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和两位皇子都是一怔,没想到她会出声。
贤妃一笑:“怎么好意思麻烦郡主呢?”
清绾见几人表情,苦笑一下,若非她别有所求,也不愿意淌这趟浑水,“既然娘娘都已经说了,这后宫之地乃是女人之地,两位皇子多有不便,况且,刚才御花园中之事我也刚巧看到,或者可以为娘娘做个证...”
贤妃一愣,完全没想到居然当时除了她们之外居然她也在,她想想点点头,“好吧,那有劳郡主了...”
“娘娘客气。”
贤妃亲热的站起身来拉她的手,清绾有些不习惯她的亲近,却不能退却,两人相扶着往皇后宫中而去。
两人走后,楚寒龠走到桌边坐下,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他轻轻一踢,将那物什踢了出来,俯身一看,原来是清绾的埙,他捡起那埙,放在手心,以手指轻抚。
楚寒箛看皇兄的样子,玩味一笑:“皇兄此番模样,倒让臣弟想起了一句话...”
楚寒龠抬头,“哦?什么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楚寒龠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哈哈,皇弟难道不觉得灵鸳很有意思?”
楚寒箛只是笑笑,一脸的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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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和清绾两人相伴着往皇后宫里去,甫一进门。
屋里可谓是众位妃嫔集聚一堂,皇后高居主位,面前的甬道上跪着梨花带雨的仪嫔,通传声响起,“贤妃娘娘驾到!灵鸳郡主到!”
众人好奇的抬头去看门口,两人已经进了来。
见到清绾,众人虽略微奇怪,再看贤妃,众妃面色各异,有的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一脸的得意,有的一脸事不关己,清绾将这些目光一一收入眼底。
她暗叹一句,这后宫女人着实可怜可悲。后宫嫔妃三千数,终日围着一个男人,争来抢去,才勉强分得那一点点怜惜、宠爱。
如此境况,还相互仇视、敌对。历来后宫女人,不过是皇帝牵制前朝、延续子嗣的工具,哪个能得到皇帝的几分真心。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两人向皇后行了礼,皇后见到清绾也是微微诧异,但是只是一瞬,她将视线转到贤妃身上,“贤妃,今日叫你来,是因为仪嫔状告你心机歹毒,毁她容貌,你可认罪?”
肆意诬赖,贤妃又怎么会承认,“皇后娘娘,臣妾不过是因为仪嫔出言顶撞,以下犯上,臣妾身为妃位,又怎么可以任她将这后宫之地视若无人之地,横行无忌,才略施薄惩,也不过是让臣妾的婢女掌她的嘴,也被仪嫔躲开了,又哪来的心思恶毒,毁她容貌呢?”
这时,跪在地上的仪嫔不干了,猛的抬起头来,清绾才看清了她脸上的纱巾,她眼中恨意难消,颤抖着身子指着贤妃,指责:“贤妃,你好狠毒的心,明知哪个女子不爱漂亮,嫔妾虽然有错在前,贤妃娘娘代皇后娘娘教训嫔妾也是对的,但是为何要下手如此狠毒,让你的婢女对我下毒!”
她这话意有所指,一是说管束后宫本该是皇后的职责,越俎代庖,而是说贤妃心狠手辣、毁她容貌。
没想到这女人这时候还不忘挑拨离间。
仪嫔说着就摘下脸上的巾帕,一脸痛苦的哭诉:“皇后娘娘您看...”
只见仪嫔的右脸颊上三道鲜血淋漓的伤口,还伴着几个毒疮,又黑又紫。
众妃见那伤口都吃了一惊,见那伤口如此恐怖,一个个用巾帕捂口不忍直视。
清绾见那半边脸却有些眼熟,这伤竟与淑妃脸上的毒疮如此相似!
她心中疑窦丛生,直到此时,她方才觉得自己来对了。
她还在晃神,只听仪嫔声泪俱下,央求皇后为她做主,“皇后娘娘,贤妃心肠歹毒,娘娘您要替嫔妾作主呀!”
清绾这时站出来,“皇后娘娘,臣女巧合之下,看到贤妃娘娘与仪嫔娘娘二人在御花园发生争执,臣女可以为贤妃娘娘作证,的确是仪嫔娘娘口出恶言,贤妃娘娘才出手教训,仪嫔娘娘愤然反抗,转头离去,娘娘离去之时,脸上一点伤也没有,还望娘娘明察...”
皇后沉吟。
这时,苓嫔出了声,“虽然郡主如此说,但是仪嫔姐姐脸上的伤也不是假的,仪嫔姐姐又怎么会为了污蔑贤妃姐姐而自毁容貌呢?!”
众妃听她言之有理,频频点头。
皇后也觉得有理,清绾无奈,看来如今这苓嫔与贤妃二人平分秋色,同沐恩宠,但是看苓嫔的态度,也丝毫看不出她是什么意思,是帮是害?
“皇后娘娘,要知道臣女素来与后宫各位娘娘并无来往,更无理由偏帮贤妃娘娘。且,当时并非臣女自己亲眼所见,养心殿当差的沉溪公公也在场,娘娘可以传他来作证。”清绾说道。
仪嫔再一次哭倒在地,“郡主,嫔妾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你了,你为什么句句偏帮贤妃?”
清绾受不了女人的一家二闹,简直想扶额。
贤妃向她摇摇头,感激她为自己说了这么多话,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皇后见仪嫔不肯善罢甘休,说道,“相信郡主所言非虚,只是本宫身为后宫之主,也要对众人有所交代,既然贤妃问心无愧,想必也不介意本宫搜宫,以示清白吧?”
贤妃一脸坦然,“既然臣妾无愧于心,自然不会阻拦。”
皇后立刻派德襄带着人去贤妃宫里搜,仪嫔见皇后派人搜宫,眼中浮上一丝笑意,然后极快的举起手帕,摸着泪。
清绾一直盯着她的反应,所以捕捉到了。
看来这仪嫔还有后招,看她的样子,定是知道必然会在贤妃宫里搜出毒药,看来贤妃宫里一定还有内应,贤妃会如何接招?
清绾也在等着看这局棋的走向。
众妃更是捏着茶杯,等着看结局,不管是贤妃被搜出毒药,还是证明仪嫔存心谋害,对于她们来说,都是有利无害。
清绾偷偷打量贤妃,只见她气定神闲,站在那里,心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