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吗?”他刚才尝过了,成熟的软而甜,不熟的硬而酸,挑给洛望泞的都是成熟的果子。
洛望泞摇摇头,又吃了几颗果子,发现大部分都是甜的,竟只有那一颗是酸的。
那兔子望着洛望泞手里的野果,又凑过来,洛望泞看向穆轻寒,“可以喂它吗?”
“嗯。”穆轻寒望着那个有些眼熟的兔子,点头。
洛望泞把两颗野果放在手心伸向兔子,兔子又挪动了几下,凑到她手心吃起来。
穆轻寒看着洛望泞抱着兔子睡着,朝兔子刚才跑的方向的树丛叫了声“师叔。”
“诶呀,被你发现了。”云遥君祁然从树丛后走出来,他身穿一件云锦长袍,身形颀长,腰间绑着一根青色祥云纹带,一头飘逸的长发,桃花眸含笑满眼风流。“花萼,回来。”
那兔子耳朵动了动,从洛望泞怀里钻出来,一路小跑到祁然脚下。祁然弯腰把它抱起来,摸了摸它灰粽的毛皮。“我看到霖岚他们发的信号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先来一步。”
“顺路。”穆轻寒点头,“霖岚他们怎么样?”
“他们没事,只是这里有梦貘出没,他们修为还低,留下太过危险,本尊便叫他们回去了。”祁然说着走向洛望泞,“你还救了个小姑娘——嗯?她的魂魄……这是?”祁然挥了挥手,洛望泞脖子上挂的长命锁浮了起来,祁然的眸光变得复杂起来,“玄镇尺。”
“果然。”穆轻寒说,“师父当时没有把玄镇尺和九黎壶交给我。”
听到“九黎壶”三个字,祁然扯了扯嘴角,“九黎壶你不必担心,只是这玄镇尺,罢了,师兄定然有他的用意。”
“她的魂魄……”穆轻寒看了一眼洛望泞,问道。
“若是没有玄镇尺封锁灵魂,怕是早就夭折了。”祁然皱眉,可是让玄镇尺留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手里也太危险了些。
“我来想办法。”穆轻寒看出他的担心,说。
“本尊就知道。”祁然无奈地看着他,自己师兄的这个徒弟,看起来清冷淡然,无欲无求,实际上,却婆妈得很,“本尊也没说要取走玄镇尺,只是,你要知道如果玄镇尺被揽月楼夺走,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我知道。”
祁然点头,“既然如此,本尊就先走了。”
“师叔慢走。”
祁然抽出佩剑徐风,抱着兔子御剑离开了。
“既然醒了,我送你回去吧。”穆轻寒目送祁然离开,缓缓地说。
洛望泞尴尬地睁开眼睛,“我看你们说话就……”
“不必解释。”穆轻寒摇头。
“那个……”洛望泞握着挂在脖颈上的长命锁,“这个就是玄镇尺?”她曾经听若若说过,穆轻寒是苍玄府的新掌门,而苍玄府拥有两件神器,玄镇尺和九黎壶。
“应该是。”
“那我……”洛望泞握着长命锁的手松了一下又紧紧握起来,“我不怕死,”她抬头对上穆轻寒清冷的凤眸,“可是我想活。我还有爹爹娘亲,有兄长朋友,还有人等我回去。我,我会保护好它的,我娘亲说之前有个上仙说我十五岁之后可以去找他学艺,就不用戴着这个长命锁了。”
穆轻寒看着她认真的眼睛,凤眸微垂,是啊,她还有人等她回去。他是孤儿,自小被师父捡回去,从小就有人告诉他,他是崇虚上仙最得意的弟子,将来要背负守护苍生的重任,他只好加倍苦练,只是,他还未曾尝过被人等待的滋味。他扯下腰上造型质朴的墨玉,递给洛望泞。
洛望泞一愣,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穆轻寒薄唇轻抿,“拿着,收好。”
洛望泞手忙脚乱地收下,掖进了怀里。
“若是遇上危险,捏碎它。”穆轻寒解释,看了看天色,“我送你回去。”说完,便跃到剑上,向洛望泞伸出手。一瞬间,洛望泞眼前的穆轻寒和梦中那个叫龙珏的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洛望泞摇摇头,把这个想法抛开,握上穆轻寒的手也跳到剑上。
“抓紧。”穆轻寒轻声说了一声,两人瞬间升到半空,穆轻寒确认了一下方向,迅速向原先车队的方向飞去。
马车还在原地,四个侍女和醒来的侍卫正在四处搜寻。
“郡主!”冬冷最先看到洛望泞,惊喜地喊了一声。
其余人迅速赶来,洛望泞看着秋爽哭红的双眼和其余人青黑的眼袋,心下一阵感动,“秋爽,灼夏,我回来了。”
“郡主,郡主,你没事吧郡主,吓死奴婢了。”秋爽又哭又笑,一手擦着眼泪,一手拉着洛望泞的衣袖。
“我都回来了,你还哭,眼睛都红了。”洛望泞也十分疲倦,强打起精神来打趣。
“郡主也没好到哪去。”灼夏也偷偷拿袖子擦了擦眼泪,笑着说。
洛望泞笑了,想起来穆轻寒,回头一看,穆轻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刚才御剑的那位仙君,是在平溪救过郡主的那个人吗?”秋爽见她回头,想起来自己曾见过那位仙君。
“嗯。”洛望泞应了一声。
见洛望泞不愿多说,灼夏拉住秋爽,“郡主受了惊吓,吃点东西休息一日咱们再走吧。”
洛望泞感激灼夏的体贴,冲她笑了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