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
祭司才只说了两个字,就看到了突闯进来的郁禾。
“这事怎么也不跟我说说。”
郁禾一出现在这,原本还算冷静地坐在那的白澜立即起身走了过去。
“阿禾,亩老这事不会牵扯你。”
作为郁禾的枕边人,要说白澜不知道她对这事的反应是什么,那是假的。
只是亩老作为部落有资历的老兽人,年轻时还为部落做出各种贡献,他和阿父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但就算这样,白澜也从未想过让自己的雌性去背负他本该背负的责任,这事本来就跟阿禾无关,她只是受他职责所累。
“我送你回家。”
按着雌性的肩膀,见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盛满了怒气,白澜心下微沉了沉。
今天她怕是真要闹了!
回头要怎么哄她?
“回什么家?我和阿霏刚刚在外都听到了,有人想替不顾我意愿,挟恩把一个我不认识的雄性按在我身边。
怎么,我是当事人,连过问一声都不能了?”
说完,郁禾挣扎着想让白澜的手放开,但白澜不愿意,她只得一边抬手扯他,一边对着祭司和白族长道,“既然亩老是想把他大儿子塞给我,那我总要听个前因后果吧。祭司大人,应该不介意我在旁听一下吧?”
她今天就要听听,那个老兽人到底是怎么敢把他大儿子塞给她的?
也不怕折了一个小儿子,又把一个大儿子折进去。
呵!
郁禾说完,转身又看向亩老,唇角微勾起一个算不得友好的冷笑,“我不知道你大儿子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清楚你为什么放着部落那么多雌性不去找,却偏偏看中我,要我跟你儿子结侣。
不过这位族老,也请你弄清楚点,我家里的事,他说的可不完全算话。我想跟谁结侣,那只能我愿意才可以结。
我要是不愿意,你小儿子就算救了他一百次,你的大儿子跟我依旧不会有结果。”
雌性毫不留情的话说得亩老脸上一阵发热,他压下心里那种脱离掌控的不安和恼怒,面上带了几分气恼地冲白澜道:
“白澜,看看你的好雌性!这是议事厅,可不是其他地方,她闯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郁禾按在白澜的手背上,声音平静得很,“你冲他说什么?我听到有关我的事,自己两只脚走进来的。
怎么,我连自己跟谁结侣的事,我都听不得了?还是你这么厉害,连别人家雌性跟谁结侣你坐在这,动动嘴就能一手包办吗?
你难道以前也是这么强迫雌性跟你结侣的吗?”
“你……”
郁禾的话太有攻击性了,更不用说亩老一开始就没想过跟她对上。
他本来的打算就是向祭司和白族长还有白澜施压,让郁禾看在自己兽夫和部落的面子上,认了这事。
可谁知道,她竟然自己跑了过来?
“祭司大人,你看看她,她怎么能在这里这样胡说八道,就算是神女大人,也没有这样污蔑人的道理。”
亩老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兽人,面对郁禾这样直白的质问和阴阳怪气,他转头就看向了祭司,想让祭司出面把这个雌性的嚣张气焰给压下来。
祭司揉了揉太阳穴,他是头疼这事,“小禾,你和阿澜先坐下。这事阿澜没有答应亩老,亩老他也只是太心痛他的小儿子突然去世。”
郁禾冷哼了一声,“他答应了就该滚出家住,到时他们两个愿意住哪就住哪,我管他呢!”
一句话,逼得白族长赶紧咳嗽了两声,出来打圆场道:
“好了好了,小禾。这事是亩老心急了,不过你放心,部落和阿澜会好好处理这事,绝对不会牵扯到你身上,也没有兽人能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阿澜是自己儿子,他终归是要偏心自己人的。
何况亩老也不是没有别的选择,他儿子没了,他们都很痛心,这些天也一直在想办法要怎么样才能减轻他的丧子之痛。
但亩老却偏偏提出和小禾结侣的事,他也真觉得亩老他……
哎!
阿澜这是被人连累了啊。
两支狩猎队里在当时紧急情况拖了后腿的兽人没得到任何惩罚不说,而他儿子阿澜却要为了狩猎队死去或伤重的兽人承担所有责任。
白族长怎么不为自己儿子揪心。
“族长”
亩老听到这话,沉下脸道,“我就这一个条件,别的我什么都不要。要么,你们让我小儿子活着回来,要么,她和我大儿子结侣。
我在部落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想让我儿子早点成家,生个幼崽,以后别再往外跑。
我如今就这一个心愿,别的我什么都不要。”
没有天赋出众的小儿子,只靠一个大儿子,他能让他不堕以前的威名吗?他能守得住现在拥有的一切吗?
没有实力,光靠旁门左道,能成什么事!
族长现在看他小儿子不在,就看不起他们了,那等以后,亩老想都不敢想。
所以神女再排斥今天这个事,可等部落的兽人们都在劝她接受时,他的目的迟早都能达到。
郁禾真的气炸了,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澜一把搂住腰,被迫按在了他怀里。
“阿禾,这事我来处理。你和阿霏回去。”
他不容置疑地把郁禾推到门口,沐霏就站在门口一直提心吊胆地听着里面的话,见白澜把郁禾半搂半抱地递到他面前,嘱咐他先带阿禾回家。
他立即点点头,“好,我这就带阿禾回去,里面的事……”
“我会处理好,不会让阿禾受委屈的。”
她不愿意,就是亩老来也没用。
之所以会让阿禾牵扯到这事来,无非就是亩老经历了丧子之痛,让得他没了往日的理智和冷静。
白澜打算重新跟亩老好好谈谈,但阿禾后面不能在这再待下去,不然亩老真的要同部落离心,而且还很可能从怨上他,进而记恨起阿禾来。
沐霏低声说了句“好”。
好个屁!
郁禾气得想抓他们,“他凭什么就揪中我不放,部落那么多雌性,他不去找她们去。凭什么非要把他儿子塞给我,我是什么雄性都要的吗?
啊啊啊!沐霏,你放开我!我要跟他问个清楚!”
沐霏抱着气炸毛了的郁禾直接闪现了出去。
然后一出门,怀里就空荡荡了许多。
紧接着就是一个猫爪子迅速上脸,沐霏下意识地仰头要避,但中途想到这是自己的雌性,不能避,于是正好就被猫爪子抓到了鼻子。
郁禾生气时,爪子是露出来了,看到他没避开。
她愣了一下,旋即就剧烈挣扎了起来。
气死了气死了!
他是不是个笨蛋,为什么不避开!
“喵喵喵!”
三花猫跳下地面,冲着沐霏气得两只爪子在空中乱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