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路边摊,慢吞吞地吃完早饭回家。
在客厅沙发上,俞嘉木看到了林臻臻的背包。
他想起汪景柔说过的话:“池凯风一口咬定,是凌蓁用一个东西击晕了他。”
什么东西,能瞬间放倒一个高大的成年男性?
想得出神之际,一只小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
林臻臻用口型询问他:怎么了?
俞嘉木收回目光:“没什么,只是看你不管走到哪里都背着这个包。”
“有些好奇,里面除了本子和笔,是不是还有些什么别的东西。”
林臻臻垂下头,似乎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
俞嘉木没有强求:“我没有别的意思,要是不想说就不用说。”
林臻臻拉住他,表情是很正经的认真。
她拉开背包拉链,伸手将里面那个小巧的圆柱形物体掏了出来。
俞嘉木看着它,眉头微蹙。
“你为什么会在包里装这种东西?”
随身携带着一根电击棒,而且从上面斑驳的划痕,这个似乎已经使用了很长一段时间。
林臻臻轻轻呼出一口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回忆。
‘初中的时候,我曾经被人跟踪过。家人第一时间带我去报了警,但那个人很狡猾,一直没有被抓获。’
‘当时我不仅要在学校念书,放学后还要去学习声乐,课程结束往往都已经十点了,所以经常走夜路。’
‘妈妈放心不下我,所以每天下班后,她都会接送我。’
‘直到她去世后。’写下这句话后,林臻臻顿了顿,笔尖在纸上停留了两秒。
‘收拾她的衣物,我才从她的手提包里发现了这个。’
‘以前的我年纪小,总觉得妈妈在,就可以永远安心。偏偏忽视了一点。’
‘妈妈其实也是个女孩子呀。她也很娇气,也很害怕走夜路。’
‘以前他们护着我,让我无忧无虑地长大。现在他们不在了,我就只有自己保护自己了。’
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像是在俞嘉木心口上捅了几刀。
扎得他生疼。
“所以,你就把这个东西一直揣在身上,是为了保护自己?”
林臻臻点点头:毕竟我情况特殊,如果遇到危险,甚至无法呼救。
但很快她又咧开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继续写道:不过我从没有机会用上这它。果然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比坏人多呢。其实我都觉得自己不需要再带着......
“不行!”俞嘉木厉声打断了她,“必须带着。”
林臻臻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俞嘉木收起凝重的嘴角。
“我的意思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带在身上总要保险一些。”
他的眉眼沉下来:“毕竟,我也不能时时刻刻护在你身边。”
听到这句话,林臻臻缓缓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
似乎一时间无法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俞嘉木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愿不愿意信我?”
我......
林臻臻眼中眸光闪动,像是挂在天上的星星,亮得惊人。
她很重很重地点头。
俞嘉木的眼角弯了弯,多情的桃花眼此刻褪去了往日里的漫不经心,专注得只装得下她一个人。
“如果你愿意。”俞嘉木的喉结动了动,“今后的日子,就换我来保护你。”
林臻臻眨了下眼,随后她低下头,睫毛乱颤。
她再怎么迟钝,也能听得出他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种含蓄的告白。
不,用在告白上,都显得太过郑重。
最准确地说,像是求婚。
【宿主,男主好感度满一百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来得悄无声息,真是让人省心的男主啊!】
林臻臻心颤了颤。
系统赶紧补充:【放心,现在不会跳转,因为你的主线任务还没完成呢!】
她的主线任务是为原主复仇,只要这件事没完成,她就不能离开。
【嘿嘿嘿,看起来你还有大把时间可以用来谈恋爱哦。】
林臻臻收回思绪,发现俞嘉木还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林臻臻慌忙地拿起纸,岔开话题:
我是不是应该回家了,昨天一夜未归,他们会担心的。
俞嘉木动了动,额前的刘海扫落,遮挡住他的眉眼。
陈甜恬两母女怕是巴不得她就此消失。
结果这小傻子还真的把陈家人当成自己的亲人了。
不把她看紧点,说不定哪天真会被人给卖了,还帮着数钱。
他的声音有些闷:“我昨天已经跟陈新霁打过电话,不用担心。”
“我还告诉他,接下来这段时间,你都不会回去。”
林臻臻震惊地抬头:为什么?
俞嘉木咧开嘴,露出右边尖尖的虎牙,笑得痞气十足。
“我一个人很孤单,留下来陪我几天不行吗?”
他缓缓凑到林臻臻的耳边,轻语道:“放心,我睡客厅,你睡床。我会很守规矩。”
林臻臻歪头,瞥见他叛逆的眉眼,和那轻飞上扬的嘴角。
两人靠得这么近,要是她偏头的角度再多一分,脸颊直接就能贴上他的嘴角。
林臻臻忍不住向后仰了几分,她举起本子,将两人隔开。
她疯狂在上面写写画画,道:但是温阿姨也不在,我怕爸爸也会孤独。
俞嘉木嗤笑一声:“他才不会寂寞呢。”
陈新霁和陈甜恬不也是他的孩子吗?
再说了,温虹英算什么,据他所知,陈厚文在外面至少有三个情妇。
他的乐子多了去了。
可这种话不能传到她的耳朵里。
“陈叔叔他最近应该去忙西北的项目了,不在a市,所以这点你不用担心。”
林臻臻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她有意将话题往温虹英身上带。
于是故意提起温虹英外出的事情,果然引起了俞嘉木的注意。
“她去哪儿了?”
林臻臻心中暗喜,连忙道:去寺庙了。听张婶说,温阿姨每三个月就要去庙里住一段时间。果然信佛的人都很心善呢。
俞嘉木皱起了眉头。
心善的人能从小三上位,稳坐陈家太太二十多年?
温虹英那种将野心写在脸上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将时间花在吃斋念佛上。
其中肯定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