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船七日,紫月和赤月过的舒适的很。
再加上第一晚的风暴之后,海面上是一片风平浪静,那些海盗们也不敢怠慢他们,天天奉上新鲜的水果和饭菜。
依塔斯一直没有出现过,紫月可以想象的到,他的伤口应该是痒的发疯吧!
为了阻止自己挠伤伤口,依塔斯将他的伤痕上围上了几层厚厚的棉纱,才是可以勉强度日。
勾绘着银色图腾的白帆从自北海驶向冷海,紫月们距离本来的目的地珀利纽斯越来越远,他们却是毫然不知呢。
直到陆地逐渐接近,紫月和赤月才是觉得奇怪,听说珀利纽斯的海港热闹非凡,他们的目的地就是那里,可是怎么看,他们靠岸的地方是一个隐秘的港湾,四周以灰岩包围...。
糟糕,难道是依塔斯使诈了吗?
“才发现吗?这里根本就不是珀利纽斯,露琪亚小姐。”
身后响起依塔斯的声音,紫月和赤月转过身来,便见他挑了挑眉,浅灰色的微卷发整齐的流落肩膀。
“你骗我们!”紫月瞪了他一眼,白皙的小手伸向她腰间的剑。
依塔斯的眼神落至紫月的佩剑上:”真是一把好剑。我告诉你,这是你的错,海盗是不能相信的。而且到底是谁骗人在先?嗯?”依塔斯夸张的指了指自己受伤的地方,又道:“这座小岛在博拉吉特的境内,这是我的岛,也可以说,是‘银鹫’的堡垒。”
“你说什么...”赤月的双眼一张,果然,从自岸边传来了欢呼的声音,男人们的声音隆隆震耳,有年轻人,有老人,还有小孩。
“统领回来了!统领!!”
“统领带回了宝贝!”
那些人们涌至岸边,脱下了上衣甩在了手里,这是博拉吉特海盗特有的一种表达喜悦的方式,那么多裸露着上半身的男人们,让紫月的小脸一涨,赶紧撇开了眼。
“哼,还挺清纯“
依塔斯调侃了一句,紫月这番娇羞的模样才是他喜欢的。
博拉吉特的男人最为看重女人的贞洁,更不要说向他这般‘身份不凡’的人了。
“怎么办?现在,你们是插翅难飞。把你的解药给我,不然,我就当着你的面,把你的弟弟撕成碎片。”
依塔斯轻描淡写的说着,修长的手指指向屹立在海岸海水中的一根石柱,颇有趣味的说:“也或者,我可以把他绑在这跟石柱下面,下半身浸泡在水里,上半身被太阳暴晒。有趣吗?”
依塔斯的凤眼睨视着紫月,很显然,这个少女的小脸涨得通红,她握了握拳,看似很是紧张了一瞬,但是马上,却是回到了冷静。
哦?很有意思。
依塔斯的双眸一亮,他要看看,这个少女要怎么办。她是要交出解药吗?
“我告诉你,我在你身上撒的东西,根本就没有解药!”
海盗船正好靠岸,承载着满仓宝物的大船被海盗们的喜悦包围,可是,只有依塔斯的脸骤然拉了下来。
“你是在说笑的吗?露琪亚小姐。”
他很是不自然地笑了笑,然而,眼角却是抽搐的爆出了青筋。
“我当然没有说笑了。“紫月扬了扬下颚,这样,可以显着她强势一点。
“姐姐,你在说什么...”
赤月扭头凝视着紫月,却是被她按了按手腕。
没事的。
似是听到了紫月的声音,让赤月的心脏一下酸楚,疼得他喘不过起来。
他等待着紫月的语言,自从紫月学会了医术之后,或许她是真的有办法让他们脱身。
如果她也是毫无解数的话,那么就只有与海盗们拼死一搏了。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说笑,这种粉末没有解药。”
紫月的深茶色长辫随着海风微微摇拽,眼睁睁的看着依塔斯的眼中燃起了血色,刹那间,他拔出腰间的一把短刀,朝着紫月猛然一掷,短刀切开了海风,赤月根本就看不清它的存在,没错,依塔斯的短刀就是那么的快,然后它飞至紫月的脖颈一边,将她的一条长辫割了下来!
“姐姐!!”
眼看紫月的发丝挥洒在了空中,赤月难以置信的拔出了腰间的剑,可是他的剑一出稍,便是被飞来的另一把短刀打落了地面,依塔斯的短刀竟然是这么的厉害,赤月曾经是胡斯宫廷的近卫队副官啊...。
然而紫月只是僵直的站在甲板,没有发抖,也没有发出惊叫的声音。
“你不怕死。”依塔斯一步上前,紫月的一边长发残缺不全,虽然并未减少她的美,却是让依塔斯有些后悔了。
“现在是你欠我的了。”紫月抚摸了一下左肩的,被短刀割断的头发。
“什么意思?“依塔斯冷冽的眯细了银眼,白皙的皮肤一片昏暗,这个女人还要耍他?!
“是的。因为我撒在你身上的粉末是药,根本就不会害人。”
紫月稚嫩的声音回荡在甲板上面,让依塔斯冷笑了一下,摊开双手:“你让我怎么相信?”
“就在明天,到了明天,你的伤口一定会痊愈。所以,我是你的恩人,而你却是欺骗了我们,割断了我的头发。”
紫月说的十分自信,依塔斯的手抚摸到了他的伤口上面。
这样的伤以他所知,怎么也要用上一个月的时间,才是可以愈合的,这个女人说,她的粉末,让他在受伤的两周之后,就是可以愈合的吗?!
如果真是如此,这个女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医生,人才。
反正,他们也逃不了了。想到此,依塔斯扬起了声音。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来人!把他们压入地牢,如果明日我的伤口没有痊愈的话,就把他们绑在海柱的下面!”
依塔斯的一声令下,两个海盗将紫月和赤月绑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时,有人从自船下向着依塔斯大喊:“统领,义父大人的痨病犯了!”
闻言,依塔斯的表情便是更加的昏暗,他从手下凡戈的手中接过一个木制盒子,便是从自甲板,纵身一跃,直接跳下了岸边。
紫月的眼神跟着他的背影,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极其在意他的‘义父’,数丈高的船身,他就是那么跳了下去,跃上一匹高马的马背,十万火急的冲着岛屿的内部疾驰而去。
放眼望去,岛屿的深处,隐约出现一个可以以宏伟描述的堡垒。
宏伟的城堡她是见过的,可是,在冷海博拉吉特国出现的堡垒,竟然是以东国的样式建筑的,与她儿时的记忆有十分相似,难不成这座堡垒的主人,与东国拥有割舍不开的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