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听,不由好奇,“哦?灵鸳还有这等本事?”
清绾刚要站起身来回答,阮奚妧见她起身,连忙抢白,“是呀,陛下,何不让郡主一试?”
这时阮彦也站起身来,“陛下,此异兽实属罕见,乃天降福祉,若是能降服,我大楚必将繁荣昌盛,郡主虽为女子,但身为我大楚皇室贵女,岂可与寻常小家碧玉相提并论,还望陛下允准郡主一试?”
清绾心中冷笑,这父女俩这是在给自己挖坑呀,若是自己收服了,那皇帝面子上过不去,自己岂不是陷入两难了?
若是自己降不服,那楚国岂不是丢了脸?
完全是把自己置于两难的境地,自己该如何是好?
清绾皱起双眉,魏城璧轻轻在桌面下面,拉过她的手,轻轻在她手上划下几个字。
清绾只觉顿时豁然开朗,一笑,美眸中闪着光芒,冲着他温柔一笑,魏城璧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心中盈满了柔情。
清绾牵起裙摆,从容地站起身来,走到场中央,“陛下,臣女愿意一试,只是臣女需要一样东西,一个人...”
楚帝在听到阮彦父女二人一唱一和,又再看看自己楚鸾飞夫妻面色,本欲直接拒绝,但是一想到若是无人降服此物,怀柔使臣、大齐使臣面前,颜面何存!
又见清绾自己请愿,所以点点头,反问:“你要什么?”
“臣女想借陛下刚才所用弟子一用!”
“什么?”楚帝刚刚自己就是笛子吹奏摄魂曲,完全不起作用,她还要再用同一办法,实在不明智!
清绾从皇帝面目表情看懂了他所有的内心,清绾毫不在意,只是含笑孑立,皇帝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点头,将笛子交给荣海。
荣海双手捧着笛子交到清绾面前,清绾一只手伸出将它接过来,只听皇帝又说:“荣海交给你调派。”
荣海知道皇帝说一不二,做奴才的最主要就是听话、忠诚!连忙答应。
站到清绾一旁,清绾低头轻声吩咐他几句话,他快步去了。
清绾安静的站在原地,等着荣海的回应。
过了好一阵子,荣海脚步冲冲回来了,带回来一了一只大碗,荣海小心翼翼透过笼子将大碗放在笼子里。
那符拔真的低下头,鼻间轻嗅,一声轻嘶,低下头去舔大碗中水,舔了四五个下,大快朵颐后,轻轻叹息,满意的坐在笼子里。
皇帝见那样子,心想或许她真的可以,连忙命符拔放出来。
那符拔站在场中央,神情好似温柔了许多,清绾举起那只笛子,置于嘴边,一首牧羊曲从笛子中蹦出。
婉转悠扬,一个个曲调飘然而出,那符拔先是一声长嘶,众人纷纷摇头,符拔突然暴起,直冲而来。
楚鸾飞手中全是因紧张而一手汗渍,攥着丈夫的手紧了又紧,见那符拔暴起向清绾奔去,以为又要重演,惊呼出声,“绾儿!”
沈迟见妻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清绾,也怕女儿出什么意外,自己也是一双眼紧紧拢着女儿一举一动,以防发生意外,及时出手。
这时候他手中暗中握了一支匕首,等到最后一刻,若是符拔去伤女儿,他就出手,将那畜生一击毙命,什么罪责他一力承担。
阮奚妧心里得意,就等着符拔将她伤了!到时候就可以嘲笑她了!到时候皇帝也会讲责任全推给她,她越想越想笑,就等着她出丑那一刻,目不转睛地看着。
夙泠也是捏着一把冷汗,寒着脸,看了她爹娘,只见她爹娘面上镇定,看不出来丝毫,只是那紧绷的手臂,揉皱了的手帕,不由眉头紧皱。
又看了看清绾座位上的魏城璧,只见魏城璧嘴角微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心里酸酸的,看看清绾一丝惧怕也无,他恨不得冲过去撕了魏城璧那张笑脸,他有些恨两人的七窍玲珑心。
他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想什么?!
他有些颓丧,又振作起来,手边捡起一只杯子,捏在手里,准备随时发力。
只见那符拔奔到她身边,在她身前两寸的地方,伏下身子,趴在地上,温顺的蹭蹭她裙角。
清绾见它样子,绽放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如月夜星空般,光华浮现。
她本来就很美,这抹自信的笑容,两个梨涡浅浅凹进去,更是美,落入几个人眼中,不由看痴了。
夙泠手中的杯子渐松,另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摸摸胸口的卷轴,一颗心砰砰的跳,他深呼吸几次,想要将她拥在怀里的冲动才渐渐平息下来。
五皇子将这一切收入眼里,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眼中的赞扬越来越大。
皇帝鼓掌,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灵鸳不愧是我皇家女子,颇有大将之风!”
楚鸾飞和沈迟这才放心下来,脸上平淡淡的,沈迟这时才开口:“陛下谬赞了!都是一些小聪明罢了,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绾儿,还不快谢恩!”
清绾连忙弯身谢恩,“陛下谬赞了,都是因为有陛下的笛子,臣女才可以顺利收服这异兽,都是运气,不足挂齿!”
楚帝一听,更为温和,“好!胜不骄败不馁!很好,朕定要大大封赏!”
清绾正要谢恩,阮奚妧哪里甘心,站了起来,笑着说,“陛下,灵鸳郡主真不愧是巾帼不让须眉,连陛下没能驯服的异兽都如此轻而易举的收服,实为我大楚女子的表率!”
清绾一听这话,变了脸色,双眸如冰直刺阮奚妧,阮奚妧这是说皇帝不如自己!这是恨不得皇帝处死自己呀!
阮奚妧感受到背后两束冰冷的目光,不禁浑身一颤,咬着牙继续说:“臣女以为郡主实为我大楚女子的典范,应该为郡主筑碑立传,让我大楚女子皆可效仿。”
皇帝听前面脸上没有变化,心里已经很是不悦,又听阮奚妧如此说,双目中视线一寸寸冷了下去,自己作死皇帝都没有筑碑立传,一个郡主难道要凌驾自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