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啊,怎么啦?”
墨离嘴里吃着皂儿,正在想阿翁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这个。
“那宅子里有一棵皂荚树,是冥界灵树,”
“我记得当时七尾蛇妖好像说过,那位帮过他们的道长对他说”
“那皂荚树吸收冥界幽力多年,还有很多未曾探知的秘密。”
“也许有去冥界的秘密?”
墨离立即反应过来。
“对,走,我们去大夏。”
阿翁有些兴奋。
“今日不行,直达的船只已经没有了。”
“若是在荼灵国中转一下,太折腾了。”
“不如你好好休息到明早,明天我们坐一早的船直接回大夏。”
见阿翁撅着嘴,微微有些不太乐意,
墨离继续柔声说道:
“你昨日刚坐了一天马车,今天又开始坐船,”
“明天又赶路,这样身子会吃不消的。”
“听话,不差这半天。”
“今天就在客栈好好休息。”
“我一会就把行李收拾好,让小二定明天最早的船票。”
“你今天早点睡,明天早点起,就可以早点到大夏了。”
阿翁看着墨离,微微叹了口气,道:
“好吧。”
墨离立即笑着拉起阿翁,说道:
“娘子真乖,走,带你出去玩去。”
“上次那说书的不没听完嘛,今日接着听。”
“晚饭去明月楼吃好不好?他家今天新上的虾子可新鲜了。”
“你怎么知道的?”
阿翁略感好奇,酒楼上新货了还会告诉他?
“当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了。”
“娘子就别管了,你只管好好吃就行了。”
墨离宠溺地看着阿翁说道。
“那我还想吃一笼蟹粉包,一整笼。”
阿翁立即要求道。
“一整笼……五只,也行,不过吃完得喝姜茶汤。”
“蟹也是寒凉之物,娘子还是要注意保养。”
墨离边思索着边答道。
“好。”
有吃的阿翁心情一下就好了,开开心心跟着墨离出了门。
第二日他们早早起床退了房,然后就乘船回到了大夏。
等赶到彭婆婆宅,天色已经晚了下来,
大夏的夏季虽没有灵照国热,但夜晚的温度却依旧有些灼热。
彭婆婆见是阿翁来了,立即将她迎进了内堂,
然后差人送来茶点,安排晚饭。
“阿翁姑娘的毒是解了吗?”
“嗯,解了。”
阿翁笑着答道,墨离却眸色深重。
一旁的七尾蛇妖一眼就看出不太对劲,
阿翁身法凝滞,完全没有初见时的轻盈,
看样子……应该已经功力尽失。
虽仍旧是雪肤花貌,但面色隐隐带着病容,
像是大病之后刚好的状态,
精神也沉敛了不少,不似以前那般灵动活泼,
双眼既有倦色,唇色也略有些惨白。
但彭婆婆只修习了些较浅的防身功夫,自是没瞧出来其中的端倪,只道:
“解了就好,那日你们离开后一直没回来。”
“我跟阿冰前些日子还在说这事,不知你的身子究竟如何了。”
“挺好的,没事了。”
“我这次来一是要谢谢你们上次救我,二是有件事情可能还需要你们帮忙。”
阿翁怕他们再继续问自己中毒的事情,
墨离心中又会泛起深深的愧疚和难过,
便急忙说明来意,换了话题。
“有何事阿翁姑娘但说无妨。”
七尾蛇妖在心中暗暗叹息,
上次见那三条蛊虫都非凡物,没想到那毒竟如此厉害,
阿翁姑娘如今的模样,定是遭了重创。
“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去一趟冥界。”
“之前听你们说院子里那棵皂荚树是冥界灵树。”
“那位道长好似还对你们说这树有很多其他秘密。”
“所以我想问下你们知知道通过这棵树怎么去冥界?”
七尾蛇妖微一愣,答道:
“先前我只是寻到这树来修炼。”
“后来发现树上的皂儿可以专疗我们蛇龙一族的伤。”
“其他……就不清楚了。”
“不过当日玄黄道长确实说过这树还有很多其他的秘密。”
“但他让我们知足,切莫贪心。”
“我只求与阿阮长相厮守,对于那些秘密从未探究过。”
“而自从阿翁姑娘医好了阿阮的脸,那树于我们而言,就是院内的一棵普通皂荚树。”
“至于阿翁姑娘刚才说的,去冥界的方法。”
“就毫不知情了,不过玄黄道长也许是知道的。”
“二位如若不嫌,今日就在这里歇下可好?”
“明日一早我带你们一起去丹黄观找玄黄道长问问。”
“若道长真的知道,你们住在这里也更加方便。”
“如此就有劳了。”
阿翁立即应道。
“丹黄观远不远?”
墨离突然问道。
“不远,在北郊三十里处,坐马车的话一个时辰就到了。”
七尾蛇妖答道。
“那明日不要太早好吗?我娘子今日坐了一天船,”
“身子很是疲乏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墨离的声音很平静,七尾蛇妖却是一惊,
他没想到阿翁的身子竟变得这样虚弱,
从前,她是那般好的精神与体力,
坐了一天船而已,这点路程对于以前的她来说哪需要休息。
若不是天色晚了,立即便可出发,
虽心中疑惑,但仍是答道:
“好,明日等阿翁姑娘休息好之后再说。”
“我前日刚去拜访了道长,道长近日都在观中炼丹,不会外出。”
“因此我们也不用着急,明日我先将马车备好。”
“多谢。”
墨离拱拱手道。
入夜,彭婆婆轻声对七尾蛇妖说道:
“我看阿翁姑娘的精神和气色好似都没有从前好了。”
七尾蛇妖轻轻叹了口气,道:
“不止,她还没了轻功。”
彭婆婆一惊,低声问道:
“那蛊毒这般厉害吗?”
“怪不得今日我们问起她中毒的事情,”
“她夫君神色痛苦,十分心痛的样子。”
七尾蛇妖面色凝重,道:
“当日见那三条蛊虫通体金黄,便知不是一般毒物。”
“只是没想到,纵使解了毒,后果依然这般严重。”
“阿翁姑娘……像是死过一回一样。”
“从前她那样精力充沛,赶路哪需要休息。”
两人沉默一会,彭婆婆突然说道:
“我看她夫君对她倒是十分好,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怪不得这两次都没见赵长信那小伙子。”
“想是阿翁姑娘成亲之后,他就不方便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