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拂袖而去,景澄则悠哉哉的跟在他身后,风轻云淡,见他脸色铁青,景澄还笑的出来:“柳兄这八千两看来是孝敬这位爷了,却连美人的手都没牵,真是浪费了。”
柳慕寒脸色更阴沉了,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一言不发,靠在马车内。
景澄看看他,已知这人已经怒火中烧,他暗自笑了笑,道:“早听闻这位四皇子生出来便体弱多病,三岁时便被一位武夷山的高人带上山学艺,直到最近才回来,今日一看,这位四殿下气色不错,一回来就来了这撷芳阁,看来这身体是无甚大碍了...“
柳慕寒睁开眼睛,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景澄看看他,一笑:“今天的事,柳兄就能忍得下去?”
“忍得下如何?忍不下又如何?”
“柳兄若是忍得下,我敬佩柳兄的度量,若是忍不下,或许我可以帮柳兄扳回一城。”
柳慕寒看着他的脸,景澄虽然面上是玩世不恭的笑容,但是眼神却有了些别样的色彩,柳慕寒与他四目相对,看了一会儿,才说道:“如何扳回一城?”
景澄袖子一翻,手心向上,“柳兄可明白?”
“你是说...无中生有?”
“柳兄果然一点即通,既然他三岁就被带到了武夷山,从未回来过,谁也没见过他长大什么样子,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四皇子,我们只要传出去一些谣言,到时候自然会传到皇上的耳中,皇上素来多疑,到时四皇子就算真的是四皇子,也与我们无关。”
景澄说完,柳慕寒皱起了眉头,他在思考这件事可不可行,会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景澄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柳兄放心,就算事败,也不会牵扯到我们身上,可不管如何,到时候四皇子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柳慕寒想了想,今天这口气确实是咽不下去,钱倒是小事,折了面子事大,若是今天的事传了出去,他还怎么出门!怎么再踏足这撷芳阁!
“你打算怎么做?”
“柳兄可知天下最多的是什么?”他说完,便自问自答:“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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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都城中便传出了一首童谣,在小乞丐之中口耳相传。
“三岁离家老大回,乡音已改容貌异。若说生在寻常处,谁疑出自帝王家?”
接着便越传越广,许多大臣听过之后,本都是一笑而过,但接下来便陷入了深思,将诗句中的几个词一一对应以后,三岁,容貌异,再加之帝王家,众人不由联想了最近归来的四皇子。
这事由几位大臣悄悄告知了养心殿总管太监舒擎,舒擎将这事禀告了皇帝,皇帝龙颜大怒,怒过之后,便陷入了深思,俗话说:空虚来风,未必无因。
另外皇帝确实也有十多年未曾见过这个儿子,若是真的有人冒认,他也认不出来。
到时皇室血统岂不乱了,皇帝表面上不为所动,但私下里却派了自己的暗卫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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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回到齐国,皇帝一直没有安排差事给他,说是他刚刚回来,让他先熟悉熟悉京都,然后再给他差事,他本想今日进宫去讨个差事,没想到先一道圣旨便下了来,说是他这些年在武夷山上对朝中政务不熟,所以派了大学士每日到他府中授课。
大学士每日早早便来,一教便是一天,他不疑有他,便在府中每日学习。
这一晚,他早早便睡了,睡下不久就没有了知觉,第二天一早,他醒来以后有些头晕脑涨,他不甚在意,站起身,便唤人进来服侍他洗漱、更衣,一个婢女一声惊呼,“殿下,您这后腰怎么受伤了?”
齐焘这才反应过来,他走到镜子前,转身一看,居然后腰左侧偏中央的位置有一丝血迹,细看之下,血迹中心的位置有一个细小的针孔,这是怎么回事?
再联想到昨晚上睡得异常昏沉,他脸色便有些难看起来。
他将管家叫了进来,说了此事,管家也是一脸震惊,管家颇有些为难的将最近大街上的流言告知了他,齐焘一脸不可置信,他心中隐隐有猜测,昨晚或许是想要害他的人派了府中的内鬼给他下了药,然后偷偷取了血,毕竟古来便有滴血验亲这一说法。
他正想要说什么,从门外跑进来一个下人:“殿下,舒擎公公来了!”
齐焘便有种不祥的预感,舒擎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圣旨到!”
四皇子只好跪下,听他宣读圣旨,舒擎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皇四子齐焘冒认皇子,混淆皇嗣,意图不轨,即刻关入刑部大牢,三日后处斩!”
“什么!舒公公,这是怎么回事!我是堂堂齐国四皇子,怎么会说我不是!”
“今晨,皇上已经验过您与他的血,并不相融,您也不用再狡辩了!”舒擎面无表情的说完,然后一扫拂尘,两个侍卫上前强行将他押走。
下了狱,他的脸色难看极了,这是谁要害他?此刻他身在牢狱之中,谁又能替他查明真相,只有三天时间,他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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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下了狱的事情,柳慕寒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得知他只剩三天命,他心情大好,而韩桥生也顺利到达了都城,这件事已是证据确凿,几位苦主也同时从红楼救出,一一指认韩桥生。
韩桥生的结局已经板上钉钉,罪不容诛。
皇帝看到柳慕寒呈上来的奏折,将案件的细枝末节一一详述,皇帝怒不可遏,当下便处置了韩桥生,对这等欺压百姓的官施以极刑,判他凌迟。
随后,皇帝夸奖了柳慕寒,柳敬也称赞了柳慕寒,看着柳慕宏稍显愤懑的脸,柳慕寒心头的失意不忿才终于消散,亲自送走了蒙夫子,他约上景澄又去了撷芳阁。
老板娘绮罗见到两人,热情的招呼两人上楼,柳慕寒出了声:“把纪若兰叫来!”
老板娘心头一咯噔,却又不敢得罪两人,只好将若兰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