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文的伤是萧露打的没错,但她现在也回过味来了,这妥妥的是宋远文害她,设计让她失去了除了慕凡和慕曦之外的一切,按照萧露的脾气,她能淡定下来那就真的是见鬼了。
“是我又怎么样,慕凡有什么错,为什么他也被牵连,宋远文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陆子歌看萧露的眼神一寒,让慕凡这个时刻注意着动态的人心中隐隐出现了一些不好的感觉,而陆子歌说话也冷厉了很多。
“萧露,我劝你最好说话能收敛一些,否则以你现在的身份,我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冥阁的毒。尊主罚人都是有依据的,你要是有异议,可以向长老们提出弹劾,要是你认为自己能赢,那就走正规的途径吧。”
萧露的怒气更盛。“陆子歌,别以为你是祭司的夫君就能凌驾于我们之上,你不过就是个冥阁的阁主,冥阁的地位在音阁个鬼阁之下,最好注意一下你的态度。”
陆子歌又是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为嘲讽的表情,不仅惹怒了萧露,更是惹怒了素来脾气特别好的慕凡。
“是,我就是个小小的冥阁阁主,鬼阁阁主我惹不起,可是你,萧露,前音阁阁主,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么说话。”
萧露刚想说什么,慕凡就已经带着滔天的怒火吼了出来。“陆子歌你别太过分,落井下石难道你不觉得太没有风度吗!”
“风度?”陆子歌冷笑一声。“我需要这个东西吗,我要是有风度,凭什么当颜家的家主,凭什么扳倒穆王府。慕凡,你不了解我,就别用你的价值观来衡量我。好心劝一句,你们夫妻二人还是先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吧。尊主这一回可是气狠了,要是再闹出什么岔子,谁也救不了你们了。”
萧露气急,直接采取暴力手段去打。可是陆子歌虽然是个玩毒的出身,有一点是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轻功。
虽然穆王府没了,穆王一脉在很久之前就开始腐朽、走向败落,但是穆王府的轻功却是没有败落,逃过一劫的陆子轩,南明文武双科状元陆子歌,但从轻功来说都不是盖的,至少就算是慕凡这个暗卫出身的都追不上刻意不想被人抓到的陆子歌。
陆子歌始终没出手,只是用轻功躲闪,萧露也根本就打不到。整个过程,陆子歌闲庭信步,脸色淡淡的,仿佛只是在看萧露的独角戏一样置身之外,反观萧露,歇斯底里的,一点都没有他前任音阁阁主的风度,简直跟个疯婆子似的。
慕凡没有制止萧露的行为。经过萧露这么一说,他也感觉宋远文的惩罚其实是有些过了的,而陆子歌刚才的话又太欠打,他不适合出手,让萧露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慕凡觉得甚合情理。
尽管他很清楚,一对一的打起来,萧露根本不是陆子歌的对手,而他出手恐怕也没有绝对的可能保证自己打得过陆子歌。
陆子歌似乎是故意的,等到萧露快要力竭的时候,随手出了一招,挡住了萧露后劲无力的一招,把她往慕凡的方向一推,成功的让自己和萧露保持了一段距离。
“楚前辈已经看过你们慕曦了,慕曦现在在楚颜那里,带回家好好照顾吧。放心吧,我这个颜家出身的毒人没有碰过你们的孩子,不用担心她的安全。我不是好人,但还不至于到对一个孩子下手的地步。”
陆子歌是走了,但慕凡和萧露都气得不行,尤其是萧露,气得浑身都在颤动,连句话都说不利索。
慕凡冷静了一下,先把气到失去理智的萧露送回了家,然后再去楚颜那里把慕曦接回去,算是结束了这混乱的一次行程。
墨雨楼。
陆子歌在耍了一通威风之后看似淡定,实则速度很快的来到了宋远文这边,看他安然无恙的吃吃喝喝,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
宋远文其实什么事都没有,以萧露的水平,就算宋远文现在身体素质特别差,有深霆破内力的保护也根本伤不到他。
为了制造出刚才的效果,宋远文暗中强行逆运内力,才流了点血,楚江给他施了针,又骂了他两句之后就走了,而宋远文也练了几遍深霆破之后就又是好汉一条了。
看着陆子歌并不是很晴朗的样子,宋远文还是冷着脸,不过眼神中却带着歉意。
“让你去当这个坏人,压力应该也不小吧。”
陆子歌摇摇头。“没有,除了小宁、景樾还有兄长,任何人对我来说都不是太重要。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这种事对我来说不会有影响。”
宋远文叹了一口气。“你也没必要这么说。罢了,就这样吧,你好好照顾远宁就行了,后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保证她的平安。”
刚说完,宋远文像是想起了什么,自嘲的笑了一下,微微低下了头。“我这不是废话吗,你怎么可能委屈远宁。现在的情况,我还是管好自己比较好。”
陆子歌看着宋远文的自说自话,并没有给出回复,只是静静的看着,直到宋远文想休息的时候才离开。
踏出墨雨楼的门,陆子歌不知为何,抬起头盯着天空看了许久,不知道想做什么,许久之后想起宋远宁该吃午饭了,赶紧跑回潇雨阁去照顾自家媳妇和孩子了。
虽然在上午的事情中慕凡冲动的不过只有一句话,只不过,下午送到靖王府的,不仅仅有萧露的音阁阁主令,还有慕凡的鬼阁阁主令。
慕凡罢工!
对于这样的结果宋远文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在几天之后萧信来交接的时候把令牌交给了他,而慕凡的鬼阁阁主令依然在他手里面,并没有交给慕云。
萧信千里迢迢的从东越跑回来,看着明明身体已经虚弱不堪的,却还在强撑着精神很好的宋远文,心中百感交集。
当年岑城初见,他是何等的神采飞扬,不过短短的三年,却让这个似乎永远不会缺乏活力的年轻人有了油尽灯枯的感觉。
同样是冬天,当年跑到北苏的时候他都是一身的单衣,动一动还会出一身的汗,可是现在,在南明帝都金陵这个靠南的地方,在暖和的很的房子中都需要穿着厚厚的冬衣。
此情此景,在萧信看来,怎么可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