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张家兄弟是自愿参加的这什么探路工程而不是你逼迫的?”
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弘治皇帝狐疑的看向朱厚照,眼底满是不信任。
不是说他多么不信任朱厚照,主要是这件事情的主人公吧,他实在是太过于熟悉。
张家兄弟是何许人也?
每年接到关于他们两兄弟的弹劾数比朱厚照的超级加倍都还要再打个弯。
他每个月基本都要因为一些破事找这俩家伙喝茶谈天,基本都快要变成固定节目了。
虽然说这两人被扔到镇国军校被朱厚照、朱厚炜折磨......咳咳,被二人细心调教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了。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打死弘治皇帝也不相信这件事会是张家兄弟自己的意思。
已经有所好转的张皇后此刻的眼神也是有些失焦,感觉天塌了。
原本是想着跟儿子缓和缓和关系,也趁此调教调教自己那不成器的弟弟好让张家在以后能有些期望。
谁曾想,现在会落得个这样的结局。
这还期盼什么张家店未来呀,直接回去准备准备办流水席立衣冠冢吧。
老张家没指望了。
“父皇、母后,这真是他们自愿的,儿臣和厚炜真没逼他们呀,甚至儿臣和厚炜觉得此事风险太高都不愿意让他们参与进来,是他们硬求着要加入的。”
见自己口水都要喷干涸了弘治皇帝和张皇后还是不愿相信他的话,朱厚照那真的是憋屈恼火至极。
这本来就是事实嘛,虽然他在刚开始的时候有那么小小的忽悠了一手,但那次也是明确告知了风险很高的,根本不能算是欺诈行为。
后来两人自己凑过来可就跟他没有啥关系了,甭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就说当时都言辞有没有问题嘛。
满满的犹豫不愿意让亲母舅涉嫌的丰富情感,评个弘治十八年演技之星都不为过!
弘治皇帝、张皇后静静听着朱厚照的“狡辩”,任由他说的天花乱坠依旧难以消除二人的质疑,给朱厚照气个半死。
“您二位要是在不信,那就问厚炜吧,儿臣不说了,公道自在人心。”
朱厚照见自己说什么都没有效也是冷哼一声。
没效果?
没效果本宫还说个屁!
本宫现在要保持沉默了,在你们听完厚炜的说辞还本宫一个公道之前本宫一个字都不会再说了!
“那就厚炜你来讲讲,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朱厚照居然还耍起小脾气,弘治皇帝也没有惯着他,而是直接转头看向朱厚炜,让他给予解释。
“这......”
“回父皇的话,虽然听上去确实显得比较离谱,但皇兄说的这还真就是事实。”
“当时儿臣也在现场,确实是二位母舅强烈要求的。”
被点名的朱厚炜面对这种场合也是显得有些不自在。
倒不是心虚,这事反正是朱厚照干的,真要被罚他直接来个死道友不死贫道可以毫无愧疚之情直接脱身的。
只是,面对处于“阴雨天”的父母,没有一个小孩是能全然感觉毫无压力的。
况且这父母还是目前的最高领导人,面对面沉似水、严肃无比的他们,自然多少会被影响一些。
“真是他们强烈要求的?”
即便是朱厚炜讲的,弘治皇帝和张皇后还是难消心中的质疑。
“千真万确。”
朱厚炜严肃点头,随即开始脑瓜子哗啦啦转悠寻找破局之法。
该死的朱厚照,在关键时候就知道坑他!
“父皇母后,且先不提二位母舅是否是自愿的,这二位母舅参与了探路工程这种国策大事,您二位认为影响如何?”
“什么国策,朕压根就不知道这什么狗屁陆路探寻新大陆的事情。”
弘治皇帝翻白眼,现在国策的制定不仅不需要经过他这个最高领导人甚至都不需要让最高领导人拥有知情权了吗?
咋的,你俩要欺天造反给朕架空啊?
好在,弘治皇帝对朱厚照、朱厚炜也有足够的了解知道他俩那尿性根本干不出这种事,只是喜欢在自己搞事的时候冠以一大堆牛逼哄哄的名号罢了。
就像镇国府、镇国公、镇国侯......这一大堆不都是他们自封的吗?
只不过现在他俩玩的比较大,自身呢也是到了监国的这一步,所以直接就自己给自己加冠上了国策的名号罢了。
“呵呵,这不是父皇你那段时间生病要休息嘛,所以这件事就暂时没有告知您怕打搅您休息,后来那鞑靼王子又跳出来搞事......”
“一来二去,不小心就给忽略忘掉了。”
朱厚炜有些尴尬,虽然许多镇国府实行的举措政策,弘治皇帝这边都会默认下来,但你要是拿到明面上就......
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
“这国策不国策的咱们暂时先忽略好吧,儿臣请问父皇母后,这件事的影响您二位怎么看?”
朱厚炜再度拱手,把跑偏的话题拉回来。
“张家身为皇亲国戚可谓是沐浴了隆重的国恩,但其在民间的名声......”
“可一向不怎么好。”
朱厚炜说的平静,但却让弘治皇帝和张皇后沉默了。
那张家名声是不怎么好吗?
简直就是一滩臭狗屎,甚至一般的臭狗屎都没有张家在外的名声臭!
“厚炜你的意思是......”
张皇后眼神也是恢复了聚焦,但却是微微皱起了眉。
张家兄弟在她的庇护下,屡屡犯错屡屡获得宽恕以至于胆大包天到处作乱,名声自然臭不可闻。
可这虽然几乎可以说是是公开的家丑,但在她这个张家出来的皇后面前这么直白......
是不是不太好?
她张皇后不要面子的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