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今日怎的如此疲惫?”
这是他的妾室,叫韩艳。
那是六年前,他有一个门生,是南方人,当时说一个远房表姐,因家里受了灾,要来都城投奔这个门生,奈何他也不富裕,只能将其安排进了罗府,当个丫鬟。
也不知怎么的,有一次喝醉后,罗宇翰和韩艳就莫名其妙地滚到一块儿了,本来是要悄悄压这件事的,可奇怪就奇怪在,府中有不少人见了两人早上衣衫不整地从同屋出来,传开一些风言风语。
罗宇翰起初也怀疑过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悄悄观察韩艳几日后发现,此人并未向别人透露半分,甚至,有人当面说的时候,还会出言维护咱们罗大人的声誉,甚至会和别人争得面红耳赤。
后来,这事也让他的门生知道了,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为了名声,也不寒了门生的心,最终把人娶了。
刚开始,他以为韩艳会因为身份的转变而趾高气昂,可后来发现,此女不仅温婉贤惠,对正室和妾室恭敬有加,对外人也彬彬有礼,而且很懂事,不过问他在朝中的任何事情,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可以跟这丫头说一些心里话。
可是,今日才知道,他的门生和眼前之人都是金国的探子,那门生给他提供的所谓灵感,都是金国变相施舍的,此时再观这女人,简直是脚底生寒。
要不是为了朝中的计策,真想把这二人浸了猪笼。
叹口气,说道:“哎!朝中事务难啊。”
韩艳柔声中带着失落,说道:“老爷辛苦了,为了百姓劳神费心,可恨妾身不能帮老爷分忧。”
罗宇翰反手握住捏肩膀的玉手,叹口气道:“你啊,什么时候要是能给老爷我生个大胖小子,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韩艳一副惭愧的神情,出声道:“都是妾身没用。”
罗宇翰:“为夫没有怪你,都是今日的事闹得。别自责了。”
韩艳:“嗯,谢谢老爷。您手下那么多人,让他们分担点也行,又不是只有老爷拿朝廷的俸禄。您就是对别人太好。”
要搁以前,罗宇翰听到这话,心里肯定是暖暖的,如今……不提也罢。
他笑笑道:“呵呵,哪有那么容易?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韩艳点点头:“哦,倒是妾身不懂了。”
罗宇翰:“呵呵,老爷我就喜欢你这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你不知道,今日从西疆传来一封密报。”
韩艳故作慌乱道:“啊?老爷,您别跟妾身说了,妾身害怕。”
罗宇翰:“哈哈,老爷在心里憋的难受,来,帮老爷解解忧。”
说完,反手把佳人搂在怀中,娇妻入怀惊呼一声,又很快恢复娴静姿态,他继续道:“本官不得不佩服这平西王,你说他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
韩艳倚在他的胸膛,柔声道:“要是没点本事,能让陛下看上?”
罗宇翰点点头:“嗯,说得对,今日我们这些人才知道,他在回都城以前,就给西疆留了一个暗手。”
韩艳没有追问,只做一个听故事的角色。
稍稍停顿,罗宇翰继续道:“手雷为夫跟你说过,厉害吧?可,他竟然又给了西疆那些人一个配方,比手雷威力更大,密信说,那一颗下去,能把一座山头夷为平地。”
韩艳故作惊慌道:“老爷,您别说了,妾身害怕。”
罗宇翰:“怕什么?这东西也不是打咱们的。那是给那三国留的。哈哈。”
韩艳娇躯一颤,很快恢复过来,露出满脸惊恐。
罗宇翰心下冷笑,然后继续道:“可惜啊,那平西王不把配方给咱们,不然,为夫岂不是能名留青史?”
韩艳:“老爷,别说了,万一让人听见就不好了。”
罗宇翰:“怕什么,这屋里就你我二人,谁都听不到。”
郑府。
礼部一众官员齐聚郑瑞泽书房,将下人都遣散。
“尚书大人,果真?”
“是啊,不是说要各国通商吗?怎么就准备战事了?”
郑瑞泽表情严肃道:“本官跟你们说件事,别传出去。”
“大人请讲。”
郑瑞泽继续道:“咱们有了更厉害的武器,只需装备到各个边军,哪国敢来犯,那他们就是灭国的下场。到时候,咱们可是在那些国家的地盘上风光无限啊。”
众人被惊得不轻。
他继续道:“另外,虽说陛下和平西王也希望彼此商贸合作,可,万一他们不愿意呢?而且,万一他们联合怎么办?所以,这段时间也是在拖着他们,如今,即便他们回去联合,咱们也有轻松应对的能力,本官巴不得他们开战呢。”
这些话,他的声音比较大,让一众官员也摸不着头脑,不是不让往外说嘛?为什么您还不小声点?
殊不知,书房外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道黑影猫在那里,把这些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各个府上的探子也都打听到了近似相同的情报。
都城的后半夜,黑暗下频繁出现忙碌的身影。
至此,对两国的谣言震慑,也布局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将消息无意透露给蛮人。
次日早朝过后,正二品以上的官员被传到御书房召开秘密会议,没人知道里面这些人说了什么,只是,出来后一个个都是神采奕奕,然后从皇宫不断有信使向各城门飞奔而去。
楚国、金国使团从昨夜收到消息后,就彻夜未眠了,现在的压力已经越来越大了,都在思考怎么办。
甚至礼部官员前来邀请金国使团时,一个个脸上都挂着黑眼袋。
而蛮人这边。
下人也是早早就把巴图的恭桶拿走了。等他醒来,着急的厉害,就跑这边如厕来了。刚刚放松,从外面传来低声议论,但刚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