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琮接话道:“郡主,这梅隐死于非命,身上青紫痕迹,可见并非死的悄无声息,家中怎会无一人察觉?”
清漪闻言灵机一动,“莫非,是家中人所为?”
徐沛渊说道:“郡主,若真是如此,家中人毁尸灭迹,隐藏梅隐死因,倒也说得通,只是这家中人又是谁呢?梅隐的死又到底与盐帮有关吗?”
清绾也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开口:“清漪...”
“是,小姐。”
“传信给楚裔,让他盯住盐帮的动静,还有留心百里夙泠!”
“是。”
几人进了一家酒楼,坐下想填饱肚子,小二迎了上来,“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莫琮开口:“小二哥,上几道拿手小菜,来一壶香茗,再要几个馒头。”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两银元递到小二手里,笑着说道:“劳烦快些,我们还有事,这是赏钱。”
小二掂着手中银元,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好嘞!客观稍等!”手脚麻利,急忙向后厨走去。
几人不想引人注意,坐在一个角落。徐沛渊低声问:“郡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见清绾低头沉思,莫琮建议道:“郡主,我们是不是要把梅府的内应找出来?”
芊羽胸无城府,问道:“可是我们怎么才能找出梅府谁是内应呢?”
这时,酒楼里传来一阵骚动,一群人进了来,为首一个男人,身材高大强壮,一袭黑衣,身后跟着几个男人手里拿着刀剑进了来。
小二见众人来势汹汹,气势不似寻常百姓,酒楼老板看了小二一眼,怕众人生事,不想招待,给小二一个眼色,小二堆满笑意,迎了上去,“诸位大爷,今日店内客满,实在不能招待各位,还望诸位大爷海涵。”
后面一人闻言立刻变脸,上前一步推开小二,“你这是什么意思?!居然赶我们走!”
小二推搡间后退两步,方才站住,赔着笑,道着歉:“几位大爷息怒,实在是今日客满了,招呼不周。”
老板这时也上前来打着圆场:“几位大爷,息怒!小店招呼不周,这样,下次几位大爷光临,算在小店账上,全当赔罪!”
“老子不差你这饭钱,就要今天吃!没有位子,老子自己找!滚开!”
一把扒开面前二人,往里面走去,芊羽看着男人,皱着眉头,很是厌恶,男人站在酒楼中央,环顾各桌,观察哪桌唯唯诺诺,可以欺负。
只见一个身材娇小,面容阴柔,几分文若,男生女相,看着自己皱着一双眉头,脸上带着厌恶的男子,男人顿时笑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芊羽面前,“老子看中了你们这个位置,给我滚。”
众人看向男人,男人满脸得意洋洋,还在说:“啧啧啧,一个大男人,长得如此阴柔,实在有失男人气度!”
清绾眼神冰冷,“我们若是不让呢?”
男人听见这声音,身体不由一抖,看向说话之人,居然也是一个长相清秀,身材娇小的小白脸,顿时大笑,“不让?那大爷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得罪我...”
“孟朗!”男人正得意忘形,另一个男声厉声打断了他。
叫孟朗的男人一听这道声音,意识到自己险些说出不该说的话,立刻变了脸色,收回了得意,安静站在一边等着这道声音说话。
“几位,实在抱歉,我的朋友多有得罪。”男人说到他们桌前,无言看了孟朗一眼,孟朗惊慌忙低下头去,男人一笑,抱拳对众人致歉。
徐沛渊站起身,“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先生的朋友未免太过跋扈了。”
男人环视几人一周,见几人十分硬气,不卑不亢,见到自己等人既不慌张也不害怕,目露几分赞赏,“这位小兄弟说的对,在下的朋友乃莽夫,不识礼数,还望诸位海涵。”
芊羽很是生气,说道:“你一句莽夫,他的所作所为就可以全不作数吗?”
清绾不想把事情闹大,再引来更多关注,沉声喊了芊羽的名字,芊羽听出了清绾语气中的不快,闭上嘴坐回了椅子上。
清绾开口对着男人说道:“先生言重了,不过是区区小事,无碍。”
清绾给众人递了眼色:“先生,我们已经吃好了,这位子让给你们吧,我们走!”
说完率先走出了酒楼,几人面面相觑,迅速跟上。
芊羽快步追上清绾,一跺脚,“公子!那莽夫那般无理!你为什么要把位置让给他们呀?!”
清漪也是不解:“公子,他们虽然人多,我们也没必要怕他们呀?”
莫琮开口问道:“公子是怕我们打不过他们?”
清绾闻言看向始终没说过话的徐沛渊,徐沛渊接收到清绾目光,一笑解释:“公子是否看到那为首男人手腕的一块刺青?”
听了他的话,清绾笑了,果然没有辜负自己对他的期待,观察入微,心思细腻。
众人不明所以,看向徐沛渊,等着他继续解释下去。
徐沛渊继续说道:“你们不曾看到他手腕处有一块阎罗刺青吗?”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他继续详加说明,“相传江南一带帮派,由于叛出官府,落草为寇,身上大多背有人命,所以大多怀有刺青,取以生不怕官府、死不怕阎罗之意!盐帮作为最大的帮派,所以帮中众人皆在手腕处刺有阎罗刺青,其他帮派有模仿却不敢刺相同同样,盐帮之人的刺青在刺的时候会以盐入墨,所以刺青色彩较之寻常刺青更加明亮,且经久不衰,数十年不褪色,那男人的身上的刺青,我仔细观察了很久,十分显眼,所以...”
莫琮眼睛一亮,接着说道:“刚才那群人是盐帮的!”
徐沛渊点点头,不再开口。
清绾一笑,赞赏道:“沛渊观察入微,既然盐帮的人在这,又故意隐藏身份,看来与梅隐之死怕是脱不了干系。”
莫琮又问:“郡主,那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