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当晚的动静,没有传出丝毫的风声。
等到年世兰第二天洗漱好准备出门请安的时候,王妃那里才来了人,只说王妃病了,这月余都不用去正院请安。
年世兰听了,眸光一闪。
等到那丫鬟走出好远,年世兰才挥挥手将春福给招到身边。
“你去打听打听,正院出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王妃就病了?”
春福得了吩咐,便匆匆离开。
正巧福嘉那处睡醒过来寻她,年世兰压下心思好好地陪着她玩闹了许久,春福才从外头回来,年世兰连忙将福嘉递到奶娘手里。
“小格格玩闹了这一会,许是饿了,你抱下去喂喂她吧。”
奶娘也看出来主子这里只怕有正事要忙,忙从年世兰的怀里将福嘉给抱走,春福这才上前,低声将自己查到的消息说给年世兰听。
“奴婢听正院的人说,王爷昨日里在王妃那处用了刑,生生的将李嬷嬷给乱棍打死了,王妃悲痛难当,这才病了。”
年世兰听了,嘴角的笑意隐了下去,她就知道,王爷不会因为她就处置了王妃……
若他以为斩断王妃身边的一只臂膀就能让她消气,那她只能说……四爷还是不了解她!
心里堵着口气,年世兰连早膳都没用,急匆匆的就进了书房,洋洋洒洒写下许多话,才寻出一个信封来亲自将信封了口递到春浓手里。
“找个得用的人,往年家跑一趟交到大小姐手里。”
春浓忙拿着信出了门,从锦绣阁出去没多久,就在路口碰到了胤禛,他的身后跟着苏培盛,瞧着样子像是要往锦绣阁走。
“奴婢给王爷请安。”
“起吧,一大早不在你主子身边伺候急匆匆的要去哪?”
“回王爷的话,主子命奴婢往年家送封家书,奴婢这正准备去门房处走一趟呢。”
胤禛听了,又想起昨天年世兰决绝的话,一时间忍不住浑身绷紧,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正巧我一会要派苏培盛过去一趟,你不若把信交给他,抓紧伺候你主子要紧。”
春浓听了,忙点头应是。
她此刻还不知道自家主子已经同王爷闹翻了,只当是王爷心疼主子,便也没多想,将信给了苏培盛就转身离开了。
苏培盛接过春浓手里的信,只觉得格外烧手。
王爷最近越发无耻了,分明是在此处守株待兔,为此连早朝都称病没去,这会又怎么可能让他给年府送信?
果然,等到春浓的身影远去,胤禛才不慌不忙的从苏培盛手里接过信,慢慢展开来看,年世兰的簪花小楷映入眼帘,哪怕那信中将他骂的狗血淋头,胤禛此刻却只有一个想法……
他的小姑娘,字写得不行啊!东倒西歪像是喝醉了一样。
等他将信中的内容逐字逐句的看完,才将信重新递到苏培盛手里。
“找个没人的地方,烧掉!”
苏培盛忙躬身应是。
春浓那处脚步轻松的回了锦绣阁,年世兰瞧见她这么快回来,还有些纳闷。
“今儿个脚程怎么这样快?”
春浓听了,冲着她莞尔一笑。
“奴婢路上碰到神仙了,那信儿啊,只怕早就飞到大小姐的床头了。”
年世兰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深究,只是命她和春露一块去库房清点东西,春浓这才觉出不对劲来,忙问道:“主子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怎的不找王爷拿个主意?”
年世兰不想给她们添心思,左右她想做的时候还需要些日子周旋,何苦累的她的丫鬟们跟着她提心吊胆?
便摇头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不过闲来无事清点下家产,好叫你们知道主子我是个富贵人儿。”
她这话弄得一屋子人都笑出声,只有她笑了两声又慢慢隐去,悄悄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