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收魂足足维持了半刻钟，顾振要用元神力掌控魂珠和血髓海，不让收进去的魂体反噬，便顾不上外面的人。
等他有余暇一顾，只见血蟒身躯紧紧将两名壮汉缠裹在内，已经挤成了肉饼。
而另外一边，两名小童原本不死心，还想趁着他收魂顾不上分心，从背后偷袭，却被天渊剑和血魇兽给堵在门洞里，现在正瑟瑟发抖。
收起魂珠，顾振冲两小童微微一笑。
“我问你们几句话，每人答一句，答对了过关，答错就给我的血魇兽咬上一口。”
只是意念示意，半空的血魇兽发出来嘶厉的一声啸，吓的两小童面如土色。
“怎么样？”顾振问，“还是说不愿意答，现在可以回答我，你愿不愿意回答？”
左边被问到的小童之前一直是站在后面，眼睛飞快的往同伴身上瞟了一眼。
顾振便问右边这小童，“那你呢？刚才这刀工讲解的很好，我都怕被你一刀给弄残废了，要不这样……”
他心生一计。
“你们两个的手艺应该都不错，这里有两把刀，一人一把，对方说错一句，就让同伴割上一刀如何？”
手上一错两把刀出来。
右边这小童连忙说：“我说，您要问什么我都说。”
“好！第一句话，银金从哪里来的？”
“魔界。”小童答的挺快。
“怎么从魔界拿到这里？”
“每年的两名祭童都要先通过玲珑城进魔界，便是为了带出来银金矿石，但这矿石极难拾捡，魔界有专门的人每年前去捡银金矿石，捡到储存在第七重天的尤生门，然后由祭童带出来。”
“安阳驻军呢？怎么过渊？”顾振继续问。
“是吴将军给我们开出来一条路，用的军需物资的名义，两名祭童在安阳城便要进行检查，符合炼丹标准的才能带着银金矿石上山，由吴将军的手下带到悬崖边，然后再有我们的人前来接应。”
顾振心说吴应虎真是该死，李牧就为了一个救命之恩，放任他作恶这么多年，害了多少人。
只可惜李牧不在现场，听不到这些话。
“除了每年的两个献祭童子，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小童略一犹豫肯定道，“我们也只有一年两名童子来炼丹，平日里都过不了渊，哪里还会有其他人。”
顾振笑意不减，直接把一把刀子丢给另外一个小童。
“让我看看你的刀工，能不能把他的左手切断后，再用你那骨钉给穿上。”
小童接住刀子，脸色煞白。
而先前小童急忙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骗你。”
“动手，或者你不愿意，那就把你自己的手切一只。”
血魇兽嘶厉咆哮，天渊剑一震，蓦然如长虹射出，钉入右边小童的肩膀，穿透了钉在背后的门上。
小童顿时惨叫不已。
顾振只看着拿着刀的小童，“怎么，你要切你自己的手，那也行。”
血魇兽逼近，炽热的气息喷吐在其头脸上，这时血蟒也飞了回来，盘踞在顾振头顶，盯着这两小子。
小童咬了咬牙，一把拉起同伴的手，刀子划过，一道血溅出。
被切的小童嘶声道：“你真的动手，我……我……啊！”
同伴扳着他的手掌，腕部朝上暴露，狰狞的血口中皮肉翻卷，而他刀子紧紧的压着前一刀的刀口处，左右拉动，把手腕割开。
凄厉的惨叫声中，那只手掌几乎被整只的割断，同伴被天渊剑钉在门上，无力挣扎，只嘶声惨叫夹着一声声咒骂。
事实上操刀的小童割的飞快，刀子是割在关节部位，分离开筋骨。
他手脚奇快，已经取出来银色的一根长长的针状物。
顾振站的不远，用神识看着这小子把关节处的骨头拿掉了一块，然后用这根长针把上下两块骨头都穿起来，那针状物是软体的，可以随意扳弯。
改造这只手用了五条这种针状物，替代手筋拉扯住五根指头。
弄好后，小童活动这只手的手腕和五指、手掌各个部位，保持灵动性，最后才缝合伤口。
直到他觉着满意了方才用眼神示意询问顾振。
顾振瞧的头皮发麻。
第一次张三木跟他讲解偶人的改造方法时，虽然没有这么详细，但也听的他觉着太残忍。
不过张三木只是用木材或者动物来改造，他身边那一大堆小人便是改造出来的偶人。
现在亲眼看见用活人改造偶人的方法，双手四肢都改造过后，这个人会变成什么样他根本不敢想象。
但之前他们的说法，是用这个方法改造过很多像他这样年龄在十三四五岁的孩童，养好伤后再卖掉。
孩童的身体恢复比较快，半月时间伤口就能复原，这个改造过的人就能像正常人一样。
“好！现在到我来问你。”
被改刀的小童已经疼晕过去了，所以顾振现在看着操刀子这个小童。
小童满脸惊惧，蓦然间扑通就跪了下去，连连磕头求饶。
顾振问他：“知道他答错了什么要挨这一刀？”
小童连连点头，“其实每年送进谷的童子除了祭祀的两个，还有很多。”
顾振点头。
“那好，你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我身边缺一个帮我养傀的人，若你做的好，以后便跟着我。”
小童受宠若惊，脸上露出来惊喜之色，连忙答应。
顾振再问：“这些送进来的人是以什么标准来区别，留下炼丹或者送出去？”
“是根骨，身体能容纳灵气的灵根体方才可以入炉，而送过来的大部分都没有灵根，便只有卖掉，可是他们的嘴巴不严，所以要用些手段，先把他们改刀做控制，然后再卖出去。”
“卖到什么地方？”
“大部分是……”小童犹豫了一下，见顾振目光凌厉，赶快回答：“送去北夷奴隶营。”
“北夷？”顾振何等的愤怒，“我大周子民，却被尔等卖到敌国去做奴隶？”
小童匍匐在地不敢出声。
顾振深呼吸几口，再问：“那除了北夷，还卖去何处？”
“便是境内的……花坊和红楼馆。”
小童小心翼翼的添了一句：“客人都喜欢，改造过的行动受制，也逃跑不了，便能安心的赚钱。”
顾振再问他这些地方的地址和名字，小童说有一本册子，上面详细记载着这些被卖童子的信息。
还说他过来接手这两年，这册子都是他保管，他可以带顾振去取。
顾振把这些事审问清楚，时间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他让这小童把同伴杀了，再用傀线把人的天关锁住，牵成活傀，然后才让这小童带他进去那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