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败之地
看着手下支支吾吾的模样,诸葛玄知道其中必有隐情。
这帮老兵油子,实话不多。
若是一般人他们还能等着来告状?
自古以来只有官欺负民,何来民欺负官。
要谨慎。
他冷哼了一声,道:“你就在此地不许走动,我先去看看!”
语气颇为强硬。
跪下的士兵抬起头胆怯的看了一眼。
这一眼正对上诸葛玄。
诸葛玄还在死死盯着他。
人的微表情会出卖很多东西。
士兵感觉继续低下头。
诸葛玄没有多说什么,他已经不想多说。
他不喜欢带兵,应该说他不喜欢带手下。
他是一个个人英雄主义者。
关于这一点,恩师玄武已经警告他许多次。
一个人能做的事情有限。
再聪明也会被愚蠢淹没。
尤其是在朝堂上讨生活。
比别人聪明不是优势,而是一种罪过。
那些人不会允许一个比自己聪明的人在头顶转悠。
再聪明的人也会犯错。
除非非常聪明,就像是愚蠢一样。
显然诸葛玄不是这样的人。
他锐气太重,否则他不会被关进大牢里。
诸葛玄从马上飞起,犹如一条黑线,朝着前方飞去。
当他到达的时候,几个红甲兵已经身死。
他们的躯体被利刃分的四分五裂,没有一块完整的躯体。
罪魁祸首竟然还在原地,背对着他。
诸葛玄走向前,白帝缓缓转头,白皙的脸上溅射着鲜红的血。
诸葛玄脸色一疆,脱口而出道:“是你!”
这个人是白帝,杀死太子周世,杀死天帝的白帝!
白帝见过这个人,他此时耐心有限,不过他还是耐心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他记得这个人,曾在天牢之中见过他。
“这些是你的人”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就是我杀了他们”
“他们该死”
诸葛玄斩钉截铁的说道,甚至不带丝毫的犹豫。
面对如今的天帝,诸葛玄呼吸都有些急促。
甚至脸色都显而易见的变白了许多。
一旁的李良见他吓成这样,满脸不解。
他难以置信的看了看白帝,心道:“我白哥有这么可怕?难道他不知道我白哥拿一个妖怪都没办法?”但随即又看了看地上被分尸的人,他亲眼目睹的是在一瞬间,这些人便四分五裂。
好像真有这么可怕。
诸葛玄清楚,只有眼前的人动一动年头,就连周擎的皇位都不可能坐稳,只是他想不明白,白帝已经贵为天帝,他还在人间,还在这个地方,要做什么?
那一定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他不敢去细想。
白帝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
似乎他对诸葛玄根本没有半点兴趣。
连说句话也不想。
诸葛玄自讨没趣,说道:“若是白帝没有什么事,诸葛玄就先行告退了”
白帝没有理他。
反倒是李良突然大喊了一声。
支支吾吾的说道“什么……你是诸葛玄!?什么?!你是白帝!那——”
那倒在地上身穿红甲的这些人,是红甲军!
他知道诸葛玄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而白兄杀了这些人他竟然毫无动作,因为白兄是白帝,打赢了天人之战的白帝!
他人傻了。
自己一直跟着的人竟然是白帝这样的大人物!
诸葛玄早就趁着这个机会溜了。
“不用太过于惊讶,白帝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不是说要告诉我救世之法,我相信你,去做你想做的”
李良生来自负。
总有一种就算自己什么都不是仍然骄傲的自负。
可在知道了他就是白帝的时候,他感觉到一种从心而发的自卑,自卑到都要哭出来了。
“连你都不知道,我能做到吗?”
“从前你相信你能做到吗?”
“相信,但连你都做不到”
白帝微微皱眉,半响才说道:“你为什么不说,连我都做得到,我从前也不怎么样,只不过是一只池塘里面的蛤蟆,若是没有一些机遇,或许连那片池塘都走不出”
他蓦然回忆。
千千万万,能走出的又有多少。
“那我能做到吗?”
李良不自信的问道。
或许他希望白帝能给予他一些肯定的话。
这个目前的天下第一人的肯定,必能让他的信心增加不少。
“我不知道”
白帝很诚恳的说道。
“但若你做不到,我会杀了你,因为你浪费了我的时间”
“好可怕!!”
——————
人只会追随强者。
哪怕只是看起来的强者。
玄武不明白白玉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在天庭之中他显得有些软弱。
过于软弱。
能看出强弱之间存在变换终究是少数。
有些位置只有一个,它注定不会稳固,如果白玉仍旧放任,那么他将会失去这个位置。
这是玄武所看到的。
所以他观望。
无垢邪正在使自己的声势与白帝持平,事实上这件事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无垢邪是军队的领导者,而白玉则是领袖,天庭众神已经渐渐将无垢邪和白玉放在同一个位置上。
如果白玉早些发觉,或许这件事能够避免。
那些看得清楚的人也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为何白玉一开始没有任何动作,而今日,他却召见了无垢邪,所有人都明白,现在他想改变已经太迟了。
有些事情一旦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不再有挽救的可能。
他们开始确信白玉会在这场斗争中失败,因为他的目光太浅,如果这场谈话进行的不愉快,撕破了脸皮,那么天庭可能就会易主,如果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那么也只不过是温水煮青蛙的区别。
白玉本来就是蛤蟆。
“太多的声势有时候也会成为负担,我自然是竭尽全力为您分忧”
无垢邪如是说道。
他看向白玉。
白玉的眼神有些麻木,自从到了天庭之后一直如此。
看不出喜悦,悲伤,任何的情绪。
他说着牵强的理由,渴望触动逆鳞。
时机到了。
无垢邪本就不存在衷心。
白玉也仅仅是看向他,仿佛要将无垢邪看透了。
“你做的很好,其实你做什么事情并不需要向我汇报,我相信你”
“是否有什么决策需要我去执行”
白与也仅仅是拍了拍无垢邪的肩膀。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