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从上次与魏城璧不欢而散以后,两人一直尽量躲着对方,没有再见过面。
清绾心里却有丝异样,好像习惯了一样东西在自己身边,一旦不在了,就有些不习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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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妃被关入了大理寺大牢里,从云端一下跌落到污泥里,宫人们也跟着没入辛者库中,可谓是殃及池鱼。
众妃对仪妃的下场都是幸灾乐祸,乐见其成,这意味着少个竞争对手。
也都对她很是鄙视,毕竟跟一个太监私通,这仪妃是饥不择食到了何种地步?!
而身陷牢狱的仪妃披头散发,早已没了当初的端庄精致,她整日以泪洗面,心底里爬满了恐惧。
她惶惶不可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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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下了朝,清绾去见了贤妃,贤妃心情尚算不错,正在院子里看几个宫女踢毽子。
清绾进去的时候,院子里正一片欢声笑语,贤妃半躺在藤椅上,也是一脸温和的笑意。
几个宫女率先发现了清绾进来,纷纷停下踢毽子的动作,缓缓行礼。
清绾不好意思打扰了她们,忙摆手让几人接着踢,而自己则走到台阶上,向贤妃行礼,贤妃温柔的拉着她的手,吩咐她们接着踢,两人进了内殿。
贤妃将她拉到旁边,一起坐下,“绾儿今日怎么来了?”
清绾不明白贤妃怎么突然这么亲热,有些莫名其妙,也着实不太习惯与人如此亲近,清绾巧妙的抽出手,“娘娘今日心情似乎不错...”边说着从腰间取下银针包,“我今日是来为娘娘针灸的...”
贤妃点点头:“我这几日一惊感觉大好了,绾儿医果然高明。”
“娘娘谬赞了...”
贤妃躺在贵妃榻上,背部朝上,清绾将她外衣脱下,然后抽出银针,按各穴道扎针。
贤妃闭着眼睛,清绾落完针后,想想还是问了:“娘娘,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贤妃仍旧闭着眼睛,“你是想问仪妃的事?”
清绾没想到她如此不遮掩,也就开门见山:“是,此事可与娘娘有关?”
“绾儿,本宫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人,你该知道,这件事无论与本宫有关与否,你都不该问出口。在这宫里,你该学会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策。“
清绾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也深信这事若没有人帮忙,是断断不会成功的,而贤妃和淑妃就是最好的人选。
只是她并不想去问魏城璧,所以选择了来问最有可能的两人,虽然贤妃并未正面回答,但是从她的字里行间,她已经有了答案。
两人相对无言,一时沉默了下来。
过了半个多时辰,清绾将贤妃身上的银针一根根拔了出来,贤妃坐起身,将衣衫绑好,清绾收起银针,就要告退,贤妃开了口:“绾儿,本宫入宫已有十数年,自问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后宫的女人也都是披着羊皮的豺狼,看似温婉,实则狠毒,本宫若是没有手段,任人欺凌,本宫和本宫的两个孩子想必也活不到今日。绾儿,本宫感激你救过本宫,所以本宫也想提醒你几句,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但是有时心要狠、手段要硬,否则将来死的人就是自己。“
清绾一愣,没想到她会说这些话,一愣,但仍是感激:“娘娘的话我记住了,也希望娘娘一切都好。“说完转身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清绾就明白了贤妃的话,这是在承认这事确实与她有关。
也是变相的告诉自己,他日不要挡了她与七皇子、九皇子的路。
清绾回到了养心殿,养心殿里空无一人,清绾有些奇怪,正想到外面唤来沉溪,问问情况,就养心殿墙壁里面发出了动静,清绾有些惊诧,躲进了龙椅后面的屏风后。
养心殿的墙壁竟然开了,一只明黄色的靴子迈了出来,是皇帝?
皇帝身后竟然跟着披头散发的仪妃,皇帝一步步走上龙椅,仪妃则扑到皇帝脚边,急迫的说道:“皇上!臣妾知错了!您饶过臣妾一命吧!”
皇帝的声音阴沉如水:“你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还敢求朕原谅!”
仪妃膝行几步,抱住皇帝的脚腕:“皇上,求您看在我为您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皇帝嗤之以鼻:”朕让你毁掉淑妃的容貌,淑妃竟然还是好了!“
清绾心底则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淑妃的容貌竟然是皇帝让仪妃下的毒,这位皇帝一向表现的平庸,仅能做个太平皇帝,没想到竟然藏得这么深,不可谓不惊人。
“朕不会杀你!看在柳参将的面上,从此以后,你就幽居冷宫,以此终老吧!”
说完再不管仪妃如何哭喊,一脚踢开她就离开了。
然后两个太监从门外进来,拉着她入了墙壁后的密道,墙壁重新合上,清绾放轻脚步,走到墙边,去摸墙壁,寻找机关,可是任她如何找也没有找到。
清绾眸光一暗,刚才皇帝的一切着实给了她震撼,没想到养心殿内居然有密道,没想到皇帝如此深藏不露。
只是皇帝为何要毁淑妃的容貌?为何要让仪妃与贤妃争斗?
两次都没有成功,皇帝会不会再出狠招?
若是如此,自己的一举一动岂不是也在皇帝的严密监视之下。
她不由得汗毛倒竖,冷汗流了一背。
她趁四下无人,逃也似的跑出了养心殿。
直到到了府中,她仍是昏昏沉沉,背后的魏城璧拍了她的肩膀,她毫无反应,身子却倒了下去。
魏城璧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才没有让她摔倒在地,魏城璧看向怀里的她,她脸色微红,眼神迷离,他暗道不妙,伸手一抚她额头,好烫!
她发了高热,他立即将她打横抱起,抱着她一路回了她的卧房。
清漪在门口见到他抱着她,连忙迎了上来,”小姐怎么了?“
“她发了高热,赶快去请大夫!”清漪一听,一脸焦急,连忙跑着去了。
魏城璧将她放在床榻上,为她脱下绣鞋,走到窗边,绞了手帕放在她额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