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表哥，你方才为何要帮着那贱人！”陈瑜还是有些不甘心。
她跟在萧燃之身后追问，语气里满是愤愤之意。
“你说话啊，难道你就任由别人这般羞辱你的舅舅吗？”见他一直不理自己只顾往前走，陈瑜的脾气也上来了，一把拉住萧燃之的袖子不让他走。
萧燃之猛然回过头来，眼中一抹狠厉一闪而过，陈瑜被这眼神震慑到了，下意识松开了拉着他袖子的手。
从前表哥都是温和有礼的，如今为何让她有些陌生了。
“羞辱？难道陈府私收贿赂不是事实？被父皇下令罢官查封不是事实？既然做了，要么就别留下把柄，要么就别怕事情败露别人说。”若不是他们还有点用，他母妃也亲自开口，他也用不着去接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表哥，你怎么能这样说？”陈瑜眼中满是震惊，被他的言语激得连连后退。
但不过须臾，萧燃之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母妃特意让我来接你，表妹还是快些，别让母妃等急了。”
陈瑜看着他脸上温润的笑意，忽然有些看不懂她这个表哥了，又或许是她从未看懂过，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明云殿，陈瑜一见到丽贵妃就开始委屈了，许是仗着先前这个姑母一向宠着自己，所以这会儿就有些恃宠生娇了，一股脑将方才发生的事情都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反观一旁的萧燃之，即便听见陈瑜语气里的埋怨但似乎丝毫不在意，仍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丽贵妃倒是一如既往的好态度，温和的安慰了几句。
“你爹近来可好？”丽贵妃又和她聊了几句家常话。
陈瑜眼眶红红地，似乎是是知晓还有人支持自己，所以说话的底气又足了不少。
“自从被罢官后，父亲就一蹶不振，先前巴结父亲的，如今一个个都唯恐避之不及，府里的日子也越发拮据了。”陈瑜身上的衣裳还是从前的旧样式，若是换作从前，她怎么可能还会穿这些过时的款式。
“瑜儿今年也十七了吧。”丽贵妃拉着她的手，忽然问起此事。
陈瑜乖巧地点了点头。
“可有中意的男子？”丽贵妃用着长辈关怀的语气。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偷瞄一眼一旁的萧燃之很快又收回视线。
但殊不知她的小举动都被丽贵妃看在眼里，她眼眸暗了暗，但脸上却仍旧是得体的笑容：“你觉得那苏家大公子如何？”
“姑母这是何意？”陈瑜忽然有些不明所以。
“或者九皇子呢？虽说比你小上那么一岁，但也是姑母自小看着长大的，是个会疼人的。”丽贵妃拉着她的手，像足了一个贴心为她考虑的长辈。
若是此刻她还瞧不明白姑母是何意，那她未免也太迟钝了些：“姑母，瑜儿现在还小，还不想嫁人。”
更何况，无论是九皇子还是那苏家大公子，她都没有接触过，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再好也是从她们口中听说，怎么可能一步就到了成婚的地步。
更何况，她心里已经有了选择，旁人再好她也不想要。
丽贵妃见她这个样子眼底多了几抹不耐烦，原本拉着她的手也松开了，她拢了拢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再开口时，语气里多了几分凌厉：“本宫听闻那司徒璃芷很快便要成为楚王妃了，那司徒璃月也嫁给了京城第一富商商决，连同那周词沫原本好似也和你们是一个圈子的吧，如今也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妃。”
越听这些话陈瑜手握得越紧，人家背后都有家世撑着，再想想她自己，忽然这么一对比，她心底的不甘心又涌了上来。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似乎下定决心想要为自己拼一把。
她突然起身在丽贵妃面前跪下：“姑母，如果姑母不嫌弃，瑜儿可以一辈子陪在表哥身边，陪着他。”
萧燃之手一顿，和丽贵妃对视一眼，倒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局面，但萧燃之深知他母妃是决计不会让他娶这个表妹的，索性也就没开口表态。
丽贵妃示意自己的婢女扶起陈瑜，满脸温柔地拉过她在自己身旁坐下：“你是哥哥最宠的女儿，怎么可能委屈你一辈子帮着你表哥做事呢。”
她假意没有领会陈瑜想表达的意思。
“姑母，我不是…”这个意思，陈瑜还未说完，对方就开口打断了她。“姑母明白，你是想帮你表哥，但你是我们陈家宠着的小公主，应该配更好的。”
“表妹。”自进入明云殿，萧燃之终于开口同她说话了。“你要知道父皇未因舅舅的事牵扯到母妃已是开恩，你以为，凭陈府如今的状况还有人可以供你挑选吗？”
萧燃之句句扎心：“换句话说，你还有选择吗？”
“好啦。”丽贵妃假意嗔怪她一声。“别这么说。”
“表哥？”听着对方如此直白地话语她眼底满是震惊，可如今事实又摆在眼前，她又不知该从何反驳。
最终她还是妥协了，只留下一句但凭姑母做主便被送到偏殿休息了。
“母妃把九弟也拉进来，就不怕他介意吗？”萧燃之倒是没旁的意思，只是有些不明白母妃此举为何。
丽贵妃手顿了顿：“瑜儿是本宫自小看着长大的，虽说性子娇纵了些，但也不差，再者，若是能和苏家或者和获儿结亲，对咱们都是百利而无一害，获儿也更能死心塌地的为我们所用。”
对这个观点萧燃之没有反驳，毕竟这段时日他这边接二连三出事，原本不管是楚家，还是陈家，都是他计划里重要的一环，突然就被人这样毁了，多少还是有些可惜。
只是，原本他的计划是用陈瑜的婚事稳住苏家那边，未曾想母妃将九弟也算计进来了，到底还是母妃比他思虑更多些。
殿内的谈话还在继续，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殿外一片衣角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