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利斯王国神秘封闭，拒绝外界的一切往来。
艾德加在炽明教会时权限很高，依旧没机会进去一探究竟。
免不得对无聊大胆的举动，多加留意。
“我查了他上次出现时间，距今已经半个多月，现在估计还留在里面。”
“按照撞大运战团的说法，他是对空间之神的神格动了心思，但我们根本没法接应他。”
同时处理沃伦斯流域和砾风沙漠的交易，已经让联邦分身乏术。
纳利斯的内部如何不知道，对外实力一向不弱。
一个不小心，就会给联邦树敌，实在不是一枚好棋。
叶知查了无聊的徽章定位器，对方的确在纳利斯。
他摸了摸下巴。
“空间的权柄……硬说的话，真有可能在纳利斯。”
“至于担心他闯祸？那大可不必，普通人大概率不适应纳利斯的生活，玩家绝对不会。”
“就算他在里面闯了大祸，也不会有人猜到他是外来者。”
艾德加微诧：“他们是纳利斯人？”
他一直没有探究这些古怪又会复活的帮手的来历。
如果来自纳利斯王国的话，倒是能说明他们那股与世不容的气质。
“不，应该说纳利斯的原型，正是他们来自的地方。”
叶知歪头算了算。
“按照纳利斯如今的封锁情况推算，里面应该和六百年前差不多，没什么变化。足够玩家完美融入。”
艾德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似乎对纳利斯很了解？”
“当然，怎么说我也算是他们的建国功臣之一，法律制度和教会处理条例，还是我制定的。”
“……”
见艾德加半天不说话，叶知奇怪地看向他。
“怎么了？”
“……没什么。”
过了一会儿，艾德加平复好心情。
“你从没跟我们说过，你和纳利斯的关系。”
在玩家出现之前，叶知基本不提及众人相遇之前的事情。
他精神海里塞了一堆神明分身，稍有不慎，就会导致某位神明分身苏醒，徒增麻烦。
所以只能将大部分记忆封锁住。
炽明教会的史书，也没将对方和纳利斯放在一起比较过。
“这个啊……”叶知挠了挠下巴，“毕竟是神明纪元的老黄历了，难免忘记。”
“纳利斯的存在，算是我没被众神发现容器体质前，和当时的同伴一起，为灭世预言做出的最大成就。”
那是他最脑残的黑历史。
仗着穿越者的身份，试图拯救这和他没半毛钱关系的异世界。
然后受到了应有的教训——喜提1273份神明分身。
“后来遇上诸神黄昏，纳利斯异变，境内出现靠吞噬智慧种增长实力的异空间。”
“我身上带着空间之神的分身，天然被这些空间锚定。”
就像是专门狩猎他的猪笼草。
异空间中的魔物比外界异变得还要快。
叶知实在受不了在街上走两步，能被传送进三只魔物脸上的日子。
正巧当时纳利斯已经在排斥他的存在，他干脆跑了出来。
现在想想，还真是一段惊心动魄的日子。
“换成现在，我刚踏入纳利斯国境，就能出现在不知道多少只七级魔物的包围圈里。”
“我又不是受虐狂，当然要离开。”
他一边摆弄着手里的扫描仪，一边随口叮嘱。
“我劝你也别进去，那些异空间应该有捕食天之骄子的癖好，你会被它们针对得骨头都不剩！”
尽管叶知省略了不少内容，也足以艾德加拼凑出部分真相。
他忍不住追问：
“如今的纳利斯是人类三大王国之一，以永不妥协魔物半分的边境线闻名。”
“在你眼中，依旧只是救世的失败品？”
叶知叹息一声。
“它的边境核心法阵，凝聚了无数当世天才的心血，自然不会被常规魔潮闯破。”
“正是因为边境线永不偏移，它才是失败品。”
只能自保龟缩，没有抗争改变的心，纳利斯就是一棵根基腐朽的铁树。
看似坚硬无比，实则在铁水铸就的那一刻，就失去了成长的可能性。
“总之，现阶段有玩家想玩，便由他们去吧，我不会过多限制他们的行动。”
“万一真让他找到空间之神的神格了呢？”
百分百拟真的全息游戏，卖点之一就是高自由度。
大部分玩家都在按照叶知的计划在走。
剩下零星几个占用“游戏算法”的边缘玩家，大可随意。
某个单机玩家已经在精灵之森附近落脚了半年，他不同样没追究？
半晌后，艾德加缓缓点头。
“我会让人留意猩红海岸，避免他的行动被普通人发现。”
叶知：“顺便将玩家常服加进联邦的贸易商品里。”
“衣服的价格定低点，尽快让短袖穿搭流行起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无聊的尸体能被认出来，他的穿搭要占很大一部分原因。
堆满海岸，穿着短袖的尸体，一看就和联邦脱不了干系。
艾德加也是同样的想法。
走到门口，他忍不住回头。
“除了纳利斯，你没干其他事了吧？”
“什么？”想了两秒叶知才反应过来，摇摇头。
“这件事是意外，不是我在刻意隐瞒。”
“之后很快到了神陨纪元，我的行踪事迹，炽明教会最清楚不过。”
艾德加微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气。
“那就好。”
他知道这位亡灵的过去挺精彩，但没想到还涉及纳利斯的创立。
对方和背后同行人布下的防御法阵，过了六百年，依旧能将魔潮牢牢挡在边境之外。
足以在乱世中划分一块伊甸园的力量，依旧阻止不了神陨之战的爆发。
那么如今……
但愿他们没有走错路。
……
艾德加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叮”的一声轻响后，小明的检查报告终于分析完成。
种类繁多的数据结果下，附着几张类似x光片的小明内部身体构造图。
叶知的视线在其中一张图片上久久不能移开。
“这个法阵……”
神格的内部构造相当精巧，法阵和符文的层层嵌套堆叠，仿佛世界上最精妙的器械。
而对方的神态左侧疑似心脏的地方，放大两百倍后，有一个熟悉的法阵轮廓。
“这个形状，怎么像玩家的复活法阵？”
或者说，也像他为了让自己重新变成人，研究了几百年的亡灵返生禁忌魔法。
只是更加繁复精妙。
是玩家信仰之力的影响？
还是冥神神格对小明造成的改变？
“或许，我该给玩家的复活点升级一下了。”叶知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