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鸣声响彻天地时,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无尽的威严。
巫祭看到自己枯槁的双手正在汽化,皮肤逐渐消失,露出森森白骨。
他拼命掐动保命法诀,可体内经脉早已被凤凰真火占据,凤凰真火在他体内肆虐,将他的身体一点点烧毁。
当他想引爆丹田同归于尽时,惊恐地发现金丹早已熔化成滚烫的金液。
当最后一名巫祭被业火完全笼罩,业火熊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巫祭的身躯在火焰中扭曲、挣扎,最终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这混乱的战场之上。
同一时刻,承载着邪恶力量的青铜祭坛,好似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发出沉闷的轰鸣,轰然坍塌。
巨大的石块如暴雨般四散飞溅,每一块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在地面上,溅起层层尘土。
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些四散的碎片并未如常理般坠落,而是在半空中缓缓悬浮起来。
它们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开始有序地排列组合。眨眼间,竟形成了一幅巨大而神秘的三垣星图。
大楚镇国公身着绣满金丝的蟒袍,脚踏二十八宿方位,每一步都带着神秘的韵律。
他脸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厉与决绝。手中的令旗高高举起,令旗上绣着狰狞的兽纹,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这狂风呼啸的战场上滚滚传开。
随着他的呼喊,令旗猛地一挥,一道强大的力量冲天而起,引动九霄惊雷。
刹那间,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漆黑的云层如同一座座巍峨的山峰,层层叠叠地压了下来。
电闪雷鸣,一道道粗壮的闪电如同一把把利刃,划破长空,向着李长夜疯狂劈去。
闪电所过之处,空气被瞬间电离,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大燕兵主站在一座古老而破败的祭坛之上,这座祭坛不知历经了多少岁月,上面刻满了神秘的符号和图案。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兵主的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得如同无尽的深渊。
他缓缓屈指,叩响龙骨编钟。那编钟造型古朴,上面锈迹斑斑,却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每叩响一声,都发出沉闷而悠扬的声音,这声音穿越了时空,从远古传来。
随着钟声响起,千里冻土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裂,一道道猩红的地脉如同狰狞的伤口,出现在大地上。
地脉中涌动着炽热的岩浆,滚滚热浪扑面而来,让人感觉置身于火炉之中。
“人发杀机,天地反复!”
大梁武圣挥动着玄铁陌刀,陌刀重达百斤,刀身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的身躯高大威猛,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战场上。
他的身后,三万残兵面容悲壮,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决绝。
他们的身上布满了伤痕,鲜血染红了衣衫,但他们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随着武圣的一声令下,他们竟同时抽出腰间的利刃,自刎而亡。
一时间,血瀑冲天,鲜血在空中汇聚成一片血海,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
三股煞气在云层之上迅速交汇,相互缠绕,如同一群疯狂的野兽,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最终,它们凝练成一幅遮天蔽日的血色太极图。
太极图缓缓旋转,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李长夜站在这恐怖的力量面前,他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
他首次看到天地规则被如此轻易地篡改,方圆百里竟成了无法调用灵气的绝域。
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犹如寒夜中的寒星,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最先向李长夜发起攻击的是大梁武圣。
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李长夜扑去。
他施展出“碎岳三击”,每一击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这位身高九尺的巨汉,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看似笨重,实则将《缩地成寸》练至毛孔级操控。
他踏出的每一步,都让大地为之震颤。
当他踏出第七步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身上爆发出来,方圆十丈的重力瞬间暴增百倍。
李长夜只觉脚下一沉,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坠去。
脚下的岩层瞬间塌陷三丈,扬起漫天尘土。
“第一击?镇山河!”
