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一直重复提到你到了香港,又到过泰国,难道你在那里也有什么奇遇吗?”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钱晋像是料不到我会有此一问,是以愣了一下:“没有,我到这两个地方其实只为调整情绪,在那里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他吸了一口烟,又道:“后来,我终于辗转到了那座古庙,我也说不上,那究竟是什么时代的建筑,当我表示要在庙中久居的时候,庙中的僧人,莫不表示欢迎。
“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听他们讲庙中所有的奇怪的东西,那些奇怪的东西,大都数已经卖的卖,换走的换走,剩下的已经没有什么研究价值了。但是,仍有人不断送来怪异的东西。”
“这座古庙看来也并不把那些东西看成宝贝,听你这么讲,好像谁都可以拿其他物质去换掉一样。”我道。
“的确是那样,庙里的住持只不过当那些东西是村民们供不上香油钱,而上交的东西,并非是庙里的僧人能够解开当中的疑惑。”
我点了点头道:“那些东西都是什么?”
“真是世界上其他地方难以见得到的,我看到过表面平整得犹如大理石一般的蜂巢;硬如磐石的地菠萝;还有一个树墩,上面的纹理竟然是文字的形状……”钱晋列举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物质,又总结道,“更多的,却是说不出名堂,也难以形容像什么的东西。”
正可谓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可是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那又是另一回事。就像钱晋,他亲眼看到了那些东西,自然不禁感到震撼。而我没有见到,只是听他描述,却不觉得有多么神奇。
所以,我的关注点,仍是与影子有关的东西,我问:“你有没有再见到那种影子?”
钱晋听到我的话安静了下来,他沉默了相当久,等手上的烟抽得只剩下了烟蒂,他才将烟蒂丢入火中,道:“那是最近的事。”
他虽然还未曾说出什么,但是我从他的神情中,他的语气上,感到了一股极度神秘的意味。那种神秘的感觉,逼人而来,令得我不由自主,变得紧张起来。
连雨梅也挨紧了我,压低了声音:“你又看到了那……影子?”
“不是那个影子,”钱晋摇着头,道,“但是我相信,那是它的同类。”
我刚才问的是“那种”而不是“那个”,那当然是因为,就目前而言,影子并不只有一个。而钱晋现在说不是那个影子,却是它的同类,那自然是他见到了另一个影子。
我如果不加以说明,那看起来是令人头疼的,一个影子也够让人困扰了,而影子的同类那算是什么?
“而且,我把它带来了!”
钱晋这么一说,我立即朝他身后看去,看看他是不是多了一个影子的。当然,如果我没有眼花,那就只能看到他的身后只有一个淡淡的影子,随着他的身体而动。
“得到影子后,我曾找过很多专家来看,但是他们都没有能解开影子之谜。不过,他们都众口一词,叫我去找一个人,兴许他能破解出那影子究竟是什么东西。”钱晋道。
“他们说的人是我?”
“是,所以我在前面才说事情巧合之极。我不但早就从镜子口中知道你和他的老乡,后来又从很多人的口中听到你的名字。”钱晋道。
我顿时感到我的鼻子出气顺畅多了,却没有得意忘形,我接着问:“那,现在,你把影子放在了什么地方?”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那个影子,我的激动的心情,实在难以压制。
钱晋望了我一眼,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钻进了帐篷中,提出了一只箱包,把箱包放好在我们面前后打开了来,又从里面取出了像极了西域用来装水的皮囊。
那皮囊中应该是放了一个圆形的物体,因为隔着袋子也可以看得出来的。
我屏住了气息,这时的钱晋,就像要给我们表演魔术一样。他扯开了皮囊的松紧绳,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石球来。
我早已知道,那是影子的居所——盒子的出处。在白靖的记述中,有了详细的描述。但是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其实说它是球,那很不准确,它只不过是整体是球形,但是却有十二个面,每个面都是非常完整的正多边形。
而且它一定极重,因为钱晋拿它出来的时候,是双手捧着的。
接着,钱晋双手按着那石球,把面向他的一面翻到了上面,在那一面中心的坑槽中,有着一个和我口袋里一模一样的盒子。
“赵先生,你别害怕,我已证明,他不会伤害人。”
我苦笑着:“你尽管放心,这点胆色我还是有的。”
其实不用说我,只要他看一眼雨梅,就应该知道我们都不是胆小怕事之徒。雨梅虽然挨紧了我,但面对未知,却不像一般的女性,浑身发抖,或者尖叫不已。
钱晋的双手,仍然按着那石块,他道:“这石球是一个和古庙相距不远的一个村民发现的。据那农民说,他夜间在田中工作,印度人大都很迷信,但也知道了流行并不是什么怪异的事件。
“可是,当他看到了流行后不久,就在离他不远处,他听到了有重物坠地的声音。”
我想了一下道:“那么说,这石球,是从天上来的?”
“根据那农民的叙述,确然是那样,他走过去一看,就看到了石球。据他所说,那石球四周有着一团像雾一样的东西包裹着。要不是石球掉下来的力道十分的大,砸出了一个不小的凹坑,他一定会认为是什么人从冰箱里拿了一块冰丢到了田间。”钱晋道。
我一面听着钱晋的描述,一面回想齐教授的话。据他说,这样的石球早就在地球上出现了,而且齐教授非常肯定,这个时间早到了没有边的程度,因为他说可能人类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它们就已然存在了。
可是钱晋的版本,那只不过是发生在几时年前的事。
钱晋大概对我的反应有点不满,他道:“你有在听?”
我苦笑了一下,道:“我自然在听。”
“那是对影子的来历不感兴趣?”钱晋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