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亲王府
仿若一座繁花织就的梦幻花园,五彩斑斓的花朵肆意绽放,争奇斗艳,馥郁的花香在微风中轻轻荡漾,引得蜂蝶往来翩跹,似是误入了人间仙境。
福晋与晴儿款步其中,悠然赏花,暖融融的春日金芒透过繁茂的花枝,星星点点地洒落在二人肩头,为她们镀上一层熠熠生辉的暖金,宛如画中仙子。
晴儿的面容较之前,已然明朗了许多,眉间那一抹紧锁的忧愁仿若被春风吹散。
她眼眸中重新燃起了熠熠光彩,恰似一汪被暖阳照耀的清泉,澄澈而动人。
杜雪吟来到后花园,始终未吐露半个字为萧剑求情,只是满目皆是化不开的关切,轻言细语地询问,“晴儿,你近来身体可好?孩子可有折腾你?”
这般体贴入微,反倒让晴儿双颊飞起两朵羞涩的红云,她微微颔首,垂下眼帘,声若蚊蝇,“多谢额娘挂怀,我一切都好。”
愉亲王福晋在一旁将这一切瞧得真真切切,心中暗自喟叹,杜雪吟这以退为进的法子,实在是妙。
再瞧两个孩子眼下并无大碍,她心底紧绷的弦悄然松了几分,甚至心底隐隐有了猜测,觉着晴儿许是有了身孕,所以才添了这些小情绪。
好在萧家上下对晴儿珍视有加,都愿意宠着、哄着,这般情形,自是再好不过。
即便真遇着什么难处,自家王府又怎会养不起一个女儿?总归是不能让晴儿受了委屈。
在杜雪吟的温言抚慰下,晴儿终于彻底展颜,嘴角微微上扬,绽放出一抹略带赧然的笑容,仿若春日里初绽的娇花,“额娘,对不起,是我耍小性子,叫您担心了。”
杜雪吟轻轻伸出手,玉手如羊脂白玉,带着温润的触感,轻轻拍了拍晴儿的手,眼中满是宠溺与疼惜,“无妨,那混小子要是再敢惹你不开心,你尽管告诉我,我定打断他的腿。”
愉亲王福晋对于杜雪吟的做法,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意味深长的笑,并未多言。
二人正沉醉于这满园的烂漫春色之中,沉醉不知归路,没过多久,一个小厮匆匆忙忙赶来,脚步急切,到了近前,忙不迭地恭敬禀报,“福晋,福将军在外求见。”
愉亲王福晋先是微微一愣,仿若从一场繁花梦中惊醒,随即脑筋一转,便反应过来,这福康安如今正在萧剑手下效命,想必是听闻将军受伤,特来看望的。
她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身上华丽的衣衫,仪态万方地起身说道:“亲家母,你陪陪晴儿,我去见见他。”
杜雪吟嘴角含笑,微微点头,表示知晓。
福康安在客厅中早已站得笔直,等候多时,瞧见豫亲王福晋进来,连忙躬身行礼,“见过福晋。”
动作利落,尽显恭敬。
愉亲王福晋目光轻轻一扫,见他双手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琳琅满目,心中便明白了几分,笑着开口,命一旁的下人将东西接过来,“福将军客气了,你是来看萧剑的吧?”
福康安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不知萧将军伤势如何?听闻将军受伤,我心急如焚,今日特地带了些补品前来探望。”
愉亲王福晋也不多说,款步在前,带着福康安径直朝着萧剑的居所走去,到了门前,停下脚步,轻声说道:“他就在里边,你去看看吧。”
福康安深吸一口气,轻轻推门而入,屋内光线略显黯淡。
只见萧剑安静地躺在榻上,脸色略显苍白,全无往日那般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模样,仿若霜打的茄子,失了精气神。
“将军,这怎么才一晚没见,你就伤成这样?”福康安几步跨到榻前,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声音不自觉拔高。
萧剑在榻上躺得久了,正觉百无聊赖,见福康安来了,眼睛一亮,精神为之一振,“正好你来了,陪我说说话吧,闷得很。”
福康安性子直,嘴也快,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将军,晴格格还没原谅你吗?你没跟她解释清楚吗?现在飞燕已经被抓了。”
萧剑嘴角噙着一抹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仿若咽下了诸多苦涩,“正是因为解释过了,所以夫人才不理我了。”
福康安一脸茫然,仿若坠入了云雾之中,满心不解,“为何?将军是为了国家大义,晴格格她难道不理解吗?”
萧剑看着福康安,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似是在笑他的年少懵懂,又似藏着自己一路走来的诸多感慨,“你还没成亲,等你成亲了以后就会知道了,这件事情不是晴儿的错,是我的问题。”
福康安陪着萧剑说了不少话,屋内时不时传出阵阵交谈声,在这春日的府邸中,倒也添了几分别样的温馨,仿若一阵暖风吹过,驱散了些许笼罩在萧剑心头的阴霾。
福康安与萧剑,畅聊许久,从行军布阵聊到江湖轶事,气氛融洽又带着几分凝重,毕竟当下局势波谲云诡,诸多事务悬而未决。
眼见天色渐晚,福康安缓缓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他微微拱手,神色关切地看着萧剑,诚恳说道:“将军,那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以后,我还要跟着将军,建功立业。”
萧剑靠坐在床边,面容略显苍白,却难掩英气,他轻点了下头,眼中透着几分欣慰。
然而,他心中依旧忧虑着那块至关重要的令牌一事,眉头微微皱起,沉吟片刻后开口,“你若无事的话,便去暗卫地牢找黑豹问问,看看令牌是否寻回了。”
福康安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神色一凛,俯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朗声道:“将军放心,我这就去打探消息,若有好消息的话,我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的。”
说罢,他直起身,目光中透着果敢与决绝。
萧剑微微闭上了眼,疲惫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需要片刻的休憩,以恢复些许精力,应对后续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