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父纲不要了?
沈青萝笑道:“靖哥哥,你离的那么远,未必看的清。
昭昭跑累了,即便真的靠一下也没啥,姐弟俩又不是外人,沐沐小时候,昭昭经常抱来抱去的。”
“这跟小时候怎么能一样,沐沐的个头都快撵上昭昭了!”云靖说到这突然顿住,眼神奇怪的看着沈青萝:“青萝,你不会是,想把昭昭许配给沐沐吧?”
沈青萝笑道:“是有这个想法,昭昭的脾气你也见了,连父亲都敢吼,一般人家能受的了吗?
即便夫君受的了,公婆也不可能接受,伦理纲常在那摆着,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咱们昭昭。”
“昭昭心思纯良,才貌双全,不过犟了点,又不是不通情理,有什么好担心的,一般人家我还看不上呢!”
云靖哼道:“昭昭可是咱们的独女,想让她吃亏,也得看我云靖答不答应。”
沈青萝笑道:“怎么?真有那一天的话,靖哥哥打算揍女婿,打人家公婆呀!”
“谁敢欺负昭昭,我就敢揍谁。”
沈青萝咯咯笑道:“若跟今日一样,昭昭摔桌子打碗吼公婆,也不许公婆教训?”
云靖脸一垮:“昭昭是心疼我,才会如此,跟公婆应该不至于。”
沈青萝往云靖怀里靠了靠,笑道:“昭昭哪管什么公婆啊,看不惯的事,一点都忍不了。
若不是对昭昭十分珍视,我也不放心。
沐沐人品端正,聪慧又细心,别看岁数小,比昭昭还稳重呢。
对昭昭崇拜有加,又知道心疼人,除了家世差点,没有亲族扶持,哪方面都是上上选。
反过来说,没父母亲族也未必是坏事,没那些规矩约束,昭昭也能活的肆意些。”
云靖握住沈青萝的手,一下下捏着,沈青萝就知道,云靖动心了。
这个男人一想事情就喜欢捏她的手,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过。
云靖想了一会儿,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沐沐肯吃苦,有野心,心智和能力都有,前途应该不会差。
夏老桃李满天下,还有个嫡亲的师兄,也不算没人扶持。
就看昭昭有没有这个意思了。”
沈青萝道:“那是自然,昭昭随靖哥哥,她若不愿意,谁也奈何不了她。”
云靖亲了沈青萝一下,笑道:“我可不敢对父亲母亲吼,你别冤枉我。”
沈青萝笑道:“靖哥哥不吼父母是真,不听父亲母亲的也是真。
云家人,哪个不犟?”
云靖笑道:“也是,以前没少让父亲母亲生气,现在当父亲了,也该让孩子磨磨性子了。”
“仔细想想,沐沐对昭昭应该早就存着心思,只要他们在一块,沐沐时刻关注着昭昭,又是递水,又是打扇子,比寻常姐弟亲多了。”
“嗯,沐沐从小就这样。”
沈青萝用手比划着,“沐沐这么点高的时候,就不愿意让昭昭干农活,他自己又不会干,天天领着一群孩子去地里。
家里的活也抢着干,昭昭若是有个头疼脑热,急的跟什么似的,比我这当娘的都上心。
就因为这,我才动的心。”
“也算是有心的好孩子,就是……”云靖叹了口气道:“就是心里有点不是味儿。
昭昭才回来几天,我还没学会怎么当父亲呢,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沈青萝笑道:“看来,靖哥哥没被昭昭气够。”
云靖:“没气够。
你气够了?”
沈青萝笑:“我也没气够。”
云靖笑着搂了搂沈青萝:“这不就得了,跟自己孩子置什么气啊,昭昭气我一辈子我也乐意。”
“青萝,你说岳父看女婿,和婆婆看儿媳是不是一样啊?
我很喜欢沐沐,举止有度,温文尔雅,德才兼备,几乎没有缺点,我真是把他当儿子栽培。
可现在,脑子里几乎全是缺点,比如他不懂谦卑,在其他人面前,总是不自觉的流露出傲慢。
心机又重,在昭昭面前,装的天真无邪,跟个小孩儿一样,其实他成熟的很。
短短一个多月,营里就有很多人信服他,周泰说他心思缜密,高洪经常向他讨主意,工匠拿他当主心骨,顾允之几乎对他唯命是从。
这是一个孩子能做到的吗?
从他小时候能指挥村里的孩童,就能看出他心机不一般,年纪虽幼,却已懂得运筹帷幄。
昭昭心无城府,坦荡如砥,以后哪里是他的对手。”
沈青萝嗔道:“夫妻之间又不是对手,喜欢,信任,尊重和包容最为重要,又不是比心机。
而且你说的心机,和不择手段达到目的的心机不一样。
沐沐的心机是优点。
营里人信服他,说明他能力强,在昭昭面前撒娇,是想讨昭昭欢心。
人生在世开心最重要,要我说,夫妻之间这种小心机越多越好。
指挥孩童就更难得了。
当时我身体不好,昭昭忙着制染膏,做折扇,还要照顾我,天天忙的脚不沾地。
若不是沐沐里里外外的操持,昭昭哪能顾的过来。”
云靖道:“真是应了那句,‘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沐沐本来就不错。”
“还是咱们昭昭更好。”
“靖哥哥,昭昭好归好,但性子太直总归不好,沐沐正好跟她互补。
就拿今晚来说,你倔她也倔,两人硬碰硬有什么好,一不小心就会伤了父女之情。
若不是沐沐从中周旋,昭昭哪那么容易认错。”
“这倒是实话,昭昭跑出去时,我真的害怕了,我怕她恨我,怕她一气之下一走了之。
我甚至想追上去哄她,跟她道歉,对她说,不罚她了,只要她好好的,高高兴兴就好。”
沈青萝反抓住云靖的手,哑声道:“靖哥哥,是我没教好她。”
云靖道:“哪里是你的错,昭昭很好,敢爱敢恨,爱憎分明,是我不知道怎么当好父亲,还是拿父亲管教我的那一套方法。
可昭昭是女娃,怎么能跟我比。
我又没尽过当父亲的责任,也难怪她抵触。
唉!
终究是我太心急了。”
“靖哥哥多心了,她就是那个脾气,吃软不吃硬,沐沐说的她就能听的进去。
谁要是拿身份压她,那就坏了,眼珠子一瞪,谁都不认,我管她也一样,她一句都不会少说。
咱俩唯一的区别就是,我有病,她怕我身子受不住,略微收敛些。
靖哥哥龙精虎猛,气壮如牛,她可不使劲儿跟你吵呗!”
云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以后就来软的,慢慢跟她讲道理。”
沈青萝笑:“父纲不要了?”
“不要了,只要昭昭听的进去,我要那玩意儿干啥。
青萝,一直也没来的及问,沐沐是徐州哪里的,父亲叫啥,家里遭了什么难?
我找人打听打听。
出身差点没事,只要家世清白就行。”
“沐沐是徐州丰县人,父亲叫啥没问,反正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真名叫王肃,刚去家里时,除了诗书,啥都不懂。
他家里的情况和我一样,都是遭了匪,家人都没了,家仆护着他跑出来,半路也死了。”
“徐州丰县会遭匪?”云靖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