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绾一笑:“是谁会想要这位二夫人的命呢?”
莫琮低头沉思,说道:“会不会是盐帮?如今骆鸿也死了,梅家的财产都落入了关鹭一人手中,若是关鹭再死了,那梅隐的财产...”
清绾迅速将梅隐之死,望月阁里盐帮那位二当家联系在一起,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想通了,清绾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得让关鹭知道她身处危险之中了。”
莫琮闻言一愣,后想明白了清绾的意思,一笑,“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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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洲城郊桃花林,几位世家小姐坐在亭子里闲聊诗书,吟诗作对,气氛十分融洽,一位身披绿纱,头上梳着飞仙髻,背后长长的头发垂坠,如披松烟墨。
额间一点粉红,勾勒出一只飞鸟花钿,两鬓之间各自描画一条斜红,肤白如雪,相衬之下更是楚楚动人。
眉成却月眉,颜色略淡,清秀舒朗,点绛朱唇,唇间一点内阔粉红,润泽粉嫩,两颊粉红如酒晕,明艳飞霞,容颜出众秀丽,妆容精致,只是那双眼中始终带着高傲。
旁边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姐,看着身侧的少女,举手投足间的高雅精致,目光带着羡慕,闪着一双水润的圆眼,亲近她说道:“司姐姐,你这件衣服真美。”
这位司姐姐,是先帝亲封的襄侯司祈阳的亲孙女,司祈阳跟着先帝南征北战,立下过赫赫战功,先帝念其劳苦功高,亲封襄侯,取其襄助之意,更厚赐西洲作为他的封地,西洲地处江南,美丽富饶,四季如春,将此地赐予司祈阳,可见先帝与其亲厚。
司南笙作为他的嫡亲孙女,身份高贵,貌美出众,气质高傲如雪,在西洲一直有第一才女之称,倾慕者甚重,求亲者更是几乎踏烂了门槛,但司南笙眼高于顶,周旋于重追求者中,既不亲近也不拒绝,维持着自己高贵冷傲的形象。
她眼睛瞟了身侧双髻少女一眼,心下一嗤笑,这少女是两淮巡抚顾沧溟的孙女顾茉璃,今年15,尚未及笄,一脸天真无邪,心无城府,一张粉嫩圆润的脸,配上一双圆眼,长相只能用可爱来形容,心下暗念了一句土包子,嘴上微微一笑,一派和蔼:“妹妹若是喜欢,姐姐改日命家仆送你一身这衣料。”
旁边两个少女看着司南笙的妆容衣饰也是艳羡不已,自叹不如,其中一位权贵小姐霍紫惜说道:“南笙姐姐真不愧是西洲第一才女,有才有貌,将我等比的自惭形秽。”
另一人也附和道:“南笙小姐美丽脱俗,美艳不可方物,要我说,恐怕只有这天下最尊贵的男子才可与之匹配。”
司南笙十分享受这种众星捧月,但是面上还要维持自己的亲和优雅,面上矜持,脸色微红,推却道:“众位妹妹真是太夸赞我了,我怎么敢领受?”
“姐姐不必过谦,姐姐国色天香、才华洋溢,乃是众所周知之事,我们是真心敬服。”
这时,另一边站在空地放风筝的小姐,手持风筝滚轴,拉扯着空中盘旋的一只蝴蝶风筝,身侧还围着两个少女,叽叽喳喳的说这话,大笑声不时传来。
司南笙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眼底浮起一抹厌恶,转瞬既逝,状似随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护卫,只见护卫面上未动,袖底气息一闪,蝴蝶折翼,飘然坠落。
扯着风筝线的少女见风筝坠落,被风卷走,一跺脚,满脸不悦,看向左手边少女,“都是你一直拉着我,非要抢着放,看,风筝断线了!”
旁边的少女一脸委屈,咬着唇,“这,这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你自己放的不好。”
扯线的少女一把甩开滚轴,推开她,“哼,不跟你计较。无趣!”气呼呼的冲进了亭子里。
见几人坐在那里,其中还有司南笙,一脸惊艳,靠近了几人,脑袋一转,说道:“南笙姐姐,真是风姿绰约,令人艳羡。”
司南笙压下眼底的憎恶,面上谦和有礼,明知故问道:“沁溪妹妹,也是一贯的优柔大方,我见你风筝放的极好,怎么回来了?”
秋沁溪一屁股坐在司南笙旁边石凳上,瞪了跟着她过来的两人,“别提了,真是扫兴。”又想起什么,高兴了起来,探出脑袋到几人中间,说道:“姐姐,你们听说没有,今天还有一位小姐要来?”
司南笙一脸不在意,倒是顾茉璃年纪小,一脸好奇,眨着一双杏眼,问道:“谁呀?”
秋沁溪故作姿态,调众人胃口,抻了片刻,见除了司南笙几人都是一幅好奇,才说道:“是盐帮大当家的女儿向问的女儿—向凝,我们这些世家小姐聚会,什么时候连这种人也可以混进来了。”
顾茉璃不太了解这盐帮,问道:“沁溪姐姐,这盐帮是什么呀?”
秋沁溪看她一脸天真,心里却骂了一句草包,若非生的好,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脸上笑着答道:“这盐帮呀,是江南第一大帮呀,做的是贩卖私盐的买卖。这可是杀头的生意...”
另一个人少女顺势说道:“这样的亡命徒的女儿,来参加我们的聚会,真是给我们抹黑!”
“是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我们是亡命徒呀!”一个霸气的声音插了进来,众人一听,立时震住了。
看向来人,一身素白衣衫,一张未施粉黛的脸,英气十足,并无过多装饰,手中一支翠绿竹笛,身后跟着两个护卫,一黑一红两人。
司南笙几不可见的皱皱眉,感觉到自己有了对手,这女子长的极美,虽未施粉黛,但却别有一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感。
顾茉璃喊道:“这位姐姐也好漂亮呀。”
秋沁溪这才回过神来,激动的站起身来质问,“你说谁是狗?!”
向凝反而一笑,“谁在这里乱吠自然说的是谁咯!”
秋沁溪鼻子都要气歪了,说话间就要冲上前去,两个少女怕惹事,拉住了她,劝道:“姐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