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马夫哥震惊的是,全是熟面孔:森哥、大肠哥、紧凑哥、龟哥、水门堂众兄弟,凡是精兵强将、能征善战的全到了!
全副武装,手里拎着枪,后面三辆座驾,都是陈三爷赌场的轿车,三辆轿车之后,是一辆大卡车。
一切人员器械,仿佛从天而降。
马夫哥怀疑自己在做梦,扬起手来,啪啪啪给自己三个嘴巴子。
陈三爷笑道:“别打了,不是做梦!”
众兄弟都笑呵呵看着马夫哥。
“三爷,这是怎么回事?兄弟们是怎么过来的?”马夫哥震惊地问。
陈三爷说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先办事,血洗金沙滩!”
“是!”
陈三爷转身上了一辆轿车,自己驾驶。
马夫哥随众兄弟也都纷纷上车。
浩浩荡荡,汽车四辆,直奔金沙滩赌场。
唐人街的同胞在窗户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一个人吱声,更没人报警,他们用默契的沉默保护着陈三爷。
他们知道,那个精明能干的陈三爷回来了,即将反扑。
陈三爷手握方向盘,身旁坐着大肠哥。
“怎么样,一路顺利吧?”陈三爷问。
大肠哥嘿嘿一笑:“风高浪急,紧赶慢赶!”
“我等了七天了。”
“不是五天吗?”
“英国邮轮节省了两天行程!”
“不是法国邮轮吗?”
“我也是在上海临时决定的!你们再不来,我就坐腊了!”
“多亏魏师傅精准吊线,帝国理工毕业的就是不一样,一路都是他操盘,洋流图志他都懂,航线无误,比我们这些大老粗强多了!”
“老人家身体还行?”
“还能掌舵呢!老当益壮,远东贸易公司的老骨干,就是不一样!”
陈三爷微笑着点点头:“后座上有多少雷管?”
“200根!后备箱还有150根!孙二爷小气,说这些足够用!”
陈三爷大笑:“这个老东西!引线都穿好了?”
“您放心!紧凑哥亲自操办!”
“一会儿,我开车直接冲进金沙滩赌场,你负责引燃!然后我们跳车!”
“明白!”
“把枪给我!”
大肠哥从腰间拔出一把勃朗宁。
陈三爷喝道:“不!我要左轮!m1871!”
大肠哥一愣,知道陈三爷心里有大恨,这是奔着轰烂对方的脑袋去的,随即拔出一把m1871递给陈三爷。
陈三爷把枪插在腰间:“老魏带地图了吧?”
“您放心!暹罗、越南、柬埔寨三条路线都摸清了!”
“货船呢?”
“停在在曼谷港3号码头。”
“计时了吗?”
“一小时!”
陈三爷看了看手表:“45分钟,结束战斗!”
“没问题!”
“重武器都固定好了?”
“马克沁重机枪在卡车上,固定3架,左中右,两辆轿车后备箱撤了座椅,各固定了一架。”
“都是潘召那批货?”
大肠哥摇摇头:“潘召那批货太陈旧了,蕉爷从刘督统那里调取的!”
“孙二爷没参与?”
“这个老东西售罄了,马克沁和手雷都交付刘督统了,雷管还是现凑齐的呢!”
陈三爷呵呵一笑:“一会儿舍掉这辆车,告诉兄弟们离远点!炸弹响后再冲锋,不留活口!”
“明白!”大肠哥坚定地点点头,“三爷,您还是别亲自驾车了,我来吧!”
陈三爷摇摇头,目露凶光:“我亲自动手!”
说话间,队伍已来到金沙滩赌场前门大街。
下半夜,街上宁静。
没有人注意到这支队伍。
赌场里依旧灯火通明,巴颂和周之春早已放松警惕。
今晚巴颂根本没在赌场,回自己的庄园了,只有周之春坐镇,在二楼研究陈三爷书写的《弹指鹅幻》。
巴颂跑不了,陈三爷还会开辟第二战场。
四辆车缓缓驶过来。
陈三爷将车停在赌场对面,关了车灯,猩红的眼睛盯着赌场里的一切。
大肠哥下车,对后面众兄弟打了几个手势,兄弟们从卡车里下来,扇形散开。
大肠哥再次返回车上。
陈三爷喝道:“坐稳了!”
“稳了!”
陈三爷猛地一踩油门,车子飞速前进,直奔赌场大门而去,轰地一声,破门而入。
撞碎了大门,撞烂了赌桌,停在了大厅中间。
赌场大厅的人对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全都愣愣呆在那里。
“点火!”陈三爷一声令下。
大肠哥立马把后座的雷管炸弹引燃。
陈三爷大喊:“下车!”
两人快速跳车。
赌场的服务员认出了陈三爷,大惊失色:“陈三?!陈三!陈三来了!陈三来了!”
陈三爷冷冷一笑,和大肠哥快步退出赌场大厅。
所有人看着一地狼藉和大厅中间停靠的轿车,惊恐不已,又看到汽车后窗户滋滋冒烟,顿感不妙:“快跑!快跑!”
为时已晚,轰地一声,地动山摇!
350根雷管制成的烈性炸弹轰然炸响。
瞬间炸断了大厅的立柱,炸碎了厅内的一切,炸翻了人群。
残肢断臂,四处飞扬!
四层赌楼,瞬间被炸得歪歪斜斜,北侧已全部倒塌,南侧摇摇晃晃,整栋楼仿佛被一把擎天利刃,从中间劈开。
侥幸没受伤的赌徒、荷官、服务员,哇哇大叫,慌不迭跑出来。
大肠哥一挥手,卡车上的兄弟拉起枪栓,扣动扳机,三挺马克沁重机枪,突突作响,大口径子弹接连射出,夜幕下形成三道火舌,射向四散奔逃的人群。
25秒,全部击毙。
大街上恢复了宁静。
陈三爷手提m1817冲进赌场,大肠哥、马夫哥、紧凑哥、龟哥、森哥,紧随其后。
在残垣断壁中快速搜查,凡是还喘气的,一律开枪击毙!
坍塌的二楼拐角处,陈三爷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周之春。
周之春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声巨响,楼体塌陷。
他身受重伤,用尽全力爬到二楼拐角处,再也爬不动了,满脸灰尘,形如枯槁。
陈三爷目视周之春,冷冷一笑:“两件事,第一,九姑娘的千术我给你解密了,但我的千术,我说了谎,你永远也猜不到;第二件,《弹指鹅幻》是假的,真东西,在我脑子里,你永远也学不会。所以,你什么也没得到!”
周之春怒目而视,嘴里汩汩冒血:“你……你……你……”
“两年前,我饶了你,你不该跟我作对,以后,再也没机会了!”陈三爷说完,倏地举起枪,枪口对准周之春的额头。
猝然扣动扳机,砰地一声,击碎了周之春的脑袋。
随即陈三爷一挥手,所有人撤出来,立即上车,直奔巴颂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