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你侬我侬了一会儿,齐子游才算是想起来自己的公务,开口道:“我先回军营了。”
“虽然近日里并无什么事会用上我,但我人却不能长时间不在众人面前出现。”
苗氏点点头,擦干了自己眼角的泪:“你去吧!公事要紧,我知晓你有凌云之志,家中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为你照顾好二弟的。”
齐子游听完,更是觉得苗氏是个贤妻。
容枝枝那话里话外的,还说得仿佛自己让苗氏失望了,苗氏就会离开自己一般。
可那怎么可能!这世上就不会有比苗氏更爱他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事,只需要他带来一捧花,苗氏都会义无反顾地原谅他!
“好!我去了,家中有你这个长嫂照看他们,我也十分放心。子贤那小子懒散,什么事都不做,歪理还不少。”
“你也不必惯着他,该使唤他便使唤,他若是不听话,你做大嫂的,打他一顿也是行的。”
昨日齐子贤说什么君子远庖厨,男子的手如何金贵,齐子游也不曾帮自己说两句,今日对方倒是明事理许多。
看来,夫君是真的醒悟悔改了。
苗氏险些喜极而泣:“其实事情也没那么多,需要四弟帮忙的时候,我不会客气,你快去忙正事吧!”
在苗氏看来,心里有怨气的时候,做那些杂事,才会郁结难舒,才会觉得事情多。
眼下知道夫君是爱自己的,她再为齐家人做什么,都会有干劲许多,因为她会觉得,自己为心爱的人付出,都是值得的。
齐子游出门去了。
他方才几次犹豫,还是没有把欠条的事情与苗氏说,还是等妹妹被放回来了,木已成舟了自己再说吧。
若是夫人不高兴,非要闹着去把欠条拿回来,又会节外生枝。
齐子游出门了之后。
苗氏也为齐子赋熬好了药,又将米下了锅,这才端着药到了对方的床边:“二弟,可要扶你起来?”
齐子赋:“不必,我自己起来就是了。”
在苗氏的疗法下,他这几日身上已是有些力气了,便撑着双臂自己从榻上坐了起来。
齐子赋看见了苗氏鬓角的花,倒有些诧异:“我们这院子附近,可没见过这样的花……”
苗氏红了脸,不好意思地道:“还不是你大哥,去给我摘回来的!他也真是的,都成婚这么久了,还来这一套。”
说起大哥,想起来他们兄弟二人早上做了什么,齐子赋也心虚,立刻低了头,将药碗接过来,埋头喝药。
而苗氏这会儿,还沉浸在丈夫终于清醒过来,他们夫妻和和美美的愉悦中,便也没有察觉到齐子赋的不对劲。
药喝完了之后。
齐子赋低声道:“大嫂,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好起来了,真的多谢你,我这辈子都欠你的。”
尤其是自己签下了那个欠条,就欠的更多了。
苗氏哪里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见着齐子赋如此的温文尔雅,这段时日对自己也十分有礼,比齐子游那个三妹和四弟都强多了。
对容枝枝印象不错的苗氏,心里甚至都诧异,外头那些说齐子赋不好,辜负容枝枝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好端端的,容枝枝怎么连这样的好郎君都不要!
眼下便只是笑笑:“二弟,你不必想太多,我们是一家人,彼此之间不用说这些,你养好自己的身体,叫你大哥放心,这比什么都强!”
齐子赋:“多谢大嫂。”
他本还有些不放心,但是见大嫂这么爱大哥,那个欠条的事儿……大嫂应当会原谅他们兄弟吧?
齐子赋喝完了药。
苗氏转身出去,便见着齐子贤伸手找她要钱:“大嫂,我想买点笔墨纸砚,大哥和二哥都没有钱了,你有吗?”
苗氏其实很讨厌人莫名其妙就找自己要钱。
但想想这是夫君的弟弟,夫君又难得醒悟,要与自己好好过日子了。
她便将荷包的银子拿出了二两:“我的银子也不多,还要给你二哥抓药,你先凑合用吧!”
齐子贤:“多谢大嫂。”
还是大哥有办法,一把不值钱的破花,便将苗氏哄好了。
这女人昨日还说不给他们做饭呢,这不,厨房此刻有了饭香不说,这会儿连钱都肯给了!
……
容枝枝自琳琅阁回到了相府,方才落座。
门房便进来禀报:“夫人,您的伯母和堂妹,前来拜访。”
容枝枝诧异问道:“伯母?哪位伯母?”
门房:“说是从前不在京城,与您没怎么见过面的伯母,她这一回来了京城,已是拜访过您的父母了,也想与您混个脸熟。”
“且是容府的管家将人引来的,想来身份是不会有假。”
“对了,您的伯母钱氏,还自称自己的内侄是钱万千,此人在为相爷做事。”
容枝枝听说对方是钱万千的姑母,便颔首淡声道:“请她们进来吧!”
门房:“是。”
朝夕撅嘴道:“夫人,奴婢看这什么伯母过来,想必也没什么好事,从前八竿子打不着一根,如今见着您显贵了,就上赶着登门了!”
容枝枝笑笑:“你也不必急着生气,且先看看她的来意。”
只是令容枝枝意外的是,除了自己的这个伯母之外,容枝枝还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那正是先前来过京城的容玉。
原来这位伯母,竟就是容钊的儿媳,容玉的母亲?
容枝枝脸上本是有笑的,见着了容玉,笑容就淡了几分,先前对方虽然没有同容怡一样,惹出那许多事端,可对自己的恶意却是不小。
钱氏见着了容枝枝,便笑盈盈地一礼:“见过镇国夫人,都说夫人是我们大齐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倒是叫我开了眼界了!”
本是谄媚的话,但叫钱氏这样笑着说出来,倒也并不令人生厌。
容枝枝:“伯母过誉了,您请坐!”
钱氏拉着容玉坐下,试探着开口道:“夫人,我既然是你的伯母,便称你一声枝枝了,如此也显得亲近些,你看如何?”
容枝枝也并不在意这些:“伯母自如便是。”
钱氏见她好说话,也松了一口气:“哈哈,枝枝,阿玉你也是见过了,这一回我来找你,也是阿玉说她许多时日不见你了,有些想你。”
容枝枝瞥了一眼容玉。
容玉能想自己,那才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