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喜踢腾着双腿,哭喊着,“曹掌柜,你饶了我,饶了我,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马山坡也在旁边求饶,“曹掌柜,求求你,饶了我儿子吧!”
曹掌柜没有说话。
曹家家丁,将马来喜的腿按在石头上,抡圆了碗口大的木棍,对着马来喜悬空的腿就砸了下去!
“嗷!”马来喜的惨叫声响彻天际!
马香芹在一旁叫骂道:“你们好狠的心呦,以后生了儿子没屁眼!祖祖辈辈为奴婢,为娼妓,永世不得翻身!”
马来喜的另一条好腿被换上来,按在石头上。
行刑的家丁看了马香芹一眼,这个女人嘴真毒,呵!
他第一下,没将马来喜的腿打断。
第二下,还没打断。
嗷嗷嗷,马来喜惨叫声响彻天际,想要个痛快。
行刑的家丁直到第五次,才将马来喜另外一条腿打断。
双腿太疼,马来喜直接晕了过去,马香芹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一边哭一边骂。
马家族长走到马香芹身边,“香芹,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回环,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你现在大着肚子,经不起这样折腾,你和孩子再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
马香芹擦了擦眼泪,眼泪带着怨恨,瞪了族长一眼,“缩头乌龟!族人有事你不站出来帮忙,就眼睁睁看着族人被欺负,你配当族长吗?”
马山坡没制止女儿,他觉得女儿说的有些道理,如果族长硬保他儿子,他们马家男丁五十几口人,曹掌柜就十个人,他儿子肯定能保下来。
归根到底还是族长没有诚心帮他们!
马家族人看着马香芹都觉得无语了,一个长脸族人呵斥道:“你们这一家子,真是!明明你们自己犯错,丢祖宗的脸,反过来还要倒打一耙。”
“我们来这一趟真是多余!”另外一个族人说。
围观的村民们深以为然,好家伙,他们以为周春强那一家就够奇葩了,没想到马山坡这一家子也不遑多让!
马家族长没理马香芹这茬,而是转头对曹掌柜说:“曹掌柜,两百两银子,对于马来喜一家来说,倾家荡产也难以凑够,人如今已经被打断了双腿,未来治疗也需要很多费用,马山坡一家还一百两银子行不行?”
马家族人看到,族长这时候还在为马山坡这一家子不省心的争取利益,心中对族长越发敬佩,对马山坡一家子越发厌恶。
这一家子什么东西啊!
曹掌柜说道:“当然不行!如果你们有异议,我们就直接去县衙,契约上写的是,赔偿泄露机密所带来的损失,如果你们觉得赔偿两百两银子多了,就请县令大人去评估。”
周庆春说:“对,曹掌柜,去请县令大人评估,到时候让他们赔几千两银子!”
几千两银子?
马山坡一家全部卖身为奴也赔不上!
而且,今天元家乔迁宴,马山坡看到县令大人和曹掌柜聊天来,县令到时候肯定会帮着曹掌柜,绝对不会帮他!
马山坡咬着牙说:“好!我们赔这两百两银子!”
周庆春催促道:“马山坡,现在去拿钱吧。”他今天就得将马家的钱全部拿走,绝对不能留下钱给马来喜治腿。
陈家是有底线的商人,并没有因为知道元盛有卤肉配方,而针对元盛搞什么险恶圈套,弄走卤肉方子。马来喜吃里爬外,给元盛带来多少危险,又会给东来顺带来多大的损失。
马家多惨他都不会同情。
事到如今,马山坡只能进屋,将钱匣子里的钱都拿出来,他将银子递到周庆春手上,“这里是五十五两银子,家里只有这么多。”
马山坡没将银子都拿出来。
之前马来喜拿回来一百两银子,二十两银子借给了女儿马香芹,四十两银子还了妹妹马桂芬,还剩下四十两银子,家里之前有三十五两存银,他拿出来五十五两银子,他还偷偷藏了二十两银子,好给来喜请郎中接骨。
马山坡已经打定主意,就是赖着不给。
曹掌柜一直在旁边看着,让周庆春处理。
周庆春接过银子,“五十五两,还差一百四十五两银子,没钱你就用地抵,用宅子抵,还不够就用人抵!”
想当老赖?门都没有!
马家族人见形势不妙,立马遁走,马山坡这一家子是自作自受,凭什么让他们负责?想借钱?不可能,眨眼间族人们就走光了。
马家族长苦笑一声,从袖子里拿出来十文钱,“山坡,你也知道我小孙子身体不好,请医问药没少花钱,多了我也帮不上你,这十文钱你先拿着。”
马山坡都快气笑了!
十文钱?族长怎么好意思拿出手?
一百文都不借给他,借给他十文钱?
马家族长看马山坡一脸嫌弃,又将伸出去的手缩回来,“马山坡,既然你看不上这十文钱,我就不借了,实在是爱莫能助。”
呵!就马山坡这一家子的德行,他借十文都多余!
爱要不要,不要拉倒!他正好省了!
说完,马家族长就走了。
围观看热闹的村民心想,马山坡家有田有钱,马家族人自己都不借给马山坡,凭什么跟他们借,反正他们只管看热闹。
马山坡看着已经走光的族人,心中感叹世态炎凉。
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这些人啊!太现实了。
曹掌柜和周庆春耳语了几句,便带着一个小二先回去了,马来喜之流根本不值得他耗费太多心神。
此次他让周庆春带着两个店小二来,也是为了杀鸡儆猴,让那些有小心思的都掂量掂量。
马山坡看着留下的周庆春等九人,彻底死了心,今天这些人拿不到银子,恐怕不会走。
如今还能怎么办,只能想办法筹银子。
他将女儿从地上拉起来,“香芹啊,你也看见了,家里哪有两百两银子,周春强那个老东西明明有钱,就是不舍得拿出来,你弟借给你们那二十两银子,先还了吧!”
马香芹站起来,拍了拍地上的土,“好,爹,我现在就去找公公婆婆拿钱!无论如何我都让那两个老东西把钱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