武圣怒吼一声,声音震耳欲聋。
玄铁陌刀带着千钧之力,向着李长夜劈落。
刀劈落的轨迹,竟牵引着地脉中沸腾的岩浆。岩浆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带着炽热的高温和毁灭的力量,随着刀势一同冲向李长夜。
李长夜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忌惮。
他迅速横刀格挡,手中的秋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在刀与陌刀碰撞的瞬间,发出一声巨响,如同惊雷炸响,震得人耳鼓生疼。
李长夜的《雷狱九死躯》传来碎裂声,这是开战以来他首次见血。
鲜血从他的手臂上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瞬间被高温蒸发,化作一缕青烟。
武圣的狞笑凝固在第二击“断沧海”。
他原本以为这一击能够顺势挑飞对手的兵刃,给予李长夜致命一击。
然而,他却发现陌刀竟然嵌进了李长夜的肋骨之间。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更恐怖的是,李长夜伤口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吞天功》具象化的黑洞。
黑洞散发出强大的吸力,周围的空气都被疯狂地卷入其中。
武圣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他,试图将他吞噬。
“抓到你了。”
李长夜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
他任由陌刀穿透胸腔,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他左手如闪电般扣住武圣的脉门,他的手指如铁钳一般,紧紧地钳住武圣的手腕。
武圣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控制,体内的气血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混乱不堪。
大梁至强的横练功夫,此刻竟成了作茧自缚的囚笼。
他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挣扎着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
他的双腿在地上乱蹬,双手疯狂地挥舞,试图摆脱李长夜的控制,但一切都是徒劳。
武圣的身躯在黑洞的吞噬下,瞬间爆成血雾。
血雾弥漫在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腥味,让人作呕。
就在这时,七十二只血蝉从碎肉中振翅飞出。
这些血蝉体型巨大,翅膀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它们浸泡过蛊王精血,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和诡异的能力。
血蝉精准地落在李长夜周身大穴,正是大楚镇国公的“血蝉锁灵”。
“第二劫?万蛊噬心!”
镇国公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充满了阴森和诡异。
他的令旗插入自己的天灵盖,三千白发瞬间化作操控蛊虫的丝线,在空中飞舞,如同无数条灵动的蛇。
李长夜只觉体内传来密集的啃噬声,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他的身体里撕咬,钻心的疼痛让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衫。
《天魔不死躯》的黑雾竟被血蝉啃食出缺口,他的力量在不断地被削弱,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第三劫?往世书!”
兵主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在李长夜咳出的黑血里,竟浮现出幼年练刀的画面。
当三重杀劫叠加到第九层时,李长夜的身体已经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他的脸上满是疲惫和痛苦。
然而,他忽然做出了一个反常的举动,弃刀入地。
他的秋水“哐当”一声,插入地面,溅起一片尘土。
这个举动令阵法出现了刹那的凝滞,而这一瞬间,对于李长夜来说,已经足够。
“第九式?万劫无生!”
李长夜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豪迈。
在这一刻,《吞天功》《雷狱九死躯》《焚天凰劫》竟以血肉为媒介完成融合。
迸发的血光中,三国统帅惊恐地看到天地人三劫阵被反向侵蚀。
李长夜正在吞噬整个战场的“死亡”!
