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不可以哦~现在还在外面,要矜持~”
原本要去掐腰间软肉的手被抓住,还被人扣上了色迷的黑锅,阿念都要红温了!
哈啊~还矜持,不矜持的究竟是谁!
在相柳埋头抗拒时,政昭秉持着“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的理念,就罩了一个大罩,隔音阻视。
这也是相柳愈来近尺的原因。
阿念狠狠踩在相柳脚背上,用力碾了碾。
“另一只也踩上来,我带着你走。”
只是简单的踩碾,不用神力,对相柳而言就是在撒娇。
“再这样,我就叫蓐收打你。”
“不,你来。”
阿念捏住相柳的脸,扯了扯:“你快给我恢复相柳的模样,给我收收神通。”
两个闲人就这么闹着,被搂抱亲近了那么多次,阿念没发现,自己对相柳是越来越习惯了
最后,还是撤下罩子后,蓐收上前把两人拉开的。
阿念被政昭派人送回了皓翎国,队伍中还有一个防风邶装扮的相柳。
皓翎王看了几遍,确定没有蓐收的身影,心中有些失望。
他以为,自己能轻松了。
“父王,你找什么呢?”
阿念上前,转身朝着队伍,学着皓翎王的模样,扫视了几遍,什么也没发现。
“阿念,父王在找蓐收,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阿政和青丘公子一眼知音,相谈甚欢,总是要促膝长谈。”阿念满脸不高兴,“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担心那个叫涂山璟的是故意迎合、暗藏祸心,就让蓐收留下帮忙盯着。”
“父王究竟是来接我的,还是来迎蓐收的?”那表情酸的,皓翎王十分受用。
“父王自然是来接阿念的,蓐收那小子说是去找你,我自然以为你们会一起回来,这才奇怪。”
皓翎王哄了哄阿念,目光看向相柳:“这位是?”
阿念走到相柳面前,亲密挽住他的胳膊,笑容灿烂:“他叫防风邶,是防风氏的次子,我未来的侧夫,等受了聘,他就赘到皓翎了。”
句芒惊得瞠目结舌,他确定没听错?
“邶见过岳父。”相柳朝着皓翎王行礼,面上半点扭捏也无。
皓翎王温和一笑,上下打量着相柳,抬手拍了拍相柳的肩,细微的灵力波动被宽袖掩盖。
相柳垂在身侧的手握拳攥紧。
皓翎王笑得更亲切了:“小邶姿容出众,眼光独到,甚合我眼缘。”
“阿念,你带回来的这位‘侧夫’,我认可了。”
所以,正夫呢?蓐收他……
阿念没有提蓐收,只一个劲儿地说着防风邶如何如何,让皓翎王原本轻松的姿态不复,眼中透着微不可察的沉凝。
蓐收啊蓐收,你现在是如何想的?
接受共奉一妻,还是远离祝福?
正夫之位,阿念是留给相柳的,还是说,给了蓐收选择的余地?
相柳动了动被皓翎少昊拍过的肩膀,暗暗打量着这位皓翎国主。
儒雅温和的皓翎王,仪表堂堂,看不出来私下如此不讲究,让亲生的一儿一女都已经同他离了心,也不知他以后是否会后悔。
神族藏污纳垢,真面目狰狞可憎的高等神族不少,这点在他小时候就见识到了。
只是这种好不彻底坏不绝对,追根究底“只是”对国家所属不怎么在意的君王,他真的不好评论。
义父应是最不待见皓翎王的了。
阿念立刻意会,松开相柳的胳膊,像只活泼的鸟,扑到了皓翎王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外放的喜悦,就连身后的相柳都能感受到。
“父王,我就知道,你最最最疼我了!”
难怪皓翎王看不出,相柳专注地看着阿念的背影,他能在阿念身上感受到真切,阿念对付皓翎王是挺厉害的。
“阿念啊,”皓翎王拍了拍阿念的手,笑容慈祥,“侧夫都有了,正夫什么时候也带来给父王见见啊。”
阿念睁了睁眼睛:“父王怎么知道我把正夫也定下了的?”
句芒嚯地看向她。
正夫也定下了?!那蓐收怎么办,作侧吗?这不是作践人嘛!他不同意!
