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的扫把跟扔烫手山芋一样丢到地上,白榆心虚地揉揉鼻子,像只鹌鹑一样垂着脑袋不敢看谢定棠。
啊啊啊,真是夭寿了!
他几个月前才把谢定棠给当成小偷给狠揍了一顿呢,结果现在又……
视线落在孤零零躺在地面的扫把上,白榆眯眼磨了磨牙,觉得自己是时候把它扔垃圾桶里去了。
半蹲下身,谢定棠唇角微勾,温和的言语中又很有心机地蕴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数月不见,小仙君难道半分不挂念定棠?如今便是连看都不愿意看上一眼?”
这小声音可怜见的,直把白榆的心都给说颤了,哪还记得什么尴尬不尴尬的事。
头还没抬,白榆那两只魔爪就跟长了眼睛一样率先伸向谢定棠的脑袋,边放肆地揉着他高高束起的长发,边情真意切地哄道:“怎么会呢?我可是没日没夜地在想着你的,要不是今天你过来得早,我等会儿又要去军营逛上几圈的。”
这下,垂着脑袋的人变成了谢定棠。
思索间,白榆那浸了蜜糖一样的笑声绕在耳边久久不散,谢定棠也才发现,原来炽热直白的述说,竟是比拥抱接吻还要让人脸红的存在。
明明话里没一个字是爱,但又明明话里每一个字都在言说着爱。
突然,一张满是笑意的脸被放大到谢定棠眼前。
白榆眉头轻皱,要不是谢定棠现在是半跪在地上的姿势,他可能整个上半身都得挨过去贴着了:“你干什么呢谢定棠,当着我的面都还走神是吧?”
“怎么会?”谢定棠还手,自然熟练地揉了揉白榆的短发,“方才出神不过是有些好奇,好奇到底是哪家公子这般有福气,竟能同小仙君结成连理。”
谢定棠这番话算是说到白榆心尖尖上去了。
“是啊是啊,到底是哪家公子这般有福气啊?”重复了一遍谢定棠刚才的问句,下一秒,白榆双手捧起他的脸,低头吧唧一口亲了上去,“哇哦,原来是我面前这位谢家公子啊!”
腻腻歪歪着续了老半天的旧,白榆终于想起个很重要的事情来。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只看谢定棠这乱糟糟的样,也知道他肯定是一口气没歇就来找自己了的,可不能真叫人饿晕过去了。
刚这样想着,一道细微的咕咕声就在耳边响了起来。
白榆循声看过去,正好瞧见谢定棠掩耳盗铃般捂肚子的手。
伸出手轻轻一推,又扯过被子盖到谢定棠身上,白榆趿拉上拖鞋,回头嘱咐了两句后,就哼着歌去楼下做爱心宵夜。
另一边,跟着谢定棠回来的那大波人站在军营大门处相顾无言,他们脚边,放了一大堆拿朱红木箱装的各种金石玉器、稀罕宝物。
谢定棠溜得太快,还一句话没留就找不着他人影了。
只是当老大的没心没肺,他们却是不敢把这大堆随便拎出来一样都价值连城的宝贝放在外面吹冷风的,只得苦巴巴站在军营门口,各自捧着碗陈杜方叫人煮的面条蹲地上嘶溜嘶溜地嗦着。
也是在吃上白榆亲手给做的豪华版蛋炒饭时,谢定棠才慢半拍想起自己先前走得匆忙,忘了嘱咐手下归置箱子的事。
不过,想来他们应是没那么轴,会死守着东西不挪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