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就是找到,为什么要说疑似呢?因为在继续往前走的个过程中,信号还是越来越强,高过了这块未知金属的数值。
正常情况下,像香烟那么大的一块金属,其质量怎么也有七八百克了,可是这块金属,一上手,感觉极轻,恐怕连100克都没有。
这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就连诸如铝、镁、钙、钛、钾、锶、钡等轻金属,也没有可能轻成这个样子。
所以当我捡起那金属之际,就立即将它丢到了一边!
我所想到的是,它有可能是一块放射性金属。所谓放射性金属,一般是指能够放射出α、β、γ三种射线的天然放射性金属元素。阿尔法射线是带正电荷的氦核粒子流;β射线是高速电子流;Y射线是波长比X射线更短的电磁波——光子流。这些射线对人体的危害非常严重。
如果说这样的解释听得不是很明白,那只好引用一条去年发生的轰动一时的新闻:
说某宋姓男子,在下雪的节气中下班回家,见到一条白色的项链在雪地里闪闪发光。路不拾遗虽然说是我国传统的美德,但是见到金光闪闪之物,没有人不会将之捡起。
只见那金属项链不像铁又不像银,但是带回家仅仅过了一夜,他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十分不舒服,头部好像装进了几千只苍蝇,使得他头昏眼花,只感天旋地转,期间还呕吐了多次。
家人见他气色不好,急忙将他送进医院。
做了检查之后,医生二话也没没有啰嗦,便强烈建议他截掉双腿和捡链子的手臂,否则身体还将继续恶化。
原来,他捡到的不是一条普通的项链,而是一条化工厂运输途中丢失的伽马放射源金属链。就是上面说的那些辐射,破坏了他的身体组织!
像这类放射源丢失事件其实已经是屡见不鲜的事情。一般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识别某物体是不是具有放射性,除非有专门检测仪器,比如米勒计数仪。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可以用胶卷来识别,方法是将胶卷与该物体接触二十四小时,若胶卷失效,则表示该物体有辐射。
另外,在含有放射源物质的外包装上都印有黄色扇叶,来提醒此物有害。
如今我当然没有胶卷带在身上,那“烟盒”也没有任何包装,除了将它丢弃,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
只是,我的手已然与它有过接触,倘若它真的有辐射,我也难免遭受其害了。
我们仍然往东而去,如果运气好,是可以遇到村庄的,在离拜惹布错以东一百三十里左右的地方,有着两个村庄名曰东平沟和西平沟,偏南十五度角还有一个叫黑龙谷的地方。
所谓的无人区,当然不会完全没有人烟,借用学考察组提供的数据:在羌塘无人区,平均每一平方公里地面上不到一个人。
所以,完全可以这样想像,更多的时候是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没有人。
说无人区,其实并非绝对没有人烟,只是人烟极其稀少而已。在那曲以北、阿里以东的部分地区,甚至囊括了长江、黄河源头大片的土地。由于那里极为特殊的地理位置和自然条件,确有许多地方没有地名,人也不分贫富贵贱。
多少年来,无人区是政府直接管辖以外的“自由世界”,那里为数不多的群众享受着外界无法理解的“自由平等”。
可惜我实在是高估我和雨梅的体力,在一连五天中,都没有找到任何的村庄。按距离来讲,那两个村庄可能根本就在离我们不到两百米之处!
我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总有新闻说一些人身上还有干粮,却死在了离湖泊不远,或者离人烟不远的地方了。
那是因为看到希望之时,人所建立的意志也随之崩塌,再也走不动。
如今我们就是这样,身上还剩了两个饼干,明明早已饥渴难耐,但竟是谁也不肯吃。相比食物而言,水更为重要,用雨梅的话讲,即使我们其中一人吃掉了这饼干,也不过是能撑上一时半刻而已,最终难逃渴死的命运。
而且更为要命的一点,是雨梅的伤口在昨天已经发炎,我不得不背着她行进,这样一来,更是拖慢了速度。
死其实并不可怕,如果是瞬间遇难,我和雨梅都可以坦然对之,难的是在死之前还要受着煎熬,同时也有时间让脑子生出各种恐怖的念头来。
……
“嗒嗒嗒……”
起风了么?
我忍着眼皮撕裂也似的疼痛,睁开了眼睛,朦胧中看到了黄鼠狼从一架直升机中跳了下来。我心中暗忖,看来我竟开始出现了幻觉。
“还不肯起来,难道地上有宝?”
那是黄鼠狼的声音,幻想就是幻想,他的声音哪里会那样的好听?
“没死哇?”他俯身看了看雨梅又看看我说道。
真的是他!
我悲喜交加,想骂一声娘,但一开口,喉咙像火烧一样的疼痛:“你他娘的怎么不迟点来,那样岂不是能喝三餐了。”
黄鼠狼看着西边,道:“我本来想往西走的,因为那里的村子距你们失事的飞机更近,如果是那样,恐怕我真的可以喝你的酒了。”
“那你怎么又决定往东了呢?”我艰难地说道。
黄鼠狼一拍手掌,得意道:“那是一般人的思维,你绝对属于不正常那类人,所以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走,果不其然吧?一念之差,你可就不能东去了。”
“我要是正常,又岂会结识你这种混蛋?”我道。
黄鼠狼一笑,道:“哎呀,好说好说。”
我吞了吞口水,却实难办到:“你能拿瓶水给我,或者拉我起来再放屁否?”
你道他听了以后,有多开心?
“急什么?你这样的状态百年难得一见,比见老屁股耍酒疯还要稀罕。我得给你先拍张照片,倘若那天你对我不客气,那就好玩了。”黄鼠狼取出了手机,一面找焦距,一面道,“来来来,还能笑就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