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在三人一人面前放了一只白玉小碗,刚要为几人盛樱桃酒酿,清绾点点头,示意她将勺子交给自己,她亲自拿起两人面前的白玉碗。
她手腕轻旋,落出一截皓腕,为两人分别盛上樱桃酒酿,夙泠看着她的动作,那截裸出的皓腕竟与酒酿一般无二,他看着她的动作,竟有些痴了。
清绾盛好后,将两只碗放到两人面前,夙泠下意识一把伸出手去抓她的手,当手臂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之时,她一愣,夙泠才回过神,略有些尴尬,连忙转向她手里的碗,干咳两声,“有劳郡主了。”
清绾抽回手臂,悄无声息的放到桌下,摇摇头:“王子客气了。”
为避免尴尬,夙泠连忙将碗拿到面前,拿起勺子尝了两口,却觉得凉风阵阵,后背发凉。
一旁的魏城璧不动声色的盯着他,眼中尽含碎芒。
魏公子又吃醋了。
魏城璧看着夙泠,眯着双眼,道:“对了,听闻怀柔王急召夙泠王子返程,是因为近来怀柔十六州不稳,摩尔州反叛,怀柔王策反了首领摩尔的王弟—摩钦,摩钦杀死了摩尔,自立为王,不归顺的无一例外,下了黄泉,摩钦为示恭谨顺服,欲将自己的嫡女嫁与怀柔王室,王子是怀柔王最心爱的孩子,且尚未娶妻,想必此次急返,也是赶回去成亲的吧?”
话音落,夙泠一惊,一是惊于魏城璧对怀柔之事竟然了若指掌,二是惊于汗父竟然隐瞒了自己,汗父在五天前来信,急召自己回去,只说了摩尔州反叛,拉拢须达州、狄格州,十六州虎视眈眈、蠢蠢欲动,急召自己回去商议对策,没想到竟是如此。
他心焦如焚,看向清绾出口就想解释,“不,我不知,父汗怎么可以这样?!”他腾的站起身,“我要回去!父汗怎么可以私自做主,问都不问我!绾...郡主,魏兄,在下先行一步...”说完深深地看着清绾。
清绾上次就已经知道他要离开,但是此时听他说要走,心底仍是涌起了淡淡的不舍,她不禁想起上次,他为救自己奋不顾身,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也是把他当朋友的。
清绾最终什么也没说,看着他离开了,清绾盯着他的背影发呆,最后用唇语无声的吐出两个字,“保重...”
魏城璧看着她失神的脸,眼睛里席卷着风暴。
清绾手腕一疼,魏城璧一把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哑声问:“你在想他?!”
清绾迷惑,“你在说什么?你松开我!”
你的心里不可以有别的男人!魏城璧心底回响着这句话。
清绾则是羞恼至极,奋力挣扎。更是口不择言,“你快放开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魏城璧闻言,双眼一眯,“你说什么?”
清绾望着他双眼,咬着下唇,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狠狠去搬他的手,“你放开我!”
魏城璧不但没有放开,反倒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低头吻上她的唇。
清绾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睁大了双眼,看着他。
他仍在气怒之中,但在唇边柔软的触感传来之时,他只想沉醉其间。
清绾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又推又拍他胸脯,他却不动如山。
清绾羞恼,他却长驱直入,允吻她下唇,唇舌间越见温柔,她挣脱不开,竟咬他上唇,他一痛,松开她,双眸一暗。
她下意识要抬起手来,打他脸颊,巴掌刚刚抬起,眼见他上唇沾血,竟觉得那手臂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她紧紧攥住手心,他却阴鸷的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清绾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占了我的便宜,居然也不道歉就走了。”
“小姐,小姐!”清漪先是见夙泠公子离开了,后来魏城璧脸色阴沉离开了,连忙进了来。
清绾则是低声道:“没事!”自顾自进房了,靠在门板上,一颗心怦怦直跳,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要去抚自己双唇,却在触到唇边的一瞬间,恼怒不已,她飞奔到床边,爬倒在床上,讲脸埋入被子里,一遍一遍骂着魏城璧。
“无赖!登徒子!”她脸红红,眼睛红红的,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
魏城璧又是一脸冰寒回了院子,魏知见自家主子这么快就回来了,上前来,“主子,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郡主就没有留您?”魏知揶揄道。
魏城璧一听清绾,脸色更是难看,坐在桌边,一把甩掉手边的茶杯,“出去!”
魏知一愣,看他脸色,深知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敛声退出房中。
魏城璧握住桌边,一只手抬起去抚嘴唇,上唇被咬破,有血流出,他想起她看着夙泠背影失神的双眼,还有她咬自己唇时的决绝,他满腔怒火几乎要爆发出来。
从这一日起,两人之间仿佛又无声竖起一座高墙,一度又降至冰点以下,两人又开始早出晚归起来,再没有见面,仿佛同住在一座宅子的陌生人,即使在门口碰见,也没在说过话。
这时,清绾收到了一封来信,信是向大当家传来的,信中问她,之前提过的在京中开店的事宜准备的怎么样了?之前她让调拨的盐帮人,他挑选了20个精明能干,擅长各类事物的人,已经启程赶往京中,不日即将到达。
清绾这才想起,自从淮扬回来,就是使团访问的事,一直没有能够筹备此事,现在夙泠离开了,虽然皇甫敬等人还未离开,但是想必此时因为阮奚妧的事定必焦头烂额,无暇顾及自己,宫里的事,也暂时告一段落。
自己可以趁这段时间做好这件事,于是她将顾亦庑等人召集起来,拿出之前让魏城璧手下乐翎买下店铺的地契,“这是之前魏城璧手下乐翎买下的店铺,我准备将这三家铺子改为玉器首饰铺、衣料铺、和书画斋,交由莫琮打理。”
莫琮一惊,连忙推辞,“郡主,属下何德何能?岂敢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