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忙换上一张笑脸,开了门,将人迎了进来。
吩咐伙计上了茶,自己招待,“公子,这些钱您要存进我们雍和钱庄,真是明智之举,我们钱庄利钱丰厚,,可说是同行里数一数二的。”
顾亦芜则将那箱子牢牢抱在怀里,放在腿上,一张脸紧巴巴的,抓耳挠腮的,支支吾吾半晌,急匆匆站起身来,拔腿就要走,“我...我还是不存了!”
老掌柜见他要走,连忙去拉,“哎...公子,别走呀,您这么一箱大黄鱼,拿着到处走可是会出事的。既然您都来了,不如就存在小号吧,若是您嫌利钱不够,咱们可以再谈嘛...”
顾亦芜摇摇头,“不...我还是不存了!”说着还要往外去,老掌柜见到那箱大黄鱼,哪还有让到嘴的鸭子飞了的道理,复又拉住他,一脸和气的说:“这样,市面上几家钱庄的挂牌价都是1钱(每月),给你1钱1,如何?”
顾亦芜一听,眼中一亮,连忙低下头,老掌柜一看有门,心底有了把握,等着他琢磨。
他突然抬起头,伸出一只手掌,大叫道:“一钱五!”
老掌柜一听,一愣,“小兄弟,一钱五你到哪家钱庄也不可能给你这么高的利钱的,你在想想,1钱1已经很高了。”
顾亦芜转过身来,局促地说:“这钱其实是我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挖出来的,这样的箱子还有好几个,我只拿的了一个,就想着先来存存,换成银元(银票),我这心里也发怵,还是算了!”
老掌柜一听,他哪还管的了这钱是谁的,这位拿来的就是他的,这一大笔钱入了钱庄,还可以放贷,那就是钱生钱,这是多大一笔买卖,再加上这年轻人还说还有好几个这样的箱子。
想想他就知道今天是说什么也不能把财神爷送走了。
只是这一钱五?也确实很为难,看来只有先稳住他,自己赶紧派伙计去通知老板来了。
他连忙安抚对方:“小兄弟,你别急,别急,好商量,来,你拿着这箱子也累了吧,先坐下来,喝口茶,我们慢慢说。”
顾亦芜点点头,坐下了,还是紧紧抱着那只箱子,他自己走到后堂,招收叫进来一个小伙计,趴在伙计耳边嘀嘀咕咕一通,“快去!”
小伙计到后院拉出一匹马,骑上马向城外而去。
魏城璧吩咐芊羽骑上马,在后面小心跟着,务必跟到钱庄老板住所,看看可有那苗疆姑娘。
芊羽跟着小伙计一路到了城外,小伙计一路快马加鞭,芊羽在后面保持距离紧紧跟着。
进入一片树林,突然马腿一软,芊羽没想到横生变故,脸色一白,连忙扯缰,马却向地上撞去,芊羽见状不好,想要弃马,一支冷箭呼啸而至,插入芊羽左肩。
芊羽被马摔落地面,双眼一闭,失去知觉。
过了半个多时辰,老掌柜和顾亦芜还在闲话,耗时间。老掌柜心中焦急,生怕这人呆不住变卦。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身材中等,一脸大胡须,有些发福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刚才那个小伙计。
老掌柜脸上一喜,连忙迎了上去,一边为顾亦芜引荐,“顾小兄弟,这位是小店老板,福爷,你看看,你这是多大的面子呀,连我们爷都来了,哈哈哈。”
顾亦芜站起身,抱着箱子,站在那里,有些防备的唤了一声:“福爷...”
两人都看出来,福爷的到来,令他有些不自在,福爷眼波一转,“哈哈,小兄弟,我听说你有一箱大黄鱼要存在我们钱庄?”
顾亦芜点点头,没有说话。
“小兄弟,我福爷做生意最是公道,这样吧,这一钱五的利钱确实太高了,1钱3如何?”
顾亦芜一听,皱皱眉,脸上五官都要挤到一处去了,“一钱五不行,我不存了!”抬起脚就要走。
福爷脸色一变,眼瞧这买卖要黄,老掌柜急出了一脑袋汗,“爷,可不能让他走呀,那可是满满一箱大黄鱼呀!少说也得几百万两呀!”
福爷双眼眯起,盯着他的背影,“不识抬举!派人跟着他!既然不存,那就别怪我强抢了!”
老掌柜一惊,叹了口气,默不作声。
顾亦芜一出门口,瞥了一眼两侧,上了马车。
马夫点点头,往城外驶去。
“他们在跟着我们!看来晚上他们会行动!”
顾亦芜点点头,反问:“芊羽姑娘呢?”
“她去跟踪刚才去老板家的小伙计了,这会应该摸到城外的据点了。”
顾亦芜一惊,“她一个姑娘家,不会出事吧?”
“应该不会,我告诉她摸到住处看清里面就返回!”
顾亦芜还是有点不放心,魏城璧看他脸上表情,就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他也是无可奈何,手中能用的人太少了,顾亦芜这里又离不开自己。
魏城璧想想:“这样吧,他们大概晚上才会行动,我让莫琮几人先回来帮你,一会我去看看芊羽姑娘...”
“不可,莫琮他们几人都有要事,我自己可以应付,无妨。”
魏城璧见他坚决,又知这人素来执拗,看来只有快去快回了。
马车一转弯,魏城璧快速从马车飞出,落在一个树上,看了一会,只见没过一会果然有一人单骑跟着。
他闪身离去,那几匹马都有印记,马蹄铁是一朵梅花形状,他可凭这独特的马蹄印追踪,他回到城门处,跟着马铁印一路施展轻功,到了树林,只见马蹄散乱,马倒在地上已经死了。
马两只前腿受了伤,脖子处一只毒箭,魏城璧心道不好,四下寻找,终于在马倒地处几步的草丛里找到了芊羽,一探她鼻息,还好,只是晕了过去,她右肩处也插着一支箭。
魏城璧不敢拔箭,将她双手抱起,向城中而去。
芊羽是在颠簸中醒来的,她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下颚,顺着往上看是一张魅惑俊逸的脸,她一惊,“魏公子...”
魏城璧只是略一低头,看了她一眼,“嗯...”就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