴阳就在云间书院代课,只因为他家中实在1清贫,才不得不出来赚些儿银子贴补家用。
木锦沅走进云间书院,发现不少学子都聚在一起。
都是些落榜的学子在感叹,考中的都忙着回去报喜了。
“我们没考中就算了,周师兄怎么能落榜呢?他可是之前会使的第一,至少也应该是前十名才对!”
“是啊!虽然我读书没有打算盘溜,可是考的策论我都看周师兄写过不少类似的,怎么就连榜单都没上呢?”
云间书院的学子们虽然大多不是学识多好,可对周兴阳还是很信服,心里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
在他们眼里,周兴阳比京中大儒的身份还要高。
那些京中大儒说起来头头是道,实际上肚子的墨水也就那样,不过仗着岁数大,出身好,忽悠人罢了。
“可能是我的学术不够扎实,没事,明年再来便是了。”周兴阳心里确实也不好受,但不能一直沉溺在失败中,还是要充满希望。
木锦沅轻声咳了一声,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学子们才看了过来,周兴阳也看了过来。
“怎么来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