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地牢
杜冥风慵懒地斜倚在一张雕花太师椅上,锦袍华服,却难掩周身散发的冷峻气息。
他身前的矮桌上,精致的糕点凌乱散落,显然,他已悠然自得地享用了不少。
杜冥风抬手轻轻拈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细嚼慢咽,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可那笑容却仿若冬日里的寒风,冷冽刺骨,直直透入人心,让被缚在刑具上、不远处的飞燕遍体生寒。
杜明风咽下最后一口糕点,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锦袍衣角轻轻摆动,带起一丝细微的风声。
他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朝着飞燕靠近,每一步落下,都好似重锤敲击在地面。
更重重地砸在飞燕的心间,让她心底的恐惧愈发浓烈,仿若汹涌澎湃的黑色潮水,即将将她彻底淹没。
“怎么样,想好了吗?”杜冥风终于停在了飞燕面前,微微低头,目光如炬,死死地锁住飞燕的双眼,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宣判,“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飞燕瑟缩在刑具上,衣衫凌乱不堪,发丝如杂乱的水草般披散开来,几缕发丝黏在满是汗水与泪水的脸颊上,显得狼狈至极。
她死死咬着嘴唇,殷红的鲜血丝丝缕缕渗了出来,可即便疼得身子颤抖,她也不肯开口求饶半句,眼神中透着倔强与不甘,仿若一只受伤后仍拼死抵抗的小兽。
杜冥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仿若被挑衅的猎豹,似乎已然失去了耐心,声音陡然拔高,“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把她送去给那些犯人吧。”
一旁的暗卫们听了命令,立刻行动起来,身手敏捷地从刑具上将飞燕被捆绑的双手解开。
飞燕一听说这个,娇躯猛地一颤,眼中的恐惧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泛滥,她再也顾不得倔强,开口求饶,“不要,我求求你。”
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绝望的哭腔,仿若濒死之人的最后呼喊。
杜冥风脸上依然带着那看似温和的笑意,可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度,仿若千年寒冰,“那你总要付出些什么交换才行,不然的话,你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帮你?”
飞燕紧咬着下唇,犹豫再三,心中仿若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斗。
最终,她艰难地开口,“我……我可以用一些东西交换,包括我的身体,但我只伺候你一个人!”
杜冥风却仿若听到了什么笑话,轻轻挥了挥手,那搀扶着飞燕的暗卫便退了下去。
“交换?我倒是感兴趣你能拿出什么东西。
不过身体的话就算了,就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不感兴趣。”
他的语气中满是嘲讽与不屑,仿若高高在上的神只在俯瞰蝼蚁。
飞燕听得出还是有可以谈的机会,仿若在黑暗中抓到了一丝曙光。
她心中有了一个计划,如果成功的话,或许她还是可以能保住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强自镇定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杜冥风,“我愿意将我所修习的琴音,还有媚术告诉你,以此来换我一条性命。
你意下如何?此刻的她,满心期盼着杜冥风能被自己的提议打动,放过自己这一遭。
杜冥风没想过飞燕竟会拿这个来交换,微微挑起眉梢,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但谈判嘛,他总要掌握更多的主动权,“那你总要给些诚意不是吗?”
他的声音拖得长长的,仿若一条无形的绳索,试图将飞燕紧紧缚住。
飞燕知道眼前的人就没那么好糊弄,深吸一口气,佯装镇定地问:“说吧,你想要什么?”
杜冥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问出了飞燕最不想回答的问题,“令牌在哪?”
飞燕刚才之所以想提出媚术和琴音就是想掩盖这个问题。
在她的预想中,一般的人听见这两样东西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眼前的人太冷静了,而且还想叫自己免费地说出令牌的下落。
“不,绝对不能说。”飞燕心中暗自决绝,一时之间,两人又陷入了僵持。
但杜冥风似乎也并不急,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给飞燕思考的时间,仿若一只等待猎物犯错的老猫。
另一间牢房,幽森昏暗的审讯室内,数支牛油蜡烛在阴恻恻的气流中苟延残喘,烛火飘摇不定。
玄墨一袭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如苍松,冷峻的面容仿若被一层寒雾笼罩,他端坐在上位那张厚重古朴的雕花椅上,周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气息。
面前的桌案上,摊放着一叠厚厚的名册,纸张似乎承载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玄墨目光如炬,仿若夜空中最锐利的寒星,缓缓扫过那些密密麻麻、蝇头般大小的名字。
最终,仿若被磁石吸引,停留在一个叫白雪的宫女身上。
玄墨微微抬眸,狭长的双眸中透射出冷冽刺骨的威严。
仿若三九寒冬的冰棱,他对着身旁隐匿在黑暗中的暗卫,声音低沉醇厚,却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字字裹挟着寒意,“将这个叫白雪的提来,我要审一审。”
暗卫领命,身形仿若鬼魅般一闪,迅速没入无边的黑暗之中,只余一阵轻微的衣袂摩挲声。
没过多久,一阵凌乱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审讯室的死寂,那名叫白雪的宫女便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被带到了玄墨的面前。
玄墨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凝视着白雪,目光仿若实质化的钢针,能直直穿透她的灵魂,剖析她内心最深处的隐秘,“你既是内务府的人,就应该清楚,各司是各司其职。”
玄墨开口,声音缓慢而沉稳,却字字如锋利的刀刃,割扯着空气,“可这里却不是慎刑司,你就应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进了慎刑司都没有能活着出去的。
更何况到了这,我给你个机会,你若是把你知道的招出来,我就给你留个全尸,如何?”
那语气,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仿若死神在宣读最终的判决,冷酷无情,让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