镇国公布满咒文的脸皮,如同被注入了诡异力量,突然鼓起一个个肉包。
那模样似乎有无数虫子在皮下蠕动。
他惊恐得瞪大双眼,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他颤抖着摸向喉咙。当指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他只觉一阵滑腻,骇然发现自己的皮肤竟在迅速融化,如同春日里的积雪,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
三千蛊丝还未来得及收回,便在半空无助地扭动,而李长夜胸腔里的黑洞,却像是一头饥饿的巨兽,顺着镇国公的白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他的颅骨。
\"你养的血蝉…\"
李长夜染血的牙齿紧紧咬碎第七只蛊虫,墨绿色的汁液顺着嘴角缓缓滴落,在雪地上溅出一滩诡异的痕迹。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嘲讽:\"味道像腐鼠。\"
镇国公的惨叫卡在喉头,发不出半点声响。
他的眼球突然爆开,如同两颗熟透的果实,七十二只血蝉破瞳而出,展开翅膀,发出嗡嗡的声响,试图逃离这恐怖的战场。
然而,它们刚飞至半空,便被焚天火凤发现。火凤长鸣一声,双翅展开,遮天蔽日,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向着血蝉扑去。
刹那间,血蝉便被焚天火凤啄食殆尽,只留下几缕残羽,在风中飘散。
当李长夜的手掌按在镇国公天灵盖上时,这位南疆蛊王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本命金蝉,正被黑洞里伸出的相柳毒牙嚼成肉渣。
相柳的毒牙闪烁着寒光,每一次咀嚼都是对镇国公的嘲笑。
镇国公的身体在颤抖,他的魂魄在这一刻被撕裂。
与此同时,兵主的往世书开始自燃。
那些悬浮在空中的记忆画面,原本是他最珍贵的回忆,此刻却倒映着李长夜瞳孔里的凤凰图腾。
凤凰图腾光芒万丈,让兵主感到一阵眩晕。
他惊恐地意识到,自己的命运正在被改写。他试图切断与阵法的连接,却发现自己的影子被钉死在燃烧的书页里。
兵主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他的身体在火焰中扭曲,发出阵阵惨叫。
\"劫数不该反噬…\"
兵主呕出的血块里夹杂着内脏碎片,他的声音虚弱而绝望。
他手中的青铜戈突然调转方向,刺向自己的丹田。
他试图以自爆的方式,来结束这可怕的一切。
然而,戈尖距离身体还有三寸时,李长夜染血的指尖已经穿透他的后背。
李长夜的指尖瞬间捏碎了兵主正在自爆的丹田。
丹田破碎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兵主的身体也随之瘫倒在地。
李长夜猛地踏碎了脚下的阵眼石。融合了三种功法的血光冲天而起,如同一道绚丽的彩虹,却又带着无尽的杀气。
战场上空悬浮的九重雷云,受到了血光的感召,突然下起血雨。
每一滴雨水都是浓缩的焚天火种,带着炽热的温度,落在铁浮屠重甲上,立刻烧穿陨铁护心镜。
护心镜被烧穿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滚滚浓烟。铁浮屠士兵们惊恐地看着自己的铠甲被烧出一个个窟窿,却无能为力。
\"结玄武阵!\"副将的嘶吼淹没在火光里。
三百重甲兵刚举起盾牌,他们的铠甲内部已经爬满金色火苗。
火苗迅速蔓延,如同一条燃烧的巨龙,吞噬着一切。
最前排的士兵突然炸成血肉烟花,骨片四溅,嵌进后方同僚的面甲缝隙里,带起第二轮爆炸。
爆炸的声音此起彼伏,整个战场变成了人间炼狱。
兵主的亲卫队开始溃逃。他们扔掉兵器,转身就跑,脸上满是恐惧的神色。
然而,他们刚迈出脚步,脚下的冻土突然变成熔岩。
熔岩翻滚着,散发着炽热的高温。跑得最快的那人左脚刚陷入岩浆,就看到自己的小腿骨浮在赤红液体表面。
他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而李长夜,正蹲在熔岩里,朝他微笑。
李长夜的指尖还挂着半截没吃完的蛊虫,蛊虫在他的指尖扭动着,他却是毫不在意的一口吃下。
\"怪物!\"
副将的流星锤砸中李长夜后脑,却发出钟鸣般的巨响。
锤头镶嵌的破甲钉全部倒卷,深深扎进他自己的眼窝。
他捂着脸,惨叫着后退,声音充满了痛苦。
当最后一名弩手被自己的箭矢贯穿咽喉时,李长夜正坐在堆积如山的尸体顶端。
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撕下兵主的战袍,擦拭着脸颊,布帛摩擦声里混着骨骼碎裂的响动。
“三国联军,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