这一幕正好被阿念看到,她眼中搅出悬浮的疑惑,她不记得自己有得罪句芒啊,怎么这么看她?
皓翎王眉毛微动:“以前给你想看你死活不应,如今出去一趟,就这么快定下了,还是两个。”
“父王~”阿念跺了跺脚,脸上泛起红晕,像是害羞了。
他转着左手小指上的骨戒:“阿念,侧夫我见过了,那正夫什么时候出场啊?”
阿念随着皓翎王的动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眼底极深处掠过如烟的嘲讽,压下心底涌上来的厌烦。
情绪太浓烈了,哪怕意识中白莲时刻在转化,共感之下,怨愤不平,情绪核就在源源不断地补充。
“你早就见过的,就是蓐收啊。”
阿念眼睁睁看着句芒眼中的不平溃散,眼神晃了晃,就凝聚出喜悦和欣慰,看向她的眼神都亲近了许多。
阿念:……
原来蓐收的人格魅力这么大的,只他的名字就能轻易操控人的情绪?
她心中有些懊悔。
早知如此,她就该早点把人拉到政哥面前,蓐收简直就是皓翎国内部征召的顶级hR啊!亏了亏了!
皓翎王见阿念看着句芒出神,就随意问了一句:“既然已经收了两个,不如再来一个,我看句芒就不错。”
句芒整个人都呆住了,相柳眼作利刃扫过他,见他那个呆样,心中嗤笑,阿念可看不上他。
果然,阿念一脸惊恐:“父王!我有蓐收和相……香香小邶邶就够了,再多我受不住。”
皓翎王觉得牙酸,香香小邶邶,小年轻真腻歪,是他老了。
女子确实与男子不同,多了也不好,怀孕辛苦的是他女儿,就阿念的品貌姿容,也不知道是谁占谁便宜。
皓翎王抚了抚阿念的脑袋,满脸宠溺:“父王就是随口一说,当不得真。阿念想做什么就做,只要高兴就好。”
阿念松了口气,确定了,这里的人比她可开放多了,是她迂腐了。
不过,皓翎王的话听听就好,实在不必往心里去。
说是想做什么就做,她想把国主之位抢来给政哥,皓翎王会答应吗?
心里不以为意,她面上没做什么感动的表情,转而提起了其他。
阿念眼中浮现更为浓烈的想念:“我好久没见过娘亲了。”
“静安也想你们,时不时在我面前提起,你们姐弟俩这次出去时间实在有些久了。”
皓翎王摆了摆手,句芒就带人退下了,三人往后殿群走去。
檐下风铃叮当响,给静谧的宫室带来一点灵动,可殿中的主人听不到。
静安妃正在打香纂,小心压着香灰,把它压平压紧。
“母妃!”
阿念知道母亲听不到,但她就是想叫她。
她越过皓翎王,乳燕投林一般扑到桌边,见母亲看过来,一把抱住她。
灰押用力过度,香炉内的香灰的粗平被破坏了。
静安妃把灰押放下,正要抱女儿,发现手上想起手上有灰,连忙拿起一边的帕子净了净手。
她抱住阿念,头靠着阿念的头,手一下一下轻拍着阿念的肩背,眼角漫上笑意。
阿念猛吸了一口气,熟悉又带点别样香味的气息让她的心都净透了。
抱了好一会儿,阿念才坐起身,看了看桌面,香炉、灰押、香勺、香印、香铲、火折子、线香,原来是在打香纂。
香炉里的香灰明显是受过压的,中间有凹,有一小堆隆起的灰,有散于平面的浮灰点,阿念拿过香炉,朝着母亲讨好地笑了笑。
阿念比划着手势:‘娘亲,我来帮你压香灰呀。’
静安妃笑的点点头,目光专注的看着阿念,莹润着欢喜与慈爱。
她拿起桌上的香铲和灰押,递给阿念。
阿念笑着接过来,转着手柄先瞧了瞧,然后先拿香铲来回铲着香灰,把香灰弄得松散又均匀,再拿灰押一点点压着香灰。
皓翎王有些无奈,这是把他给忘了呀。
“走,我们过去坐。”
皓翎王招呼着相柳往桌边走去。
阿念自然听到了皓翎王说的话,余光看到他们行走落座的身影。
许是心中不静,香灰上是或深或浅的压痕。
阿念悄悄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拿着灰押,试着一点点调整修平。
皓翎王倒个水的功夫,阿念的手又重了。
“父王都怪你!”阿念气鼓鼓地,“你打扰到我了,我又压出一个痕。”
皓翎王手中的杯子停在嘴边,一时不知该喝不该喝。
他眨了眨眼睛,抬手指向相柳:“怪他,不怪我。”
自坐下后一动未动的相柳,默默无言。
阿念也知道自己没道理,看了看两人,埋头继续干。
皓翎王呷了一口茶,刚咽下,阿念又把头给抬起来了。
一看,手下又是一道弧痕。
这次,不用阿念开口,皓翎王直接指向相柳,给她找好了迁怒者。
不可能是他喝茶的声音影响的,他很文雅的。
依旧一动未动的相柳:……
“是你心不静。”
阿念叹了口气:“我觉得父王指你还是挺有道理的。”
相柳挑眉。
阿念看了看相柳:“你坐在我身边,我的心怎么可能静得下来?”
