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绛雪落在地上,迎了上去,两人打在一处。
清绾一直从侧面的帘子在悄悄观察一切,自然也见到了梅绛雪一招出神入化的功夫,感叹了一声:“好厉害!”
楚裔闻言,“他刚才那一招是当年名震江湖的万里黄沙,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亲眼一见,只是一个小小镖局的当家竟会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实在令人惊奇。”
楚裔话里话外流露的俨然是对这招武功的赞美,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但是清绾却陷入了沉思。
楚裔见清绾不说话了,一副沉思的模样,又去看缠斗的两人。
那边响马们眼见自家当家落于下风,一人连忙喊道:“兄弟们,给我冲呀,除了财物,鸡犬不留!“话音落,众人就向着马车狂奔而来。
阿镜从马车底下抽出一把钢刀迎了上去,楚裔要动手,清绾拉住他:“不可以,万一这群人就是为了试探我们,就糟了!我们驾车走!”
说完撩起帘子一屁股坐在外面,刚拉起缰绳,一只手横着夺过她手中的缰绳,“我来!”是楚裔的声音,不待清绾说什么,楚裔喊了一声:“驾!”马车转动了起来。
两人调转马车,向另一边疾驰而去,清绾仍旧嘱咐:“不到生死攸关,不可动武!”
楚裔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坚决,点点头。
身后仍有一批人,见阿镜武艺不错,马车上两人跑了,追了上来,在后面紧追不舍,没一会儿,一个人已经跑到了马车侧面,掏出一把匕首向马飞射而来,匕首插在马腹,马疼痛难忍,举起前蹄,一声嘶叫。
马车顺势向后仰去,两人亦控制不住向后仰倒,楚裔眼疾手快,一翻身抱着清绾向地滚去,两人落地之后仍旧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但已经滚到马车数尺之外,楚裔拉起她,连忙向远处跑。
清绾提起衣袍下摆,紧紧跟着他跑,没一会清绾一惊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回头一看仍旧有三人紧跟其后,两人加快脚步,见远处一个不高的山坳,清绾拉拉楚裔衣袖,指指不远处的山坳,楚裔领会,带着她向山坳跑去。
三人进入山坳,一马平川,没有人影,一人问:“这是怎么回事?人呢?”
“活见鬼了!人怎么跟丢了!”另一人应和。
第三个人骂道:“奶奶个熊,怎么可能跑没影了!我们分头找!”
三人点头,刚想分向三个方向,就听什么声音破空而来,抬头一看,只见三枚银针向着三人门面飞来,三人反应过来要躲闪时,银针已经没入三人眉心。
三人睁大眼睛倒在地上,清绾两人自坡后站起,清绾率先走了下来,将三人眉间的银针拔出,”把他们的尸体埋了!“
楚裔点点头,两人合力将尸体扔到了远处一个土洞里,又用大片的落叶将尸体盖了起来,两人才离去。
”我们不能再回去了。“楚裔当机立断。
“不行,这一趟我们少不了他们。”
楚裔只是建议,最终还是清绾决定,所以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着跟着清绾往回走。
待两人回到原地时,发现马已经倒地死去,马车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车边空无一人,两人没有在意,继续往回走,待回到一开始响马出现的地方,只有梅绛雪与阿镜两人坐在一边的路上,两人走近一看,笑了,原来两人身下趴着一个人,那人被五花大绑了起来,面朝下嘴里塞着一块破布,呜咽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十分滑稽!
清绾定睛一看,竟然是那翟渠。
两人见到他二人回来,站起身来,阿镜问:”你们没事吧?”
“没事,其他的响马呢?”清绾问道。
“看见他们二当家被俘,都跑了。”梅绛雪挑挑眉,说道。
”他,你打算怎么办?“清绾指着地上的翟渠问。
“留着他也没用,杀了吧。”说着接过阿镜的刀,就要蹲下身去往他身上比划。
那翟渠睁大了眼睛,摇着头,嘴里往外呜呜吐着话。
梅绛雪邪魅一笑,拔出他口中的破布,说:“我给你个机会,留下遗言。”
翟渠怒骂道:“你这个瘪三!快放了我!”
梅绛雪闻言狷狂大笑起来:“我给你留下遗言的机会,你不要!那就再见了!”
刀就往他脖子上抹去,电光火石之间,铮的一声,刀偏离了原来的路径,只略微割到了翟渠的脖子。
翟渠仍是嗷的叫出了声,血顺着脖颈流了下来。
梅绛雪抬头看向石子来临的方向,只见刚才逃走那帮响马回来了,中间最前面的是一个没见过的人。
清绾猜,或许这个人就是胡马帮的大当家。
而这时,翟渠大声喊出去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大哥,救我!”
那人瞪了一眼地上的翟渠,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竟给我惹麻烦!”
转而看向几人,一抱拳,“几位小兄弟,我这兄弟生性莽撞,冲撞了各位,在下给几位小兄弟赔礼了,不知各位可否卖我许某个面子,留我兄弟一命!”
清绾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位竟然来这么一出,众人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就顺势都把目光放在了梅绛雪身上。
梅绛雪上前一步,“就凭许大当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大当家的面子我等自然是要卖的,但是二当家险些伤了我们,我等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您说是不是?”
许宪为难的犹豫了一会,看着梅绛雪问:“小兄弟,你想怎么办?”
许宪身后的众人不干了,急迫的出声:“大当家,不能!”
许宪不悦的一摆手,打断了他们,他们都不敢再开口了。
梅绛雪见许宪答应,众人也没有异议了,他笑了笑,刀光一闪,伴随着一声惨叫,一道血光乍现,翟渠的一根小拇指被梅绛雪一刀斩断。
翟渠疼的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哆哆嗦嗦的咬牙切齿道:“你...你这小畜生!你等着!”一句话说到最后,几乎要虚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