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行了。剩下的就是反映了。”
程处亮顿了顿，“大概在三四天之内会身上起红点，还会伴随着头晕恶心。三四天之后，就会拥有抗体，这辈子都不会在沾染天花了。”
孙思邈听闻，眼里闪烁兴奋之色，掏出来一个腰牌递到程处亮手里，“带着老道的腰牌去太医署，让太医署的署官全都滚过来。一点作为都没有，妄为医者。”
“老神仙，您老这腰牌那么好使吗？”程处亮看着腰牌，巴掌大小，鎏金的，正反面都是“御”字。
“老道曾经给皇后娘娘瞧过病，这是陛下御赐的金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可以调动太医署所有医官！”
孙思邈随后又挥挥手，“这些都是小事，太医署的太医令赵德威，是老道的徒弟。你再让他启奏朝廷，调集长安城周边所有的病牛，只要陛下点头，一切困难就全都不是困难了。前有雪灾，后有瘟疫，朝廷也难！”
此话，程处亮感同身受。
敲开公主府的府门，把老神仙送了进去。
程处亮也不会庄子了，就在清河公主府外围住下。
清河公主府的医官刘庆看到了孙思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师叔，您老真的出现了？”
“跪什么跪？哪里学来的规矩？站起来。”
孙思邈一瞪眼，“大疫面前，治病救人才是正经事。”
“是是，太师叔说的是。”刘庆站起身，期待的看着孙思邈，“太师叔，有办法了？”
“还在观察阶段。你准备清热解毒的方子，先别搭配芨芨草……”
孙思邈又是一阵嘱咐，刘庆也忙碌起来。
进入了后院，看着脸上已经起了水泡的清河公主，还有照顾公主的老嬷嬷，孙思邈一脸担忧的查看清河公主的病情。
“老神仙？”清河公主虚弱的睁开眼，满是诧异，“老神仙，快离开这，我有病不能传染给您，您还要救治更多的人呢，别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
孙思邈笑了笑，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居然和清河公主唠起了家常，“贫道当年见到公主殿下的时候，才六岁。想不到一晃的功夫，都要嫁人了。”
“老神仙……”清河公主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随即是一声叹息，“没那个命！都是这该死的天花……不知道父皇那里现在被群臣逼成什么样了。”
“没事儿，去不了！”老神仙孙思邈站起身，“芨芨草还是有些用的，不然依照殿下现在的病情，恐怕是真的要去了。在稍等几日，只要贫道和程家娃娃的办法有用，第一时间救殿下！”
“处亮他还好吗？有没有染病？”清河公主挣扎着靠在榻上，一脸急切。
“解决天花的法子是他想出来的，但是管不管用谁也不知道。”
就这样，孙思邈也被隔离在了公主府，和刘庆商讨治疗天花的药剂。
当天夜里，赵德威来了公主府，也参与其中。
诚如程处亮所说，他的身体开始发烧了，身上还长出来很多红点。
三天之后，孙思邈身上的红点消失，体温也恢复正常。
所有人都是又惊又喜，孙思邈这几天经常找清河公主唠家常，目的就是想看看传染之后会不会得病。
又是三天，孙思邈一点发兵的迹象都没有，立刻亲笔书写一封信，让刘庆火速送进皇宫。
程处亮也得到了很肯定的答案，清河公主有救了，但唯一不好的是，脸上可能留下麻子。
程处亮大喜过望，“我就喜欢麻子脸！”
“呵呵呵！”孙思邈一脸鄙夷，丢给程处亮一个小竹筒，“里面的药膏是祛疤的。”
“谢老神仙！”
孙思邈背起来竹篓，抓起行山杖，笑骂道，“德行！”
“老神仙，您这是……”程处亮一脸不解。
“得病的地方还很多呢。”孙思邈要回自己的令牌，“老道还要去更多的地方，去证实一下，你的方法是不是适应这天下所有人。”
说到这拍拍程处亮的肩膀，“你爹回来和他说，他不欠老道人情了！老道在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福利，让他在家好好的等着就行了。”
紫宸殿！
李世民一脸沧桑，已经连续半个月没睡好觉了。
先是雪灾，后是瘟疫，似乎老天爷都见不得他的好！
天花，在古代是绝症，不是小小的瘟疫那么简单。
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忙的脚打后脑勺，可天花依旧在蔓延。
御史言官们逼着李世民罪己，五姓七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谩骂。
朝野动荡，百姓心慌，老李就感觉祸不单行、心乱如麻。
如果任由天花蔓延，任由五姓七望这么骂下去，带来的就不是死亡了，而是连锁反应，滋生民变都是在情理之中。
五姓七望，又把玄武门那档子事情拿出来说事儿，说李世民失德，江山得来的名不正言不顺，简直到了恶意满满的地步。
再加上天花蔓延的太快，李世民早就如坐针毡。
瘟疫和其它的灾情不同，大旱之年可以挖深井，洪涝灾害可以修堤筑坝，可天花怎么办？
李世民顿时感觉力不从心，面对天灾皇权和刀剑早就失去了任何作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世民大惊失色，顿时就感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让他喘不过气。
内侍引导来人走进了紫宸殿，李世民顿感心里凉凉，来的人是给清河公主治病的刘庆。
“爱卿，德贤她……”
连日来的压力，让李世民快崩溃了。
“陛下大喜，公主殿下救活了！”
刘庆对着李世民深深一躬身，“太师叔和程处亮找到了克制天花的办法。”
“什么？”
李世民的眼里升起一抹希望的光芒，呆滞了好久，这才不顾帝王的威严，蹿下龙床。
“你说什么？真的找到了治疗天花的方法吗？”
“陛下，找到了，不仅能治疗天花。只要做法得当，一辈子都不会沾染此病。”
李世民欣喜若狂，“此话当真？”
“陛下，当真。就是卢国公的次子程处亮，和老神仙孙思邈一起找到了克制的办法，臣不敢欺君，这里有太师叔手书一份，还望陛下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