谁能对顶级男色视而不见?尤其是,这位有着顶级男色的还是她的小男友。
相柳嘴角的弧度更真切了,眼中深深似漩涡,像是能把人给溺死在里面:“是邶的荣幸。”
阿念看了眼含笑看她的静安妃,把面前香炉推到她面前,手中的灰压和香铲也还了回去,正襟危坐,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她手上比划给静安妃看:‘娘亲,他叫防风邶,是我喜欢的人,他已经答应做我的侧夫了。正夫也定下了,是蓐收。’
手上比划完的阿念紧紧盯着静安妃瞧,担心她会接受不了。
谁料,静安妃担心的另有其他。
‘选了两个人,你会很辛苦的,能受得住吗?’
她只对着皓翎王一个就已经很辛苦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皓翎王是高等神族,而她只是凡人,体质不同,自然承受方也辛苦很多。
阿念面上有些迟疑。
‘阿念是没做好准备吗?’
俺也看了相柳一眼,庆幸他不会手语。
蓐收从小到大,一直让着她宠着她。
相柳重情义知图报,他说是要对她报恩。
所以,他们会照顾她的感受的,以后应该不会过分。
‘娘亲放心,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相柳垂目,睫毛蹁跹,在眼底投下浅浅的阴影,搭在膝上的手,手指微蜷。
皓翎王左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静安妃心态超绝,优待她受着,敬意她借着,轻视她屏蔽,有她在场,周边就是宁静的、舒缓的,能令人安心的。
所以哪怕他在,知道他能看懂手语,依旧毫不遮掩地比划着。
阿念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关怀:“父王,这些日子你定是辛苦了,喉咙都不舒服了。”
她突然激动起来:“我给你开张方子,保证不出三天就能好全乎了。”
皓翎王连忙摆手表示不用,阿念给他开的药效果极好,但总是会弄些稀奇古怪的口味,他不敢赌阿念的心情和想法。
高兴的时候酸甜苦辣咸涩麻都可能,生气的时候腥苦辣呛齁也会有,反正就是找不到规律。
阿念有些失望,多好的机会啊,这次她选了又酸又腥又苦又涩的腻。
“小邶,都要成一家人了,莫要拘谨。”
都说防风邶浪子回头戒了赌,更是待母极孝,殷殷照顾,送其终老。
但依旧混迹烟花巷柳,散漫风流,能说会道,最擅哄女子欢心。
怎么到他面前,就哑巴了?
皓翎王看了阿念一眼,不是说看上了相柳吗,怎么带回来的是防风邶?
一个风流多情,一个孤傲高洁,怎么就让防风邶占了侧室,那相柳还会应下吗?
正夫之位已占,与风流浪荡子同起同坐,是不是太委屈了?
关键是,阿念好像只打算收两个。
这个防风邶,还需要调教啊。
皓翎王在相柳身上看出几分端倪,有些怀疑他是扮猪吃老虎。
但扮猪扮久了,可就真成猪了,他打算先试试他的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