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战走后,云悠悠坐起身子,靠坐在床上愣神。
没想到她昨晚竟然就这样稀里糊涂跟他睡了。
虽然两人是夫妻,但对失去这段记忆的她来说,此事还是挺突然。
十分突然。
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发了一会呆,云悠悠随手披了件衣服,下床准备倒杯水喝,后知后觉腰酸胀得厉害,且身上目之所及的地方,遍布密密麻麻的青紫吻痕。
回想起昨晚两人在床上疯狂缠绵的情景,一张俏脸忍不住又红了。
薄荷听到动静,敲门进来伺候,“皇妃,您醒了,我让人准备了热水,让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吧,时候不早了,免得耽误了行程。”
她知道云悠悠今天和陈小桃约好,要去师祖坟前祭拜。
经她一提示,云悠悠总算想起正事,忙道:“是得快一点,不然师姐该等着急了。”
随便在浴池中泡了一会,在薄荷的服侍下,换了身稍微素净一点的衣裙,头上也只是简单戴了一根珠钗装饰,今天她要上坟,不宜穿得太艳丽。
收拾妥当,刚准备携薄荷一起出门,突然想到什么,对薄荷道:
“薄荷,你先去外面吩咐黑骑军将祭品和昨天折好的元宝搬到马车上,我还有点事,要去一下炼丹房。”
“是。”
薄荷离开后,云悠悠独自踱步去了炼丹房。
在放丹丸的架子上一阵翻找,找到一个贴着标签的小瓶子。
看着小瓶子上写的“避子丸”三个字,略一犹豫,还是打开盖子,倒了三颗在手上。
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就着茶水,将避子丸吞下。
虽然她同宇文战确实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且两人昨晚已经睡了,但她也只是刚刚接受自己有夫君这个事实,还没做好为他生孩子的准备。
从炼丹房出来,来到大院,松鹤带领着一众黑骑军,已经准备妥当,严阵以待。
众人一见云悠悠过来,纷纷躬身向她行礼:“皇妃。”
“免礼。”云悠悠走向领队的松鹤,迟疑道:
“松鹤,我只是去上个坟,带的人是不是太多了一点?不知情的,还以为咱们是要带兵去攻打哪座山头呢,要不少带点吧,城郊又不远,一会就回来了。”
她不是个讲排场的人,不想行事太高调。
松鹤忙道:“不多不多,主子出门前特意交代,让卑职多带点人手保护,若皇妃您再在我手上有个三长两短,卑职难辞其咎,恐怕只能以死谢罪了。”
惦记云悠悠的人实在太多,她这次能平安回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松鹤和宇文战一样,被搞怕了,生怕再出一点岔子。
云悠悠见松鹤一脸坚决,没再坚持,点头道:“那好吧,咱们即刻出发,路上得走快一点,还得去桃林接我师姐。”
“是,皇妃您放心吧,咱们带的都是骑兵,人多也不影响进程。”
薄荷扶云悠悠上了马车。
队伍出了五皇子府,浩浩荡荡走在喧闹的大街上。
为了赶时间,松鹤专门派了人在前面开路,队伍所经之处,百姓纷纷避让。
殷丽丽和琉璃正在茶楼二楼包间饮茶,听到动静,两人都掀帘朝窗外看。
殷丽丽一见楼下黑压压的黑骑军,眼睛亮了亮,道:“这莫不是我表哥的仪仗?”
待看清马车里坐着的云悠悠后,不屑的撇了撇嘴,冷哼一声道:“哼,出个门而已,排场可真不小,比我表哥下军营的阵仗都大,可真是。”
琉璃眯眼看向坐在车窗前看风景的女子,附和道:
“可不是嘛,这女人还是睿王妃的时候,就喜欢讲排场,随便出个门,左拥右簇,丫鬟婆子侍卫跟一大堆,像是怕谁不知道她身份似的。”
殷丽丽盯着街道上被黑骑军守护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心里嫉妒得要命,“可惜睿王和我表哥一样眼瞎,看不穿云悠悠这女人的秉性,一个个都把她当个宝。”
突然想到什么,冷笑道:
“不过云悠悠也得意不了多久,这女人不知得了什么怪病,记忆有损,我定会利用这个契机,无论用什么手段,也要嫁进五皇子府做侧妃,我绝不会让她独占表哥的。”
琉璃朝她凑近一些,神秘兮兮道:“殷小姐,你可知云悠悠是因何失忆吗?”
“不知道。”殷丽丽摇头。
上次太后寿宴,宇文战似乎在竭力帮云悠悠掩饰此事,她也不敢问。
琉璃悄声道:“我最近无意听说一个惊天大秘密,原来云悠悠前些时并不在北燕皇城,而是被九凤台的寒墨掳走了,而且寒墨还给她下了忘情蛊,导致她记忆有损,后来被我主子羽明所救,她才得以重新回到五皇子府……”
琉璃有一次奉命到海岛给葛前辈送东西,无意间听到他和门下弟子在闲聊,讨论忘情蛊到底该怎么解,从两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此事。
所以她今天特意约了殷丽丽,把这个信息告诉她,希望她能借用此事做文章,诋毁云悠悠的名声。
琉璃自知自己身份低微,根本斗不过云悠悠,但也不想让她在北燕过得如此惬意,所以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殷丽丽身上。
若能借殷丽丽之手,让云悠悠日子不好过,她心里也能平衡些许。
“忘情蛊是什么东西?”殷丽丽觉得十分稀奇。
琉璃道:“就是能让人断情绝爱的一种蛊虫,云悠悠正是因为中了忘情蛊,才记忆有损,她已经把和你表哥之间的事全忘干净了,她现在对你表哥根本毫无感情,殷小姐,现在确实是你乘虚而入的最好时机,你一定要把握机会才行。”
殷丽丽看了眼楼下一众黑压压的黑骑军,叹道:
“可我表哥对她有情啊,他还是爱这女人爱得紧,含在嘴里怕化了,云悠悠只是寻常出个门,他都紧张得要命,弄这么多人护着,我能有什么办法?”
她本想趁父亲这次立下战功,请他向陛下为她求五皇子侧妃之位,可事情似乎也不太顺利,陛下到现在也没给个准信。
此事恐怕也要不了了之。
琉璃见她一脸苦恼的模样,笑道:“殷小姐,谁说没办法,咱们思路不妨打开一些,事情说不定就能迎刃而解。”
“如何打开思路?”殷丽丽听得云里雾里。
琉璃笑得一脸诡异,附在她耳边,悄声道:“你说……若给你表哥也下忘情蛊,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